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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暮色流水待君归 > 第70章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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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平稳下来,车内两人相拥而靠着,未发言,便听到屋外女声道:“我们阿瓷姐姐想请黎公子喝茶听琴。”

    车内二人自然已经听到,风初满勾唇笑的灿烂,一双眼扑闪地望向他,似乎也在好奇他要怎么应对的意思。

    赤峰低声请示:“公子,阿瓷姑娘……”

    他话未说完,黎言之便截口道:“烦请姑娘回去,多谢阿瓷姑娘好意,在下有事在身,不便前去。”

    他收心里把玩着女子纤细的手指,唇角淡淡笑意看着她。好像在邀功。

    风初满偏了头,轻轻笑了。

    “可是……”

    不待小丫鬟挽留,黎言之便吩咐道:“赤峰,还不快走!”

    马车又晃了晃,没走上半步便停了下来,两人正纳闷,只听赤峰为难道:“公子……”

    帘外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女子声音清丽婉转:“世人总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又有人说,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往常我还不信,不成想如今公子连阿瓷一杯茶水都不愿喝了!”

    风初满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一旁乐呵道:“哟!黎公子,你辜负了人家女子的一片真心,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黎言之无奈一笑,猛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子一轻,不由得低声轻呼,被他打横抱起横坐在怀里,姿势好不暧昧。

    她低声道:“这像什么样子,快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想去推开他,却被他反握住了双手,笑盈盈取不乏认真道:“别人的真心不要紧,我只想要我怀里这一颗真心。”

    她一噎,“你……”只得骂道:“油嘴滑舌!”

    他缓缓撩开帘子,朗声道:“在下与阿瓷姑娘不过几面之缘,委实算不得什么新人旧人的,还请姑娘慎言,莫要让我家阿满误会才好!”语调礼貌中带着疏离,温和中又带着冷意。

    帘外女子脸色微微泛白,咬了咬唇,泫然欲泣的模样。“黎公子……”

    帘子已然轻轻垂下。

    赤峰“驾!”的一声,车马已经偏了偏,扬长而去。

    女子衣袖下的指节捏的发白,车马里嬉笑之声似乎还在耳边,她不是不明白,可是还是忍不住幻想。

    如果她没来,那个躺在他怀里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他竟然将她揽进怀里,他竟然那般宠着她!

    ……

    车轮迤迤离去。

    风初满叹息摇了摇头,万分可惜道:“可怜人家待你眉眼如初心如故,可惜一片真心都错付……”

    他淡淡道:“阿满!”

    “可怜了一片真心呐!黎公子——你可真是心狠呐!”她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阴阳怪气笑着。

    黎言之故意黑了脸,用力在她腰上一掐“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她被吓得连连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见他脸色稍缓,她又道:“不过……你当真舍得那娇滴滴的阿瓷姑娘?”

    他眼睛里透出几分危险气息,佯怒道:“好哇你!我不应你,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说着便伸手挠她痒痒,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求饶道:“我错了错了!不说了!”

    他停下手里动作,幽幽道:“现在知道……晚了!”

    帘内两人嬉笑声传到外面,赤峰和青婉二人皆是不言不语。

    赤峰目光触及她时忙不矢移开,脸色不由得红了红。公子从前多么运筹帷幄,多么淡定的一个人,咋就变成个孩子了呢!

    他们脸色突然大白!

    “言之?言之!”风初满急声唤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快醒醒!黎言之……”

    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从鼻尖涌入,却在舌尖发迹。

    水汽氤氲朦胧,赤峰将他背进去,易老背着药箱,健步如飞奔入了屋内,风初满急急跟进去,却青婉抵在了门口,她冷冰冰的语气:“公子疗伤需要安静,姑娘还是在屋外等吧!”

    风初满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便是师傅离去时也不曾如此,一宿下的手不住的颤抖。

    他是不想将这狼狈的模样让她瞧见吧!

