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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暮色流水待君归 > 第68章 委屈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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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要如何?”语气里竟有几分玩笑之意。

    她怒喝:“黎言之!”

    他轻轻“嗯”了一声。

    风初满哽咽着嗓音,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前些时日所有的委屈心酸都化作热泪,滚滚而出。

    他感觉脖子上一阵温凉,“怎好生生的又哭了?”脸上闪过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伸手拍着她的后背,轻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黎言之!”

    “嗯,我在的。”

    她松开他的脖子,哭红的双眼定定看着他,他等了半天却没见她说一句话,不由伸手用衣襟擦了擦她的泪,动作轻缓,声音温柔:“怎么,不是有话要说吗?”

    她揩了揩泪,闷声道:“说完了。”起身便自己在他身旁寻了个位子自己坐下,又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喝了起来。

    黎言之不解瞧了她半晌,听她肚子咕咕叫了叫,失笑道:“你大概说的是腹语。”

    风初满脸上一红,想起自己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肚子里竟然打起了锣鼓,这下把她的脸算是丢出了紫阳山了!

    她这尴尬不已的?逖?凰?∈昭鄣祝?旖侨滩蛔∏痰美细撸??磐饣搅艘簧?骸袄慈耍 

    “主子。”

    黎言之在来人头顶淡淡扫了一眼,赤峰心里连抖了三抖!垂着脑袋不敢看两人,直到黎言之吩咐道:“吩咐下去,准备膳食,记得快一些。”

    赤峰心下大舒一口气,连忙心虚应声退下。

    恰好也已近午膳时间,两人吃了午饭,其间除了碗筷的声音便是黎言之夹菜时会说两句“吃慢些”或者是“吃点这个那个”之类的话语,便也无其他。

    午膳后风初满主动拉着他到院子里散步,信步缓行,衣袍被清风轻?,自相识以来,他们从未如此平静地相处过,不言不语感受着岁月一点一滴地流淌。

    他命不久矣,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朝不保夕。两个没有明天的人紧紧抓牢彼此,紧紧护着怀中的温暖和脚下的安适。

    她今日没有说出口的是:黎言之,是生是死,我都守着你,你也要守着我。

    她瞧着他额头渗出了一点薄汗,脸色有些倦意,道:“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刚准备伸手扶他,却被他手弯过,她原本准备扶着,反倒变成了他伸手牵着她,风初满心头一动,只见他笑了笑:“好。”

    随他去吧,他想牵着那便一直牵着……

    夜深几许,男子高座一言不发,下方五个皆是垂首不敢吱声。五人目光交流一阵,感觉头顶的声音压力山大!

    四煞心想主子生气,太可怕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和赤峰同流合污了!

    黎言之食指轻叩桌台,发声道:“赤峰!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啊?竟然不听从号令,自作主张!你是嫌我还不够操心是吗?”男子冷声斥责出声,赤峰刷的一下跪倒在地,心内发虚地不行!

    “公子,赤峰知错!但……赤峰不后悔!”

    黎言之眼睛一瞪,噎道:“你?”有种!

    “公子息怒!此事不是大哥一人的错!若不是我们四人看守不利也不会……”

    “糊弄!接着糊弄!”黎言之眼睛在几人之间一个梭回,反问道:“你们五个穿一条裤子以为我不知道?”

    赤峰视死如归道:“公子!此事赤峰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四煞兄弟连心,一听赤峰此言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兄弟,不知谁率先开口,便齐刷刷一同跪下道:“四煞有错!愿共同受罚!”

    黎言之哼了一声,只听赤峰继续道:

    “赤峰还有一言一定要说!公子如此看重风姑娘,比性命还要看重,往日也就罢了,如今您都这样了,我实在不忍心公子含恨……”赤峰含恨而终四个字不忍出口,劝道:“赤峰虽没体会过男女情爱,可赤峰却看得出来风姑娘对您并非无情!”

    他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更深的悲戚:“是吗?你告知她我命不久矣,你又怎知她对我不是怜悯呢!”

    “这……”赤峰被反问地一愣。

    他看着夜色虚空愣了良久,开口道:“你们下去吧,以后莫要在自作主张了!”

    赤峰耷拉着脑袋,难道此番真的是做错了吗!但是众人听到黎言之让他们下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公子不怪罪!“多谢公子!”

    岂料,才一转身,刚说出的话还冒着热气呢!便听到后面的人淡淡道:“都去暗室领罚七日!再有下次你们便一起离开三省门!”

