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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根有段时间在聚精会神地研究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我就老嘲笑他都什么年代了,还看这些早该随死人入土的玩意儿。还不如研究受精体实在,毕竟是自带设备。刘一根只是“嘿嘿”一笑,笑得比女人还妩媚。
记不起是哪位同学弄了一本那种手抄本在班上悄悄传阅,一块钱一天,惹得一大群淫狗抢着看,俏得不行。我有幸走后门插了个队,花了五块钱被分配看了三天。
我是神神秘秘地像携带绝世珍宝一样把这本书带回家的,藏在蚊帐里床单下面铺垫的厚厚稻草中。等夜深人静时才掀开床单,轻轻从稻草中把书拎出来,钻进被窝里打着手电看。看得我既害怕又兴奋,囫囵吞枣、一目十行快速地看。
看久了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浑身躁热发痒,躁动得慌,只好偷偷做了一件事才好好地发泄了出来。
我做的是什么事大家应该清楚,都懂的,一个人的发泄。
看完后我把书传给眼镜兄弟刘一根,这家伙像披着人皮的狼突然被卸掉伪装,赶着投胎一般地扔开瘦金体就开始研究受精体,把丑恶嘴脸在光天化日下暴露无遗。真应了那句被我们奉为传世经典的名言:十个眼镜九个坏,还有一个在爱爱。
刘一根看完后告诉我这几天铁定近视又加深了三十度,说他也经历了同我一样紧张刺激后的痛苦煎熬,把滚烫灰白的液体直接喷射到他妈新换的被套上。那股浓浓的腥味经久不散,她妈发现后还以为他在床上偷喝牛奶不小心洒了。
我们老家“牛”、“刘”发音不分,刘一根就顺着她妈思路说是“刘”奶,最精华的“刘”奶!
那些年县城里曾经红火多年的电影院开始走向衰落。
记得小学时经常有黄牛在电影院门前骑在凳子上大声吆喝着卖黑市票,买票的人络绎不绝。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电影真的很拙劣,好人一定长得端端正正,坏人一定长得歪瓜裂枣,好人最终胜利,坏人必定完蛋,看长相就基本能判定片中人物最终的结局,就这种弱智的电影在我上初中以前居然能场场爆满。
上初中后电影火爆的光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录相厅如雨后春笋般开业,生意超好,而有点那个的录相在一段时间内更是人满为患。
那时最出名的当属《不择手段》,在县城里风靡一时。几个同学偷偷看了回来讲得活灵活现,弄得我垂涎三尺,蠢蠢欲动。等决定背着老师和家长去看时,这片子已经遭到封杀,失落得好几天萎靡不振。
上高三以前我住在原县革委家属小区。那场轰轰烈烈的大浩劫后新领导们选择到其他地方居住,我们十多户平头百姓幸运地住进了这曾经的风水宝地。
整个小区分成上下两个院子,我们住在上院子背靠白马山那一排的青瓦平房里。
我们那一排共住了三户人家,我们家居中。白马山位于县城正北方,我家在上院子最高最中心处,在我家门口可以一览整个小区风貌。据说我家的位置是原县革委一把手的住房,怪不得面南背北、不偏不倚、居高临下、一副王者气派。
小区房屋大多是那个特殊的年代修建,下院子很多处墙壁上还留有那个时期的口号。如王二狗家外墙上写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不为名,二不为利!”,李二毛家外墙上写着:“公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就连小区公共厕所外墙上都大大地写着:“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我们都上公厕,没一户人家有厕所。小便经常是在家里澡堂解决,解大便白天上公厕,晚上都拉在罐子里。罐子上有根麻绳方便提,第二天一大早就提到公厕倒掉了。爸妈鼓励我们倒屎罐,每倒一次奖励五分钱,我们三兄弟经常争先恐后抢着去倒,就为了拿到这宝贵的五分钱,在当时能够买到一大包瓜子。
瓜子摊上把报纸裹成圆锥,里面装进约一两五钱瓜子再封上口就是极好的美食了。还有用红薯在菜籽油里炸成的薯圆,一分钱一个,吃到嘴里贼香。那时我家早餐经常吃啥?鸡蛋?错!小时候我家里人只有过生日时才能吃鸡蛋。通常早餐是薯圆的妈—红薯,三兄弟一人两个。