    见她有些失魂落魄,青婉道:“有易老在,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她如梦方醒,连连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说着说着眸光闪了闪,她哼的一声道:“他这个人那么爱臭美,只怕是不想让我看到他那丑样子,不想我看,那我不看便是!”手心里黏答答还是他的血,她看着自己肩头衣服上的鲜红,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她转过身,啪嗒一声,手背上一滴湿意,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晕染……

    灯光照在纱窗上,女子的身影坐在榻边,垂下的眼眸轻轻落在男子的脸上,苍白的没有血色。

    脸上的颧骨因为愈发消瘦,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她紧握着手心的温度,骨节分明的手还是往昔一般暖和。

    尽管,那只手的主人陷入深沉的睡眠,若不是这温热,她险些真的以为他永远沉眠……

    想起两日前,她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

    眼前又是他脸色煞白,在一侧强忍痛意的画面,温热的血液沾湿她的肩头,血腥气中带着死亡的恐惧。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窒息了,那时她真的以为他要死去了!

    她俯身静静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淡淡的清香,他温和的呼吸起伏,在耳边轻轻颤动,似乎只有这样,她才真切确定,他还在,还切实活着。

    她低声道:“你这人啊,总是喜欢什么都自己扛着,要不是赤峰找到我,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见我,一人这样孤零零离开了?”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中意的是阿瓷,现在想来,那时几番伤心比起他这三年来忍受的孤苦又算得了什么。

    明知道他睡着了,还是忍不住停下,期盼着他回答什么。

    可是,他睡得依旧安稳。

    她俯身靠在他胸膛,静静地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心里才感觉到安心。

    “黎言之,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你不想让我担忧,不想拖累于我,你只知你自己不久于人世,便要将我推开,你又怎知我会长长久久的活着呢?莫说寒毒已经无法控制,就算可以……”就算可以,这余生若是没了所爱之人,日日也不过是活着受尽煎熬罢了。

    她低声絮叨着,没有发现到那人眉心的微微一颤。

    不知是又过了多久,她低声呢喃:“我这一生,身边亲人、朋友、师傅还有徒弟,都尽数离我而去。现在,我不想再失去你……黎言之,你要快点醒过来……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青丝铺满的后背,切切实实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惊讶抬头,眼神恰好汇合。

    她张了张唇,干巴巴道:“你、你醒了。”便没了后文。

    “你不是叫我早点醒过来吗?”见她愣愣的,他轻轻一笑:“怎么?我醒了你不高兴?”

    风初满这才反应过来,两人靠的是那样近,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动了她的睫毛。

    她刷的一下红了脸,正想起身,却冷不防被他一拉,身后一只大手紧紧地固定在怀中。

    她自然是想挣扎起身,一边道:“你、你松开我……”

    他哪里肯松,抱得愈发紧了。“别动。”

    “你、你松开!”

    “乖,我疼……阿满,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她心下一软,真的不再乱动。

    “阿满,方才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你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四处都找不到你,漫天的大火,可我却那么冷……”

    她鼻子有些酸涩,原来他也会这样不安,也会害怕她消失,连做梦也会梦到。

    她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开,连连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黎言之,我在这里……”

    语气里带着几分哭音。

    他轻轻应着,手没有松动半分,喃喃道:“我找了你好久,阿紫……”

    风初满如遭电击,心像是放在油锅里狠狠煎,发疼,疼的无法呼吸。

    他呼吸渐渐均匀,抱着她的手渐渐松动了几分,却在她正欲脱身之际,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猛然睁开,大声道:“阿紫!快逃,快逃!”

    细看那眼神,却没有焦点,渐渐稀疏,他又入了睡眠中。

    风初满这次再想挣脱手,却已经被掐的死紧。

    她脸上血色尽失,心一抽一抽的疼。

    阿紫,他在梦里喊得都是阿紫。

    他心里一直把自己是当成替代品吗?

    她与那阿紫……很像么……

    阿紫,阿紫……

    风初满眼神已经失了光泽,呆呆地靠在床边,等他睡得沉沉时已是深夜。

    她枯坐许久,再悄然抽了手腕,已是浑身冰凉。

    这一次,凉意彻骨。

    马车缓缓移动,车轱辘滚滚之声,时常伴着易老哼的一声,倒是十分有趣。

    不过哼了一路,也不见二人给个什么反应。

    黎言之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风初满干脆当做没听到,目光透过窗看着野外的天际和不断后退的树木花草。

    易老哼了多久不见反应,心里愈发不满了,又重重哼的一声。

    许是声音实在不容忽视,风初满慢悠悠,十分好心道:“易先生,鼻涕出来了。”