    赤峰和四煞五人脸色刷的垮下来!“不要啊公子!”娘啊!又要被女阎罗修理了!

    四煞肠子都悔青了!方才逞什么英雄啊!早知道都让赤峰这下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了!三人眼神齐刷刷瞪向方才第一个跪下的天麟,四煞兄弟分别是天麟、路远、风扬,意起。

    这里面就属天麟最实诚,风扬最俊美,意起性子最冷,路远为人最稳重。

    天麟被三兄弟眼神冷幽幽扫过,不由得心中一颤。

    黎言之面色不变,漫不经心,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去铲半年的马粪,你们两者选一个!”

    五人脸上都快哭出来了。四煞咬了咬牙道:“我、我们还是去暗室吧。”半年的马粪,只怕身上就甩不掉一身的马粪味儿了。

    赤峰一咬牙一跺脚!“我去铲马粪!”半年就半年,也好过和那个青婉那个女变态在一起好!

    灯火摇摇晃晃,女子趴在案台上侧脸已经睡着了。鸦黑的长发侧面斜着垂下,一阵清风微微拂动。

    他进屋时便是这一幅场景,魔怔一般,细长的手指划过白皙的脸颊,指腹感受着清冷的肌肤。在睡梦里她睡的很不安稳,睫毛闪闪,眉头仍旧浅浅的皱着。

    他目光落在她睡颜上,不忍别开,低叹一声:“阿满,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朦胧梦里,好像有谁的手抱着她滚进一片温柔,有谁的手抚过额头眉眼,阔别许久的让人那般安心,身躯不再冰冷,心灵不再漂泊无依。他在耳边低喃,耳边一片温和的气息。

    “过去你忘了便忘了,以前我盼着你想起,现在宁愿一辈子你不知道……”

    她醒来时没有见到黎言之,想起昨夜睡的迷糊之间好像听到谁在耳边低喃许久,再想想却似梦似幻,记得不太真切。感觉额头上的温度一直存在,温热缱绻。唇角翘起,心里有些酥酥麻麻的醉意。

    门笃笃笃响了几声,门外传来女声:“姑娘可起了。”

    她敛了心中情思,“进来吧。”

    门缓缓打开,两个侍女先后进来,对风初满行了一礼,“姑娘。”

    风初满被屋外的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懒懒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风初满住的是上次黎言之安排的屋子,侍女也没有换,时间并不长,故此也记得名字,两个女孩长着一张笑脸,清清秀秀的,个子高一些叫青时,稍稍矮一些的叫青荟。

    青荟一双眼睛弯的像个下玄月,笑眯眯道:“快午时了,姑娘睡得可真是香呢!!”

    睡的香!不就是说她能睡嘛!真是!

    “这么晚!”风初满一听都午时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将被子一掀,快速从床上滚下来,一边穿靴子道:“怎么都不喊我!”

    青时拉了风初满的手,安抚道:“姑娘莫要急,是公子早就吩咐过我们,让姑娘多休息。”

    她接过青荟递上的白巾子,擦了擦脸,“那黎言之现在在哪儿?”

    青荟道:“公子在花厅。”

    白巾子散发着一股茉莉香味,她低头一看那盆上面漂浮着茉莉花,水是淡淡的乳白色。不由得心中暗骂这黎言之当真是把奢侈二字法会的淋漓尽致!

    牛乳加茉莉花净面,当真只有三省门才能如此财大气粗了!

    青荟开了衣柜指着衣柜的满满当当的衣物,问道:“姑娘看看今日穿什么?”

    风初满瞧了瞧屏风上自己的外衫,再看了看这满柜子琳琅满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奢侈啊奢侈!

    不过这么多衣服,是他准备给谁的?

    这房间布置从前不细看,今日一瞧竟与苍翠居的房间有几分相似,纱幔多是自己喜欢的色调,就连这衣服也多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

    她不由得伸手轻轻抚摸上去,一寸一寸的绫罗衣裙,花纹繁复却不失雅致,针脚细密,一看便是名家之手。

    他是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就会来到,还是为了……

    阿紫、阿紫……

    是她么?

    想到这儿,心中顿时有些压抑地无法透气,指着一件淡紫烟色的白蝶花裙,淡淡道:“就它吧!”

