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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风初满抿了抿唇,抱了双臂倚在树边笑道:“你这萧家堡建的这般错综复杂,到处都是阵法,我这想不迷路也难啊!”
他一笑,拎了手中一坛酒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喝一杯如何?”
她挑眉一笑:“有何不可?”
她拎起他手臂,轻足一点,便向那边八角亭中掠去,堪堪立足,却见萧慕差点就要倒,她忙扶住了他。
他笑,赞道:“好功夫!”
“过奖了,你要是练武,想必如今也是小有所成了。”她不着声色抽回了手坐下。
他似是想到什么,苦涩一笑:“这辈子是不能了。”
风初满这才注意到,他虽然已经脱离了轮椅拐杖,可是行走仍然有所不便。
可惜了。
风初满落在他手里的酒坛子,道:“你上回不是说不喝酒么?今日怎的还随身带了酒?”她眸光微缩,道:“你该不会真带的是糖水吧!”
敢情她还记得上次萧慕说邀请她和糖水的事。
冷不防听她提及此事,萧慕没忍住笑:“呵呵,风姑娘说笑了,萧某不会那样寒酸的,今日带的是在下酿的梅子酒。”
凉亭中本就有茶盏,她接过他的酒,急忙倒给自己喝了一口,咋了咂嘴赞道:“果然好酒,清爽可口又不似其他的酒那般烈。”
她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缠着的白纱布,又很快望向别处。
他不着声色将衣袖覆下,将右手藏于袖中,笑道:“风姑娘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要是拿到市井上去卖,只怕是要兜售一空了。”她斜眼笑道,似乎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萧某酿酒不在盈利,只为自己和亲友欢欣。”他目光落在风初满的脸上,道:“风姑娘若喜欢,回头我再多酿些,姑娘想喝多少都行!”
风初满心中一乐,点头道:“那敢情好,不过你若是愿意把这酿酒的方子给我岂不更好,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说对吧。”
那她也可以酿给自己的亲友喝了。
他堪堪一笑,道:“也是,那回头我便将方子誊抄一份给姑娘。”
“孺子可教也。”风初满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
果酒本就不醉人,但风初满喝的也有些多,脑袋有些晕乎,便趴在石桌上眯了眼。
萧慕看着她微醺的脸,眼下一颗朱砂痣红的愈发耀眼,伸手不自觉正欲抚上,却只听嗖的一声穿过风中,侧过他抬起的手背划过,留下一抹鲜红。
风初满本就只是微醺,听了这一声,忙抬起头,却见左侧的柱子上留下一片树叶,已经深深嵌入了木头几寸。
好深的内力。
风初满瞧见萧慕手背上的鲜红,伸手拿出帕子递给他,笑道:“看来萧堡主也树敌不少啊!”
萧慕脸色有些白,接过她手中素白的手帕将手背上伤口摁住,扯出一抹苦笑:“叫风姑娘见笑了。”
他亦是瞧了一眼柱子上的叶子,若有所思,又转头对风初满笑道:“看来此处不安全了,风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风初满点了点头,二人走出龙船花丛,她道:“我认得路,你就不用送了。”
萧慕点了点头,见她转身离去,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暗起来。
暗夜亭中灯火微闪,一瞬间夜静的?人。只见一个黑影无声落在他身后,那人道:“我吩咐你的事做好了吗?”
萧慕轻嗤笑:“怎么,不惜被她发现也要现身,只是想问我这件事吗?”
“少废话!我要的东西!”
萧慕从衣袖中取出个牛皮酒袋子,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掂量了一番,液体轻轻晃动,牛皮酒袋子保温尚可,还有余温,他冷冷道:“算你识趣!”
他转身欲离开,顿了顿脚步,警告道:“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你能染指的人,我能让你站起来,自然也能让你躺下去。再有下次,见血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脖子!我不介意直接拿你血肉去饲养它们。”
萧慕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只觉得后背一凉,脸色愈发苍白,定了定神道:“我从未想过……”
那人轻嗤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说辞:“那最好!”
黑影倏忽离去,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他继续拿起杯盏喝了一口梅子酒,浊酒入喉,怪不得世人爱酒,果然是好东西。
高墙之后,一身青衫身影不动声色离去。
天愈发凉了,风初满拢了拢衣襟,摇了摇略显浑浑噩噩的脑袋,往萧慕安排的房间走进,仿佛方才所见所闻尽是虚幻。
事不关己,管他何等秘密。
她立于墙后,夜色浓重,未瞧见什么,只是觉得那声音,似曾相识。
好像那人……
不会的,不会是他。
一路上飞檐走壁,追逐着黑影,风初满不禁有些狐疑,今日这事未免多了些,想起今晚在墙后所闻,难道这是一个人嘛?
她回了房内,翻来覆去总算有些睡意,谁料听到门外响动,却见一个黑衣人闪过,本来就是和衣而睡,于是提了长剑便追了出去。
若是旁人之事,她自是不想管,可如今竟然主意打到她头上,便是再心大,也是要去探一探。
一路追逐,那人好似刻意引她前来,二人不一会便到了一处池塘边,柳树轻拂水面,原本摇曳生姿的柳树此刻在月华之下有些诡异。
那人竟然不见了!
月光之下,柳树漂浮,疏影漏在人身,影迹斑驳重叠。
风初满不禁皱眉。
这倒是奇了,她朗声道:“阁下刻意引我至此,为何不现身?”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响亮。
“风姑娘。”
身后黑影发出声音,风初满正要转身,却是脑后一痛,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睡过去之前她还想,这人竟然认识她?,
声音似与之前那人有不同,看来不是同一个人。
她彻底昏死过去!
他揽着他正欲带走,却见四道影子飞落在地,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剑,四人怒喝道:“什么人!?”