    易老闻言下意识便伸手去擦,发现被调侃时已经晚了,瞪了风初满一眼,狠狠哼了一声,不满道:“哼!你这臭丫头,不帮着我反倒奚落我!和这臭小子一样都是混蛋!”他顿了顿,末了瞧着她,阴阳怪气来了一句:“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风初满一愣,面色变得有些怪异,待反应过来回些什么,恰好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

    黎言之瞧着她,唇角勾出个似有若无的笑。

    风初满忙将目光别向别处,忙低下了头,不对,她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个什么鬼!思及此,又抬起头来,瞥见黎言之的神色,扯出个笑,清了清嗓子,兀自看向马车窗外的秋色。

    想起那一日他梦中呓语,她脸色又落寞了几分,那个阿紫,不知是何等人物,教他念念不忘。

    他的病痛已是拖不得,于是听闻鬼门医圣葛元清医术高超,于是众人便一同前往鬼门。

    鬼门隐于世间各处,这次梨落传信过来,说葛元清在阙林山,希望不要扑个空。

    自从他们来寻葛元清,易老便一路不对付,不满的神色溢于言表。

    听赤峰说这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又是死对头,风初满暗笑,果然同行是冤家。

    易老心中虽然不悦,但担心黎言之的身体,到底还是跟来了。

    黎言之徐徐倒了杯茶水,笑吟吟给易老倒了杯茶,“易先生您这都哼了一路了,喝杯茶解解渴。”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易老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许,但还是哼了一句,接过茶杯道:“你这臭小子,早知道老头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免得如今还要来气我!我倒要看看那老小子有什么能耐,能将你这朽木之躯枯木逢春!”

    黎言之吐血之后,又昏迷了许多天,风初满方晓得,赤峰上次所言非虚,他当真是重伤难愈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黎言之目光忙看向她,却见她偏过脸庞,看着窗外秋色,好像没听到一般。

    黎言之目光微冷,易老自觉失言,忙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本就是枯木一截,他这直肠子,哪里兜得住嘛!再说了,这丫头只怕心里门儿清,只是不说罢了。

    是了,风初满只是装作听不到,装作不知道。

    行将就木,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到他梦里唤的阿紫,风初满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巨石,闷闷的难受。

    他几番救她,几番为她受伤,不管他心中的人是谁,她陪着他治好病便当做是报答了。

    哪怕只是当个替身……

    若他好了,她便离开。

    若他重伤不治,那便与他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也不枉人世上相识一场。纵然他爱的不是自己,那她也算不枉此行了。

    可是,为何心如此空凉。

    窗外的原野山岭,天色已有些苍苍之感,满目的树木荆棘,山岭土坡,渐渐染上了少许枯黄。这样萧条的季节,落叶飘飘,实在有些凉,凉的眼眸都湿了。

    一叶垂落,天下知秋。

    马车压碎枝桠叶脆声响,向深林之中迤迤远去。

    马车行到一处木屋,门庭寂寂,四周无人气息。

    三人下了车,四周赤峰和四煞护着,周围静的可怕。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低声提醒道:“小心些。”

    “嗯”

    一群黑衣人,从四周齐齐涌进,手中刀光不断冲击着视线,风初满守在他身前不断挡住刀剑,不管何等艰险,也不能让他再动手了,她要保住最后的时间。她要他活下去!

    “奇怪!”黎言之看看那些不断涌上前的黑衣人,微微蹙眉。

    那些黑衣人无血无泪,只知道不断往前冲,就好像……

    “难道是……”风初满也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黎言之,两人齐声道:“傀儡术!”

    黎言之目光掠过眼前的树木草屋,眸光一紧。

    风初满凝着天边夕阳,天色和树林美如画卷,她蹙眉望着天边,奇怪……刚才明明……

    易老自然也是看出了些什么,掐着腰就破口大骂起来:“姓葛的,你个老王八犊子!有你这么损的吗?竟然步下了阵法!”

    风初满旋即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竟然不知不觉闯入了傀儡阵法,她竟不知玄门傀儡阵法也这么厉害了!

    “现在怎么办?”

    黎言之看了她一眼,紧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葛前辈只是与我们开个玩笑,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莫名安了下来。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天外一人醉醺醺道,“这可是天玄杀阵,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易老闻言暴怒,脸色抽了抽又白了白,“老混蛋,你竟然对老夫下毒手!”

    “咳咳……”老头一口酒差点呛到自己,眉毛胡子闪了闪,毒手!这还好好的呢!算什么毒手……好吧,他承认这阵是毒了些,不然怎么显示出他的智谋无双!“呵呵,各位远道而来,老头我说什么都要好好招待不是!”