    身为侍女,察言观色她们早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包括眸中那一份失落,青时青荟两人相视一看,均不明白刚刚还好好地风姑娘,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颓丧。

    也不再多言,便细细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一方小院,院内一座小小的花厅,风轻轻吹拂,花厅四周并无多少杂物,院内四周围墙上攀爬着细细密密的络石藤蔓,白色的小花一朵朵旋转,像极了风车迎风转动的样子。

    他坐在花厅旁边的络石藤蔓花架下,静静品茶看书。

    身旁不远处一个木桶,四周可见洒下的水珠,看来他方才在给这些花浇水。想不到从前只见他嬉皮笑脸,想不到也会侍花弄草。

    “公子,风姑娘来了。”

    直到青时开口,他方才回过神来,看向来人愣了愣,一身烟罗色百蝶花裙,三千鸦发垂于耳后,几缕青丝垂在胸前,眼下那一滴朱砂泪泫然欲泣,她除却一声冷意,竟也能如一般女子那般温婉美丽。

    那张脸与记忆中渐渐重合,他的小姑娘终于是长大了。

    他半晌轻轻笑道:“果然很合适。”

    合适?什么很合适?

    风初满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泪在眼中回溯,垂下眼睑又生生压下去,心内的阴霾一瞬间一扫而空,他的意思是……这些衣服都是为自己准备的么?

    他招手道:“怎么还站在那里发呆,过来坐!”

    “公子,是在花厅用饭么?”青荟道。

    “走来走去也麻烦,就在这儿吧。”

    青时欲言又止,为难的看了两人好几眼,他抬眸看了一眼,“怎么了?”

    青时有些为难问道:“那现在是准备早膳还是午膳?”

    黎言之一愣,这天色不早不晚,也到了午膳时间,转头问向发呆的女子:“阿满,你说呢?”

    “额?”她还在思量他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说的话自然没听见去,转了转眸子,干巴巴道了声:“什么?”

    黎言之见她还没睡醒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索性下午也要出门,吩咐厨房做一碗牛肉面来吧。”

    “是!”

    青时青荟依言退下,她转了转眸子,问道:“下午我们要去哪?”

    他拾起茶壶倒了杯水,送至她面前。唇角带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下午你便知道了。”

    她抿了抿嘴,“卖什么关子!”

    嗓子有些干涩,她接过水仰面喝光。

    目光落在四周墙面上攀援的络石花上,蜜蜂偶尔扑闪着翅膀嗡嗡飞过,不得不说黎言之品味还是不错的。

    起身随意看着,一阵清风吹过,一两朵花打着旋儿落在手心里,像一颗小星星,又像转动的风车,洁白又细小。

    她看着掌心的花,喃喃道:“山有络石风自来,我看还不如叫风车来的形象!”一笑,大口气将之吹到风里,又旋儿落在地上。

    他掌心的茶水一晃,撒出来几滴水,桌面上晕开水渍。望向她眸中闪过一丝怪异和震惊,她道:“怎么了?”

    “没什么。”他别开了眼,脸上恢复一片淡然,端着手中的茶浅浅啜了一口。

    风自来、疯子来……

    马车徐徐前行,融进繁华的街市,车帘子一角被掀开,要说这铜川也是个地大物博的好地方,街道上人马穿梭,井然有序。

    这是一个没有帝王的时代,各大家族以翘首而居,铜川的繁华安定自然离不开三省门的有力统治。不仅是铜川一处,便是整个洲地,无人不听三省门给几分薄面的。

    从前只觉得是夸张,今日一看果真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原来也不是穷奢极侈不学无术啊!他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身下垫着上好的羊毛,修长的睫毛,如画的眉眼,这人长得倒是清楚干净……好看!

    “阿满……”

    “额?怎么了?”

    “你别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像个女色鬼!”

    “哦!”她反应性的别开了眼,很快意识到不对啊!他眼都没睁,怎么知道她看着他!还那种眼神?像个女色鬼?

    分她抬眼正准备开口反唇相讥,两人视线交错,只见他唇角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得逞的意思。

    她顿时明白方才他是故意的!她怎么就忘了,以前自己是怎么被他气得形象全无!她不满怒道:“好哇你——”

    话还没说完,一阵翻天覆地,头晕目眩,她便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压下来,男子的脸近在咫尺,鼻子与鼻子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

    她的心不由得加快,有些语无伦次道:“黎言之……你你……”别乱来!

    他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上,低声唤道:“阿满……”

    她一动也动不了,整个人被他圈在身下,听他这一声唤,更加无力反抗,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喃喃道:“黎言之?”

