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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灰猫穿窗而入，熟门熟路，无声地窜上床，立坐在张小明伸直的脚边。
灰灰：“明天就要过堂了？”
张小明：“对，成败在此一举，明天一帮所谓的专家联合会趁。诊断结果出来后，要么开始给我打针吃药，把我弄成个神情呆滞的，只知道凭本能吃喝拉撒睡的傻子，要么医生联合诊断一致判定我出院后人畜无害，那我就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
灰灰：“打针吃药啊？那你成了傻子以后，是不是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张小明：“对。哪怕把你给煮了端上桌，我也认不出你。所以你明天千万别出现，我任何一个飘忽的眼神，都会给医生们造成误判。”
灰灰无声地揶揄：“是误诊？？还是确诊？”
第二天一早，张小明没有去看电视，只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等着所谓的专家会诊，也就是几个医生围着他问一些问题。
正忐忑，胡燕走了进来，张小明站起身：“胡医生早，开始审了？现在过去？”
胡医生：“还要一小时才开始，我们先聊聊？”
张小明：“去院子里走走吧，我需要抽支烟。”
两人下楼，沿着院墙散步。张小明递了根烟过去，被拒绝，就自己点上了。
胡医生：“怎么样？一小时后的会诊，对你非常关键，你做好准备没有？”
张小明：“在进这神经病院之前，我有一副弹弓，平时就放在我车里。生活不顺心的时候，我经常，很强烈地，想用弹弓去打人。”
胡：“哦，那你现在的心态呢？比如出院后，你还想拿起弹弓马上就去打人？”
张：“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我如果出院了，第一个就请你吃饭。”
“正常了嘛，然后呢？”
“吃完饭，我邀请你去小树林散步。”
胡燕微笑，因为她看过这个笑话，但还是配合着说：“然后呢？”
张小明也笑，他清楚胡燕肯定也看过这个笑话，说：“然后我把你挤靠在一颗树上，让你动弹不了。”
“然后呢？”
“然后我会掀起你的裙子，扯下你的内裤。。。。。。”
“然后呢？”
“然后我用你内裤上的橡皮筋，做一副弹弓，到处去打人！”
“哈哈。”
“哈哈哈哈。”
胡燕大笑：“哈哈，如果我也是会诊的医生之一，我肯定不让你出院。”
张小明：“啊，原来你不是其中之一啊？完了，那我没有靠山了。”
胡燕笑够了，说：“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老实话没有？你爬那桥，到底是去找猫，还是自杀？”
张小明：“有部电影，名字叫《日落号列车》，和《美丽心灵》一样，都是你们心理学专业的必看片吧？一个火车站的值班人员，发现一个企图卧轨自杀的人，就把他带回值班室进行劝导。结果，劝了半天，不但没有说服那个想自杀的人，就连自己也有点被绕进去了。”
胡燕：“那么，你还是有自杀倾向的了？”
张小明：“有这倾向，但是不严重，正常人也偶尔有这念头的，我也一样，不会严重到随时实施的地步。就算实施自杀，也会悄然进行，不再扰乱社会治安了。比如，如果这次会诊，我没通过，要对我进行强制性的药物治疗，那么，我绝对会在变成傻子之前，先把自己弄死。”
胡燕似笑非笑地：“你在威胁你的主治医生？”
张小明举手投降：“不敢不敢，我实说了吧，我确实身边一直有只猫，我也明白那只猫其实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确实有一些妄想型的精神分裂症状。但，很轻微，和那只幻想出来的猫一起生活，经常对话，这不影响我正常生活。”想了想，又补充：“最近，那只猫出现得很少，估计是被你给镇住了。真的，很少出现了，每次出现，我都明白那只是幻象。”
胡燕：“回去吧，时间差不多了。对了，虽然我不是会诊的医生之一，但是他们在决定之前，一定要问过我这个主治医生的意见。”
张小明目瞪口呆：“我靠，不带你这样玩阴的啊。没有小树林，但现在是我被你扯去了遮羞布，我裸体了，我没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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