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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娘子在上夫君别闹 > 第七十章 吴老妈的当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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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吴芄芄实在无法把沉郁病弱的母亲与吴万达口中那个“惊才绝艳”的母亲联系起来。

    “先皇诸多皇子中,晋王和寿王最得宠,东宫悬空,二人为争位真是打得头破血流,我正是寿王伴读,因行事不慎被晋王抓到把柄。晋王用我来大做文章,本想牵扯寿王,谁知寿王听了谋臣建议,对我见死不救。”

    吴芄芄点点头,“虽说这样也许会让寿王门下之人心寒,却也不失为明哲保身的策略,只是算不得上策,而且”她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显然对寿王放弃自己父亲表示很不满。

    “你母亲也是恼恨寿王,当时她还在南京,听说这件事后就女扮男装来到京城,着意施展才略,没几日便名动京城。几位皇子都有意拉她投在门下,你猜她选了哪一位?”吴万达考校女儿。

    “其实当时最好的做法是反投晋王,可晋王要害您于死地,不是好人,寿王自然更不行,若是我选,我便选一位与两人都不相干的皇子。”

    吴万达赞叹的笑道:“不愧是你母亲的女儿,与她想法竟殊无二致。诚王爷秉性温和,才学上佳,却不显于几位皇子,她便自荐投到诚王门下。”

    “她以后宫诚王母妃不受宠爱,如居冷宫之事说动诚王参加东宫争储,又暗中施展手段,搅动朝堂风云,晋王疲于应付,便将我的事情放到一边,你母亲这才伺机救我出来。可她当时已经深陷泥潭,抽身退却是不可能的。”

    吴芄芄不由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诚王是不大爱上进的,却礼贤下士,结交不少文人雅士。其中有一个人,出身贫贱,却有青云之志,你母亲投入诚王门下后,深受诚王赏识,由此招到他的忌惮,若是诚王即位后,你母亲抽身离去,恐怕明日就会有杀头之祸降临于钟吴两家。”“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善于邀宠,诚王即位后深得器重,很快就身居高位,他借职位之便,一直刁难陷害我们,你母亲越发不敢退隐,还为我在皇上面前争取到镇守北疆的重任。直到后来,你母亲抓住那个人的一个要命的把柄,这才得以抽身保全。”

    “你母亲退隐后,我们才能够成亲,”吴万达语气里多了许多甜蜜,“她跟随我来到大同,还有了你。”

    “母亲不是脏腑之间有病么,”吴芄芄忍不住惊叫一声,“外祖说,她只能居于江南暖湿之地,怎么能够生活在大同?”

    “当时我尚未将北边完全掌握在手里,还不够让京城的那人忌惮,他又害怕你母亲把他把柄公之于世,便买通将军府仆人在府中放火,本想烧死你母亲。你母亲侥幸逃出,可你却被困在火场,她为了救你,在火场中被熏坏脏腑。这才移居江南。”

    吴万达兀自说着之后发生的事情,像是全然不知女儿早已泣不成声一样,“我本想陪你们母女二人一起回嘉兴,可你外祖当时已经告老,若是我再卸掉守卫北边的重任,恐怕咱们一家人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只能留在大同,既为守国门,也为守家门,我越功勋卓著,那个人越不敢动你母亲分毫,如今虽然你母亲已经离世,可你还在。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做大将军的千金,就得继续留在大同。”

    吴芄芄这才明白为什么即使父亲几年未归,母亲也不曾对他有丝毫怨言,仍然情深意重,才明白父亲不得已的苦衷,“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们一家?”吴芄芄一面泣涕涟涟,一面却又咬牙切齿的问道。

    “以你冰雪聪明,我儿,我不信你猜不到。”

    吴芄芄像是明白了什么,“是是傅秦章?”

    “正是这个老贼,总有一日,我要报你娘这十几年病痛缠身,担惊受怕之仇,报我们家人不能团聚之怨。”

    吴芄芄扑到吴万达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声,“爹爹,我帮你,咱们一起,一起给娘亲报仇。”

    吴万达轻抚着女儿垂顺的秀发点点头,眼睛竟发起烫来,“芄儿,只要你一生平安喜乐,爹娘就心满意足了。”

    父女抱头痛哭一场,总算是尽释前嫌。

    “祁家那小子不过商贾之子,哪里配让我女儿为他伤心,”吴万达怫然不悦道:“爹爹知道你喜欢留在书院,也不强你随我回去,只不许再为那小子流眼泪。”

    吴芄芄倚着父亲肩膀,想及祁赡,心中一酸,“人家现在哪里用我为他流眼泪,自有佳人陪伴。”

