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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两个男人视线相交,目光里有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晋妤冲聂凌招招手,说:“儿子,是这样,裴阿姨出院了,在家做了桌你喜欢吃的菜,特地让爸爸接你回去。”
聂凌明白什么意思,却撅着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回去,裴阿姨都不会做饭,哪来一桌子菜?我不想回去,裴阿姨不喜欢我,她都跟保姆那么说了,我还回去干嘛啊。”
他看着聂蔚南,“老爸,你自己回去吧,我就在这儿过了。”
聂蔚南明白儿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半哄半劝地说:“你在这儿过什么,你妈妈很忙的,哪有时间照顾你?你跟爸爸回去,我跟裴阿姨说好了,再给你找一个保姆,人选随你挑,专门负责你的衣食住行。”
“我不要保姆!哥哥可以照顾我!”聂凌拉住矛毅的手,抬头求助,“哥哥,是不是?”
矛毅没有表态,看着聂蔚南,眼神写满“是”。
聂蔚南说不动儿子,拍拍晋妤,示意她帮忙。
晋妤叹气。
她能帮什么忙?
儿子看起来像是不想回去,但她怎么知道这是假意任性,还是真的不想回去呢?
她只后悔跟儿子在一块的时间太少,连小孩这点心思都摸不透。
三个大人谁都没有说话,走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灭,灭了亮。
反复几次,聂凌松开手,低着头闷闷地说:“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
他说完这句话,从晋妤和聂蔚南中间钻出去,上二十三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晋妤跟矛毅把父子俩送出公寓楼,聂凌抱着书包,闷闷不乐地上车。
聂蔚南礼貌地跟二人道完别,拿出车钥匙,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车灯刷地亮起,将道路照清晰。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聂蔚南看着车外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心口堵着某种令他不太好受的东西。
目光在矛毅身上扫过一番,开口,幽幽地对晋妤说:“你的审美好像变了不少。”
变好变坏他没说,可矛毅不是傻子,他听得出聂蔚南语气里满满的讥讽。
晋妤也听出来了,当着孩子,她不想跟聂蔚南吵架,警告地蹙眉。
矛毅眨眼,没头没尾地冒出句话:“聂老板听过一句话么,外表越好的瓜越不甜。”
聂蔚南的脸白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是文化人,要连这点东西都听不懂,那可真是连我都不如了。”矛毅搂住晋妤肩膀,大大方方示威,“您走好,我们就不送了。”
说罢,再不看聂蔚南一眼,拥着晋妤,大步迈进公寓楼。
电梯向二十二层驶去。
晋妤靠在左侧,笑着看矛毅:“你也会吃醋。”
矛毅深深地看她一眼,想说什么,欲言而止。
“生气了?没办法的,他是聂凌的爸爸,就算你再不喜欢他,只要有聂凌这层关系在,我还是要和他正常往来。”
矛毅不看她了,看地面,一双眼睛漆黑无边。
到二十二层,电梯门叮地打开。
晋妤努努嘴,“你到了,我有些衣服没收拾完,得回去收拾。”
话还没说完,矛毅大力把她拉出去,兽性大发,又气愤又嫉妒地将她按在墙上狠狠亲吻。
隔了十几年没接过吻,突然袭来的男人气息,将晋妤的大脑搞的混乱一片,只感到两道滚烫的气息缠绵地混着,分不出哪道是自己,哪道是矛毅。
矛毅单手捏着她细长的脖子,俯首,撬开她的牙关,同她唇齿相缠。
卧室没有开灯,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纱帘浮动的光影宛如水波潺潺。
大家都是成年人,到了这一步,不必说,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是……
晋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十几年都未出现过的紧张,在这一刻仿佛一条鱼,奋进全力地跳出即将被抽空的海面。双鳍摆动着,尾巴绷紧了,仅靠着腮里残留的水分维持呼吸。
她耳朵发热。
“你真的想好了?”
“嗯。”矛毅点头。
想好了。
他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告,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他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旁,他要让聂蔚南,让所有觊觎她的人都知道,他们不是闹着玩玩。
黑夜中,晋妤好像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了。
她只看见矛毅一双眼睛黑的发亮,像是远古森林里称霸一方的狼,威风凛凛地弓着背,捍卫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晋妤闭了闭眼,问:“有t吗?”
矛毅有一瞬沉默,抓起衣服,又要套上,“我下去买。”
下床那一秒,胳膊被一只软软的手抓住。
他回过头,晋妤看着他,拆掉皮筋,一头黑发就那样垂下来,浓密如瀑。
眉还是那双眉,眼还是那副眼,可眼里微弱而闪亮的波光,却载着她悠悠地驶入他心底。
矛毅看见晋妤的眉心蹙起一片浅浅的凝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再展眉时,她一字一句地说:“阿毅,如果有了孩子,我听天由命。”
矛毅被震住。
巨大的错愕、茫然、不解、还有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融在一团,像是一块没有什么棱角的石头,从远古狠狠地抛过来,砸在他头上。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但是感觉不到疼。
晋妤说完那句话,再发不出声音。
她这一生也算经历过风浪,但从小到大,所有事盘算下来,唯独这一件,她不后悔。
——永远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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