古话讲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分红薯时老妈经常会偷偷多给我一个。可是这家伙吃多了不消化,总爱放屁,免不了在课堂上“噗”的一声惊天动地。不过那时上课放屁的孩子挺多,男孩女孩都放,经常是这边唱罢那边登场。
老师不会指责这种自然生理现象甚至懒得过问是谁放的,而且闻屁也分不出公母,大家听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主要是那股在空气中慢慢弥散的臭鸡蛋味,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屏住呼吸,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
小时候经常感到饥饿,有机会吃就狠狠吃够,把肚子撑得滚滚圆。我想我现在严重的肠胃病可能就是小时候暴饮暴食留下的病根。
暴吃一顿后肚子痛了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公厕,“稀里哗啦”拉上一通,嘴里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粪坑里面好行船!”拉完后再用草纸往屁股沟里一勒,大功告成,阿弥陀佛!
不好意思跑题了,我的思维有些凌乱,可能我的灵魂随拉萨河刚好汇入雅鲁藏布江,水流湍急。让我们把话题又拉回到院子里来。
我们家西边邻居户主姓杨,有两儿子,小儿子七岁时偷偷下河游泳被淹死了,大我十岁多的大儿子杨超就成了一根独苗。可能由于老杨过于溺爱,杨超上学时天天逃课到社会上鬼混,后来干脆辍学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操社会。
杨超人长得帅,穿着打扮新潮,在我们眼里算得上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约十八岁时他开始烫波浪头、戴蛤蟆镜、穿大花衣服配喇叭裤,脚下蹬一双油光蹭亮的大甩尖皮鞋,时常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铁链子牵着条大白狮子狗在院子里遛,酷得让我们看红了眼。
他男男女女朋友很多,有时邀请一大群红男绿女在家里搞舞会,把声音弄得巨响,逗得我们心里发痒,羡慕得不行。一九八三年严打时他被抓了个典型,说是大搞舞会还和好几个女青年发生了关系,被判流氓罪关了四年。出来后安静了一两年又四处呼朋唤友,张罗着做生意,听说走私摩托挣了不少钱。
后来知道他二进宫几年后又被放出来,好像又去搞什么销售,再后来就像神仙一样人间蒸发了。
说到喇叭裤,我没穿过,但我两个哥哥都穿过。走路时两个喇叭口像大扫帚扫地,特别拉风。我分析过喇叭裤男女通用的优点至少有两个:一是裤型上窄下宽可以使腿部显得修长,二是下面的喇叭很大,就算是穿跟最高的高跟鞋都可以完全覆盖,暴露不出来,让人无形中显得更高。
专属于女人的优点就是喇叭裤上紧下松的设计可以清晰地勾勒出臀部和大腿的线条,臀部也因此绷得更圆更翘。
我那时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拥有一条喇叭裤,但刚说出口就遭到爸妈的驳斥,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学生要有学生样,不要打扮得花里胡哨,像个痞子。
我心里对爸妈的武断非常不满,穿得花哨就不是好学生吗?难道学生娃一定就是我这副天天阴丹布衣服、劳动布裤子再搭配大圆头黄皮鞋的傻样吗?
在那次严打中,我的偶像czq也因为两性关系被判流氓罪进了监狱,出狱后根据狱中经历创作了风靡一时的歌曲《铁窗泪》。我看过他演的电影《小字辈》和《夕照街》,觉得他帅气的长相不迷倒一大批女人反倒不正常,太正常了就进去了。
之后两年多我的另一偶像zx也被判流氓罪入狱,他当年的一曲《迟到》得到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广泛传唱: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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