    吴万达深知祁赡与范言玉之事内情,但他心里却看不上祁赡这般优柔寡断之人,便道:“若是你怕家世比不上范家,大可像祁赡透漏你真实身份,到时候说不得他就会回心转意。不过我看那小子和范言玉倒是般配的很。”

    吴芄芄闷闷的回答,“若是他因吴家门楣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宁愿他去娶范言玉。”

    “你要真这么没出息,爹爹我恐怕就得拿大棒子棒打鸳鸯了。”

    吴芄芄被父亲难得的幽默逗得发笑,却听得吴万达又说道:“反而是唐文起不错,再调教几年,勉强配做我吴万达的女婿。”

    “爹。”吴芄芄轻嗔道:“我与他就是兄弟之情而已。”她说着脸上发烫,想起梦中外祖说过唐文起身世一事,便尽数转述给吴万达。

    吴万达倒不因这是吴芄芄梦中所听而轻忽,反而认真思量,“之前我就查过唐慎河,他就像是二十年前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丝毫线索。若说唐文起身份有蹊跷,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祖说他流落别家避祸,十几年前可有权贵之家发生什么祸事么?”吴芄芄问道。

    吴万达摇摇头,“十几年间风云转瞬一逝,这个也是说不准的。”

    “那《惠经正义》呢?”吴芄芄面色颇显凝重,“外祖说过,《惠经正义》这部书在前朝灭亡时被开国皇帝所得,本藏在内宫,后因先皇因太傅辅佐有功,便将此书赐予太傅杨家。”

    “你在书院里见过这部书?”吴万达也郑重起来。

    “唐文起曾无意说过,他在山长那里见过这部书,唐山长会不会和杨太傅有关系?”吴芄芄看向父亲,见他的神色凝重,眉头微皱,“这件事我回去之后会命人去查,你不许再对别人提及。”

    吴芄芄乖巧的点头,却有些犹豫的又道:“爹爹,山长和师母都是慈爱和善之人,待我极好,唐文起更是把我当成兄弟一样,您”

    “放心,杨太傅与你外祖当年曾是至交好友,对你娘还有半师之恩,爹爹不会的。”吴万达摸着吴芄芄的发髻笑道。

    吴万达连日奔波,见女儿虽伤势较重,但精神尚好,父女说了些私房话后便去休息。可医庐这间小屋子访客真称得上络绎不绝,吴万达刚走,唐文起就推门进来。

    “还疼吗?”唐文起与吴芄芄对视良久,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吴芄芄点点头,“胳膊也疼,腿也疼,稍稍大声喘气,”说着摸了一下胸口,“这里就火辣辣的疼。”

    唐文起见状忙道:“那就少说些话,快躺下睡一睡。”

    “傻子,我都睡了两三天了,尽够了,这会儿可睡不着。”吴芄芄轻笑一声,白他一眼。

    平日里唐文起虽对吴芄芄有慕艾之意,可那是的吴芄芄生机勃勃,神采飞扬,两人相处也是斗嘴打闹,可今日面前的吴芄芄柔弱到好像可以一手捏碎似得,让他不由的把声音放轻,尽量柔和轻言。

    “对不起,”唐文起歉然的望向吴芄芄,“阿黄是你父亲送给你的,我却把它射死了。”

    “为什么要道歉呢?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恐怕死的就是我,绝不能躺在这里与你说话,比起阿黄来说,我更该谢你救命之恩。”

    “你死了,我就让他们偿命。”唐文起瞪着眼睛涨红脸嗬嗬的说道。

    “我这次可欠你良多,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拿凶之情,等我伤好之后,一定好好谢你。”

    “还是我没本事,”唐文起垂头丧气的说道,吴芄芄好像都能看见他脑袋的大耳朵耷拉下来一样,“竟让鄂飞这么轻松的脱罪。”

    “他原本是谷远城众人皆知的鄂家公子,青年才俊,书院学子领袖,可如今他被逐出书院,又被鄂家赶出家门,原本人生最得意的两桩事情都成泡影,对他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么?”吴芄芄忍住想摸摸他脑袋的冲动。

    “可是你差点就没命了。”

    “还说呢,我都差点没命了,你不守在我床前,竟然还有心情去捉什么凶手,真是本末倒置。”

    “我又不是大夫,治不了你的伤,能为你做的就是把害你的人揪出来,为你报仇,也让我心里好过些。”唐文起眉宇间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吴芄芄倒是不觉害怕,反而随口调笑道:“看你这样子,倒不像是山长的的亲生子,你该不会是山长抱养来的吧。”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不已,反而是唐文起不以为意,“说不得真是我爹爹抱养来的,我大哥和爹爹才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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