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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了，许语寒趴在课桌上发呆。
郝月凑过来，笑的贼兮兮，“语寒，杨深找你。”
“嗯？”许语寒抬头，满脸疑惑。
“我看你还不如喜欢杨深呢，他虽然不比于晨光长的好看，但是他看着踏实啊。”郝月在一旁帮许语寒畅想。
不想再听下去了，趁郝月不注意，许语寒快步走出教室。
看见杨深了，她走过去。
“你找我有事吗？”
杨深不答反问，“你最近还好吗？”
许语寒望了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上学期分开，我就去外地训练了，前天才回来。”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杨深望着她，眼神黯淡懊恼。
眼睛像被点燃了，变得滚烫。
只一瞬间，她收回目光，声音平淡，“都已经过去了。”
“让我来保护你吧。”
“不用了。”
“……”
上课铃打响了。
对话截止。
“谢谢你。”她对着杨深的背影说。
杨深停顿了一下，很快跑下楼。
回到座位，匆匆一瞥，少年正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期中考试的座位是按照年级排名来坐的。
于晨光的位置是第一个。
许语寒坐在他的后面，低头检查考试的用具。
开考了，第一个班由年级主任监考。
“你们都是年级的尖子生，相信大家不会让我失望的。”
卷子发下来，教室里只剩下写字的嚓嚓声。
答完试卷，许语寒抬头看黑板上方的钟表，还剩下四十分钟。
眼神移到少年身上，他没有在答题了，应该也写完了，他答题一向又快又准确。
门口开始有躁动，赵然站在门口小声的喊于晨光。
她一怔，目光回到试卷上。
第一个座位离门口不过两步，少年没有抬头。
外面的躁动越来越严重，年级主任从讲台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严厉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来。
躁动没有了。
仔细的检查完，刚好考试铃打响。
“考得怎么样？”少年回头。
来不及回答，赵然进来了，“小光哥哥，刚刚你怎么不理我？”
于晨光说，“我没听见。”
赵然坐在了他的旁边，“我刚刚去学校外买了奶茶，请你喝。”
许语寒觉得有点闷，起身准备去一趟厕所。
等再回到座位，赵然已经不在了。
两天的周末时间要考完所有的科目，时间很紧。
等到最后一门课考完，天已经黑透了。
许语寒提前交卷了，文科向来是她的强项。
晚上的自习因为考试的原因不用上了。
许语寒走在路上，成群结队的同学从她身边经过。
心里空落落的。
自行车平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立刻回头。
被发现了，杨深默默地跟上去。
许语寒低着头，眸光暗了下去。
心想，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她真傻，还抱有希望。
回过神，许语寒问杨深：“你不是住校的吗？怎么骑自行车了？”
“啊，没有，我就是找同学借来骑骑的……”杨深说着，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等他发现，又紧张的退后了几步。
许语寒没有再接话。
自行车的链条带动着后轮，发出清脆的声音，应该是一辆新车。
走到巷口，许语寒停下脚步：“我到了。”
车轮声戛然而止，杨深说，“哦，好。”
“拜拜。”
“拜拜。”
“……”
要拐弯了，她忍不住回头。
杨深还站在巷子口，路灯和月光交汇在他的头顶。
第二天，阳光明媚。
下午刚上课的时候许语寒就感觉有些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胳膊。
许语寒费力的抬起头，对上了少年深沉的目光。
不再是那种遥遥相望短暂的目光停留。
下一秒，温热的手心就贴上了许语寒的额头。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于晨光要拉她起来。
“我不去。”
于晨光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双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转身弯腰背起了她。
整个动作非常连贯，没有给许语寒思考的时间。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于晨光的背上了。
许语寒紧贴着少年的后背，怀念的感觉避无可避。
一个多月的疏离功亏一篑。
“我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
经过的同学都在望着他们。
终于到楼下了，少年低声说，“我无时不刻不想找你。”
许语寒轻轻的搂住于晨光的脖子，把头贴在他的肩上。
许语寒哽咽，“我以为你会选择赵然。其实我好害怕……”
“所以你就帮我选择吗？”
“……”
出租车里，许语寒靠在于晨光的肩膀上，眼泪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么靠近过了。
“我只会选择你。”于晨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等到了医院，护士给许语寒量了体温，38.9℃。
买完药，于晨光又去接了温水让她把药吃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放学时间。
“饿不饿？”于晨光低头问她。
她说：“不是很饿。”
“那我们回学校吃吧。”
许语寒点头。
心情像水洗过的天，终于一览无余。
晚自习，教室里鸦雀无声。
今天的晚自习是老沈看班。
还没下课，老沈从后面走过来，影子落在许语寒的书本上。
“许语寒，跟我来办公室。”
许语寒站起来，跟在老沈的身后。
身后有人跟上来。
原来被叫去办公室的还有于晨光。
脑子里闪过下午被于晨光背着去医院的场景，真的太明目张胆了。
许语寒想着，脸悄悄地红起来。
老沈叫他们，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紧张随之而来。
脸上的红还没成晕，就消散了。
“说说吧，怎么又逃课了？”老沈一边问着，眼睛没有移开手上的报纸。
“许语寒发烧了，我带她去看医生。”于晨光站在她的旁边，淡定从容。
老沈拧眉，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他们。
“发烧了就不能走路了？非得背着？”
“学生就要给我有个学生样，别天天不学好跟别人学着搞对象，把心思给我放到学习上去。”
于晨光说，“我们没有不好好学习。”
“你别以为你每次考年级第一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老沈正在气头上，怕于晨光再说话，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气氛已经凝到了极点，灯光罩着小小的空间上方。
谁有没有说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半晌，老沈叹气，“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发生了！你们还小，好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于晨光问她，“你怕吗？”
这个问题老沈在上学期已经找许语寒谈过了。
她说：“我不怕。”
走到教室门口，刚好是下课时间。
赵然站在教室门口。
“小光哥哥，你回来了？”
“嗯。”于晨光应了一声，进了教室。
许语寒跟在后面，经过赵然的时候，冷冽的话刚好够她们两个人听见。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这样的赵然，许语寒已经习惯了。
之前的退出、躲避毫无意义。
在赵然的眼里，认定了她是对立面，没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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