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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奇,她可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呢!
徐菱纱被她这猛地站起吓得一跳,怯怯的拉着她的手道:“阿满,你你……听我说……”
“师姐,它多大了?”
“额?”徐菱纱被她冷不丁的一句问的一愣一愣,眨巴眨巴眼看着她,意识到她问的是孩子,答道:“两个月了!”
风初满脸上按不住几分激动之色,连忙将徐菱纱扶着坐下,小心翼翼道:“师姐你也是的,有了小侄子还蹦蹦跳跳!万一受伤了怎么好!听说这孩子前三个月可危险了,你快坐着别动!”
徐菱纱扑哧一笑:“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小心地跟什么似的!”
风初满伸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抹着,挑眉一笑:“师姐你要是不宝贝它,不然生下来送给我玩儿好了!”
徐菱纱一笑,还没说什么,便听到男声清雅一笑道:“风姑娘想把我外甥抱去玩儿,可得先过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关才行呢!”
萧慕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方才还是坐在堂前,没想到他的腿竟然已经痊愈了,没有用手杖行走,他站立在那里如同一根翠竹,幽雅清俊,身形笔直。眼中淡淡笑意,只是眉梢处多年未散的深沉抑郁尚未完全散去。
徐菱纱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萧慕淡淡一笑,走近身旁调侃道:“怎么,觉得大哥碍眼了,打扰到你们姐妹说话了?”
“哪有!只是大哥不是招待师傅吗?”
萧慕笑着责备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的师傅来了,自己不陪着,叫什么样子!”
徐菱纱嘻嘻一笑,起身勾着他的我手臂撒娇道:“我这不是怕师傅??挛衣铮≡偎盗耍?阄倚置弥燎祝?闩阕挪灰谎?铮
萧慕被气得发笑:“你呀!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只知道玩!”
风初满看着他们兄妹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心里像是融化了似的,暖暖的却也有几分羡慕。
原以为和师姐一样,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可如今才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师傅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亲友虽有这一个两个,终于也是要成家立室,远离自己了。
她突然眼前有些恍惚,恍惚中好像看到自己指尖凝出一道白色的雪花,难道三年前那样的症状又出现了吗?
再细看时,一切又毫无异常,眼前的晕眩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慕道:“睦月师傅新开的安胎药已经命人煎好了,再不去喝只怕要凉了。”
徐菱纱一听到喝药,苦着一张脸,“又要喝药,能不喝吗大哥!”
他轻笑:“你觉得呢?”
“阿满,你快救救我!”徐菱纱连忙扑到风初满身后。
风初满这才缓过神来,也许是看错了,寒毒发作还有十几天呢!那次在骨岭镇也只是因为寒冰兽带来的原因罢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凝霜结冰的本事!
“阿满?你怎么了?”徐菱纱见她脸色恍惚,忧心道。“阿满!”
风初满笑了笑,“师姐,我可是站在小侄子这边的!”
“他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就算了!”徐菱纱闻言白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连你也不帮我,真是养不大的小白眼儿狼!”
“哟!是谁欺负我们家傻子了?”葛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凉亭顶上,倒垂着身子笑道。
徐菱纱怒道:“好你个葛渊!说好不跟着我的!原来一直都在骗我!”
“冤枉,我真的刚刚才到!”
“刚刚才到,我怎会不知!你分明就是诓我!”说着她就大捋衣袖,有着虽是上前打架的气势,“看我怎么教训你!”
“哎,你别动,我下来便是!”葛渊生怕她一冲动就飞上来追他,连忙落下。
徐菱纱也不客气,一伸手就捏住他的耳朵,葛渊疼的哇哇叫:“夫人轻点!”
“谁是你夫人!”
“你!”
“你妹!”
……
风初满嗤笑一声,往事涌上心头,师姐虽爱玩闹,可是待她却是如姐如母的,见她能与葛渊修成正果,心中自是欣慰欢喜。
萧慕脸上也是笑容,宠溺和睦。
两人视线对上,萧慕礼貌一笑,只是风初满略有些不自在,转开了眼。
萧家堡内,宾客满堂高座,宴席间言笑晏晏,侍女小斯在后堂来回穿梭,因为葛渊为玄门中人,葛元清向来不拘俗礼,于是这婚事便全程在萧家堡完成。
不过就是从这个喜房出,拜个堂,又走进另一个喜房罢了。
风初满看着镜中红妆女子,满脸红霞,绝美的脸更添几分妇人的妩媚多姿,比起平日的肆意,添了几分端庄。
梳妆的好命妇人将凤冠戴上头,只听她哎呀一声!
“我靠,这什么铁疙瘩!都快压死我了!”徐菱纱出声抱怨,一张脸扭曲的不行!
风初满闻言,嘴角抽了抽,果然,端庄什么的,都是浮云!
好命妇人闻言连忙对着地上啐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白头到老、白头到老!”又对徐菱纱提醒道,“小姐今日说话可当心些,这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坏了规矩,不能胡说了!”
徐菱纱无奈叹气,抱怨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们江湖儿女,哪管得了那么多名堂!”
风初满一笑,接过丫鬟手里正欲戴上的玫瑰金簪,道:“这些规矩虽说繁琐了些,总也有它的道理,不过是图个喜庆,今日可是师姐的好日子,忍耐些吧。”发簪缓缓插入,镜中红颜明媚,转盼多姿。她伸手搭在徐菱纱肩上,笑道:“师姐今日可真美,我都快移不开眼了呢!”