    他的手缓缓抚过她的额头和秀发,清秀的眉毛,一根一根能细细数出来。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寸又一寸,最后与她对视,一字一字道:“风初满,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今日若是你不走,从今以后上天入地我也是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的!若是你想走,我现在便差人送你离开,你可想好了?”

    他说这话,像是用了很大的气力,风初满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在某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她明显感觉停在她耳边的手抖了抖。

    他这是在害怕,害怕她做决定!

    原来,他今日带她出来,是打算送走她的,他竟然是想送走她!

    师姐说:“等你遇见他你便明白了,不论是这世间何等的绝望与苦难,繁华与荣耀,只要有那一人在身边并肩而立,世间万物不过浮云过眼罢了!”

    总有一人,是这世上不可或缺。

    师姐,我找到了……

    她一伸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唇狠狠印了上去,毫无技巧的啃着,口齿不清道:“黎言之,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他妈有的时候废话真多!”

    对方身躯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大胆的女子,不可置信!直到真真切切感受唇上的温度,心内涌不住地狂喜,很快变被动为主动。像是抓住了彼此救命的良药一般,死死不肯放手,非得将对方胸膛的空气吞噬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马车咯噔一声,突然歪了一些,只听一声闷响。

    帘子外赤峰声音传来:“公子,没什么事吧?”

    两人正是云开雾绕,情谊缠绵,头昏脑涨之时,这一咯噔,脑子瞬间清醒过来,风初满连忙将身上的人推开。

    却见黎言之颇为夸张的摸了摸发痛的脑后,十分恼怒、几分不甘对帘子外幽幽冷道:“赤峰,我让你去铲马粪,你该是不去偷吃,将脑子给摔坏了吧?”

    门外没了声音,半晌赤峰干咳了一声嗓子:“公子说笑了。”

    “那怎么连马车都不会赶了?”

    “公子……赤峰昨夜没休息好。”

    “哦——那你是怪我责罚了你?”

    “赤峰不敢。”

    黎言之轻哼一声,又懒懒地拥着风初满,方才那些旖旎的心思不免淡了几分。

    不甘心呐。

    马车又是平平稳稳慢慢移动。

    风初满不敢看对方的脸,偶一视线交错也是连忙移开。

    不为别的,就鲜艳欲滴唇色,都能让心猛地多跳动几下。她真是疯了,竟然真的将他给……啃了!

    他斜靠在窗边,抚着撞上的额前,慢悠悠道:“阿满,你干嘛不敢看着我?”说着嘴角展出一笑来,“你这是……害羞了?”

    风初满一时间被拆穿什么秘密一样,瞬间尴尬起来,心道自己要是随他取笑那还得了!一个眼神杀过去,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本想杀杀他的威风,岂料看着看着味儿就变了……

    这不由得眼泛桃花是怎么回事?心还不住的跳动,他脖子上那一抹红痕,是自己方才不小心擦的吗?

    黎言之被看得几分不自然,细看便能瞧出他那耳根已经红了个透底,不由得两人齐齐将目光一转,又不约而同轻咳一声,像是窥见彼此心境一般的动作霎时又安静了下来。

    瞧着窗帘外人头流动,他道:“下去走走吧。”也许下了车就不会这么闷了,嗯,也许。

    “嗯!”

    他朗声吩咐道:“停车!”

    只听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停了车,果真出了闭塞的空间,空气都要流畅许多,尴尬也少了几分。

    “我们下车走走,你不用再跟着了,随后将马车停在御风阁便好。”

    “是,公子。”

    他举步正要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好心提醒道:“以后少吃点马粪,对脑子不好!”

    “公子……我没有……”

    喂喂,你扮委屈给谁看啊!

    黎言之脸色舒服了几分,谁让你丫的坏爷好事来着!活该铲马粪!不理会,他转身便要离开。

    风初满望向赤峰,慈爱一笑,安慰道:“他胡说八道你无需放在心上,”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说你今日身上怎么有股味儿呢!原来是去铲马粪了,记得下次再去铲马粪用白巾子染一些牛黄水,塞住口鼻。这味儿闻多了烧脑子。”竟敢用黎言之来吓唬她,可算是逮着机会好好恶心他一顿了!

    赤峰被这番安慰过后,心下如同刺猬扎中……

    眼看着二人神仙眷侣,徐徐离去,自家主子的手不知不觉就牵上了人家姑娘的手。

    这个见色忘义……哦不,过河拆桥的万年单身老男人!要不是他赤峰冒死将风姑娘劫了过来,他哪能这么好福气,还能牵牵小手……

    可恶的是,自己却要去扫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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