    “我呸!你个心思歹毒,卑鄙无耻的老头!你肯定是嫉妒我名声比你大,长得比你帅,医术比你好!所以才这般无耻给老夫下绊子!臭不要脸!”

    老头一口酒喷出,气的大骂:“噗!易天行,你个不要脸的老王八蛋!”

    ……

    黎言之面露难色,这阵法安排的甚是巧妙,他们竟然不知是何时进入的!

    风初满凝眉,隐约昔日听过师傅说过阵法,这天玄杀阵上等阵法,化有行为无形,方是上乘,他们竟不知不觉着了套,可见此阵巧妙!

    巧妙……此刻是秋天,满地黄叶。

    风初满凝视天边依旧悬挂的夕阳,色泽亮丽的树木,这莫不是……

    她忽然想到什么,道:“火!”

    黎言之那边已经拿出了火折子,笑道:“阿满果然长进了!”他亦是想到了!

    这阵成在巧妙,也败在巧妙,隐在秋色之中,美则美矣,只是天边斜阳一成不变,已然暴露,这一把火必会现出原形!

    说着他就将火折子投入满地的枯叶之中,霎时阵法内树木都燃烧起来!伴着药草香味烧了起来!

    一行人走一处烧一处,不一会天色渐暗,老头终于是忍不住,大骂:“你们这群黑心肝的!老头的药田都要叫你们烧光了!”

    眼前的景象便转眼之间变换,一座小茅屋就落在不远处,原来他们这么近!

    风初满看着手里的火把,有些后悔,刚刚怎么就没朝茅草屋的方向点火,可惜可惜……煞是可惜!

    正是懊恼之时,见一个白发老者,满脸漆黑,分明是叫火熏的,一身衣物也甚是狼狈!

    风初满定睛一看,是他!

    原来黎言之所说的世外高人便是他,玄门的掌门,葛渊的师傅,葛元清!亦是当年在那片山坳里见过的古怪老头,瞳魅的主子,梨落的师傅!

    话说,他当年还放了她一碗血……嗯,一大碗!

    “葛元清,老夫大老远来你这破山坳里,你就是用那天玄阵法来招待老夫的?”易天行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葛元清数落道,“你这分明是要把老夫往死路上逼啊,适才若不是老夫命大,早就困死在你那阵法之中了!”

    “胡说八道,我一没放毒二没放火,哪里就害死你了!”说罢,葛元清摆手赶人,“走走走!老子这儿不欢迎你们!”说着他就要赶人!

    也是,他只是将众人困在阵法之中,确实没有安排陷阱和毒瘴之类。

    “十几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臭!你以为老夫想来你这鸟不生蛋的破地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儿干什么!”易天行十分鄙视道,“不就是显得你高深莫测么!故弄玄虚,刻意卖弄!”

    “我、我故弄玄虚?我刻意卖弄?!”葛元清气结,指着易天行骂道:“你个风骚精怪!年纪一大把还自称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臭不要脸!丑人多作怪,医术平平还到处揽活,就会说大话,放空屁!”

    “你——”易天行作势又要反击,却闻得风初满急声喊道:“黎言之!你怎么了!”

    那边黎言之已经噗通一声晕倒在地,风初满急急道:“两位先生别吵了,救人要紧!”满脸焦灼之色,只是除了风初满,没人注意黎言之微微颤动的睫翼。

    这要是让两人吵下去,只怕三天三夜都不会停歇,耽误事儿不说,这脑子只怕都要让这两个老顽童吵炸了!

    头疼,头疼得很!

    待黎言之“晕倒”,易天行方才想起这边还有个病患,诊了脉之后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小子还有一口气!”

    “我说丑老头,你说说你自称天下第一名医,怎么这还有疑难杂症不能解,看来果然是浪得虚名啊!”葛元清拿着葫芦喝了口酒,继续笑道,“可惜这世人多蒙昧无知之徒,说你是什么天下第一名医,啧啧!都是瞎了眼,瞎了眼呐!”

    “你你、你……亏你也是医者,难道没听过枯木已矣,药石枉灵吗?”

    “少辩解了,医术不精便是医术不精,找什么借口,哼哼,师傅若在天之灵,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竟收了你做徒弟!”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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