徐菱纱转过身来,眼中微热,闪亮亮的眸子如一波秋水,“阿满……”
风初满紧握着她的手,终于明白为何女子嫁人,总有哭嫁的场景了。便是她,今日都忍不住想哭,从此后,师姐当真嫁作他人妇,从前少年时代的天真岁月,也要一去不复返了。
徐菱纱敛了眼里一泡泪,压低嗓音对着一众侍女老妈子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众人陆续退出屋内,转眼只剩下两个人。
徐菱纱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有湿意,垂下头道:“阿满……”她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为何,觉得特别想哭。以后,师姐只怕不能时时照顾你了……”
“师姐你忘了,我已经长大了。”
她抬眸,笑了笑摸上风初满的脸,欣慰道:“是啊,我们家阿满长大了。”
风初满犹疑问道:“师姐,你……”
徐菱纱眼睛几分疑惑,“什么?”
片刻,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师姐如今当真将过往全都放下了吗?真的对师兄毫无眷恋了吗?”
徐菱纱闻言一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和之色,“昨日阿渊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也不止一次问过我自己,是不是已经完全放下了呢?年少时对他的情愫和执念当真抛弃的半分不剩了吗?”她对着风初满,捏紧了手上的暖意,“我也是人,怎么会半分不在乎?可是当我以为葛渊要死的时候,我就知道在我心里什么是最重要了。”
风初满一听葛渊快要死了,急忙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遇险了吗?”
“都过去了,多亏了师傅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睦月师叔救了他们,怎会那般巧合?
她没有细谈,风初满也不好再问。
风初满心里莫名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楚。
“幸好他现在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语气满是庆幸,想到唐飞也不逃避,笑了笑道:“那时我才知道,对唐飞不过是执念求而不得,事后想想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若当真得到了,相反不会那样在乎!”
徐菱纱想到他,先是微微垂眸,脸上涌起一丝红晕和幸福之色,“可是他……却是我此生不可或缺!”她忽然抬眸看着风初满,定定道:“我不能没有他,你明白吗?阿满!”
风初满愣了一下,低声问道:“这就是男女之爱吗?”
徐菱纱一笑,看着烛火摇曳,映照她脸庞愈发明媚几分:“傻丫头!”
风初满心中一跳,眼前闪过一人面容,顿时又痛了痛。
她问道:“那师姐,如今可是找到了?”
这时,屋外的丫鬟喊道:“小姐,时辰快到了。”
徐菱纱微微一笑,没有明确答话,伸手取了妆台上的红头盖子,递到她眼前,“你来给我盖上吧!”
风初满接过那红头盖子,上面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一看便是费了不少心力。她依言缓缓盖上。
她身后搭在风初满手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往门外走,忽然,只道了句:“阿满,我现在心里想的全是他。”
全是他……
风初满一直走到大堂,脑中一直回荡着师姐那句话,在一众宾客中,她没想到会瞧见他,也没料到再见时是这副模样。
黎言之一身绛紫色的衣袍,在人群中因为那张俊朗的脸,仍然是那样显眼。
来人凡是有点来头的,何人不知那便是三省门门主,而那身侧的女子一身烟罗衣衫,嘴角恰如其分的微笑,朱红秀口,眉目清朗。
两人站在一处当真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天赐良缘。
人人都道三省门门主年少有为,承了黎崇老先生的清名芳华,身侧的女子当真与他是般配至极呢。
她也觉得他们很般配,但是今夜不知是不是红烛过于刺眼,还是风沙太过打眼,又或者是酒水有些烈。
她眼睛被映得红润湿热,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忍不住从眼角悄无声息滑落下来。
这时候,她很想上去问他,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说好了三月后回来,直到三年后才出现?
是不是如果没有上次意外,他就打算此生再也不见了。
她更想问的是……黎言之,你当年所言可是真的……
他说:“我说过的,我要护着你,那便要永远护着,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境地,都要护着。”
他说:“不会功夫,那就拿命来护!”
他说:“我家阿满……”
“我的命本就不足惜,生死于我而言早已看淡,其实,今日这杯酒喝了也无碍,在这天地之间我总归也是一人,生死……也无人牵挂。”
“只是,我不愿……她怀着愧疚活下去。”
他曾那样看着她,那样以身相护。
她曾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心里繁华三千容不下一人,可是不知不觉,早已让一人扎根了。往日种种竟然记得那般清晰,这三年在紫阳山浑浑噩噩,却时时常思念着他。
没想到,生根容易,开花难。
更没想到,枯萎的如此之快!
他在人群中与各路人士说话寒暄,却始终没有注意到在角落独自买醉的她,或许,他根本没有瞧见她!
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身侧的女子不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吗?
可她还是不甘心,就算是一个替身,是不是也该有替身该有的尊严!
他可有对这个替身,有一星半点的真心?
“别喝了。”一道身影立在身侧,男人提醒道。
她心头一喜,连忙抬头,等到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勾唇笑道:“萧公子今日没去为难新妹夫,反倒管起我来了,莫不是舍不得你家的酒?”
女子端着酒杯在他面前扬了扬,眼神几分迷离醉意,白皙的脸如红霞一般。
萧慕目光微动,伸手夺过她正要送到口里的酒,道:“此酒烈,不适合女子!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突然被夺了酒杯风初满当然不干了,蹙眉一怒:“你干什么!”偏偏目光却落在门厅一侧,男子正给女子夹菜,举手投足莫不亲昵。
她的心痛的不能自己,她终于明白那天看到他们琴瑟和弦时她为何那般难受了!
原来,她有一日也会这般嫉妒,恨不得将那女子杀了,取而代之!
可是一想到杀了那女子,他会生气,她心里就更痛了。
“风姑娘,我劝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你醉了!”萧慕脸色不变,“萧某还要去照顾客人,就不奉陪了。”说着就要离开,脚步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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