黑衣人眼眸微转,眼下流过几分不明之色,手下并无动作。
这落在四煞兄弟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一动不动算个啥意思!难不成还想一打四,既然这样兄弟几个还客气啥!四人相视一看,亮起兵器喝道:“敢在我四煞手下将人带走,死!”
谁知四人的刀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男子的动作给僵住了,他缓缓拉下黑布,四煞看了他的脸,满脸错愕道:“大哥!?”
风初满陷入黑暗前,心中暗骂,醒来后没想到这偷袭之人还是旧相识!
之间屋内一道黑衣身影,风初满揉了揉眼,一看清那人,奇道:“赤峰?”想到被人偷袭,心中百思不解。好小子,敢情是他偷袭了自己!
赤峰猛地一抬头,连忙扑通一声跪在风初满身前,“风姑娘!”
风初满被他吓得一大跳,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惊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年不过节的,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也没红包给你!”
她一脸惊恐地样子,赤峰却没时间和她玩笑,面目严肃道:“求姑娘去看看我家主子!”
风初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主子?黎言之!
这好端端的,要自己去看他做什么?想到那日他不辞而别,她心中又是抑郁,她笑,淡淡道:“看他?你当我闲得无聊吗?”
自己去找虐受?
赤峰脸色有些不好看,愤愤道:“原以为姑娘即便是没有主子那般用情至深,好歹对待主子也是有感情的,没想到姑娘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你……你一个旁观者,凭什么这么说,你怎知我是薄情之人,再说了,你家公子身旁如今有了意中人,你还让我去看他,你是存心想让谁心里过不去?嗯?”
“公子有了意中人?什么意中人?”赤峰先是诧异不解,很快想到什么,试探问道:“您说的莫非是……阿瓷姑娘?”
风初满淡淡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眼病也不全然无救。”
赤峰一笑:“姑娘可是误会了,阿瓷姑娘只是乐师,来过门内两次,哪里算得上什么意中人!”
风初满定定看着他,瞧他这样子,不像是说谎,难道说当真是……误会了?
心内止不住泛出欢喜,转而又化作酸涩,面色严峻了几分,“关我什么事!”她起身便欲离去。
“风姑娘!”赤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她大步流星,并未停下脚步!
自己如今岁月所剩无几,怎能以儿女情长拖累旁人,若真情根深种,又如何脱身!
她只想赶紧离开,却被刷刷刷刷四道身影亮出的刀剑挡住了出路!
风初满看着眼前四人,气息涌动间便知来路不简单,挑了挑眉:“怎么?还想动手?”
四人眼神交流一瞬,齐刷刷跪了下来:“求姑娘去看看我家主子!”
风初满被这架势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红包!”
跪成这一排,齐刷刷拜年呢?
“主子快要死了!”赤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乎是哽咽着嗓子。
她猛然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回望他:“你……你说什么?”恍然刚才是幻听了。
她一路狂奔,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赤峰的话在她耳边回旋。
……
“公子经脉再次断裂……已经昏迷数日……”
“再次?”
“公子年幼时曾经脉俱断,早已是不能习武。可自从遇见姑娘……他便不顾我们阻挠,强行修习《须臾天心》,在孔梦城时为救姑娘功力未成便运功对付曲月离,其实那时早已身受重伤,所以才不得以不告而别,公子唯恐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与姑娘断了联系!这次为救姑娘,运功伤了唐飞,殊不知他运功实则是伤人伤己,伤人一分,自损九分。”赤峰心中愤恨,语气变得愈发激动,对风初满有些不满道:“公子百般为姑娘着想,这次有吐血昏迷,至今未醒转,大夫说至多……至多不过两载时光。”
至多不过两载……
还好,有两载。
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风就这样涌了进来,她背着光,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愣!
他正拿着书靠在椅子上随意看着,窗户边的光倾撒在他身上,虚幻的好似梦境,轻盈苍白的好似随时都会随着光一道消失。
风初满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活着,他真真切切的活着!
他被这突然地声音和突然出现的人分走了注意,他看见出现在门前的人,有些意外,愣了一瞬,很快浅浅一笑,无比自然开口:“你何时来的?”
风初满动了动唇,一句话堵在嗓子里,泛红的眼泪硬生生逼退回去。他大爷的!赤峰不是说他病的不省人事,奄奄一息吗?
这是他爷爷的不省人事,他奶奶的奄奄一息!
忽然他难耐地伸手捂住嘴咳嗽起来,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红,她这才连忙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将门关上便听他道:“一屋子的药味,开着门散散味儿也好。”
风初满依言松了手,对着门外不远处的赤峰狠狠剜了一眼!赤峰连忙心虚低下头,听他在身后道:“怎的还站在那里?”
她目光落在他身旁的不远处挂在屏风上的毛绒披风,不由分说往他身上盖去。
她心里明白赤峰虽然夸张了几分,但绝不至于拿他的性命玩笑。
他无奈一笑,伸手抓住她要抽回的手,道:“你……”当看到风初满抬头时,掩不住泛红的眼,他一愣,“你都知道了?”
抓着她的手不由得松动了几分,风初满连忙回握,咬牙切齿怒瞪道:“知道你言而不信,还是知道你拈花惹草?我告诉你,黎言之!既然是承诺过我的事,我可是长长久久记得的!”
他一笑,随她握着手,病容微微泛过几分暖意,挑眉佯装不解道:“哦?我承诺过什么?”
这小子!莫不是要赖账?
风初满扑上去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恶狠狠道:“在骨岭镇,你说过要一辈子护着我的,便一天也少不得!在孔梦城曲月离的神识幻境里,你说你是我的小情郎!就不能再招惹别人!你若是敢耍赖,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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