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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做什么来了，当我话是耳旁风？我说过什么？啊？”沈父的脸色很是难看。
秋瓷寻思怕是穿帮了，被他瞧出端倪。
“我只是来探望扣儿，听说过她生了风寒几日，特来探望探望的，这样都不可以，爹也太不讲情面了，好歹扣儿是我的姐妹儿！”
“小妹说的也是，我看就算了，爹！”沈慕年帮衬着说。
秋瓷感激的看他一眼。
沈园里，只大哥沈慕年是真心待她好。
“你不用替这丫头遮掩，慕年，我看是太纵着她了，早知道当初不让他随你去留洋，这回了家，只会用那一堆理由气我！”
沈父叹一声，又道：“正经人家闺女，哪有像她这样整日流连在戏园子的，我看是该给你找个婆家，好好收收你的野性子！”
正经人家？秋瓷脸色忽然冷了下去。
“爹这样瞧不起戏子，所以才弃我母亲于不顾，我娘是戏子，我是个小戏子，活该被人看不起，既然轻贱我，当初又何必来寻，寻了我，又丢到国外不闻不问，是怕我这个小戏子丢了您沈家的脸吗？”
“啪——！”
“你这个·····！”
沈慕年上前一步挡在秋瓷前面，挡住沈父又要扬起的手。
秋瓷被父亲打了，捂着生疼的脸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撑着不让落下，霍然转身离去。
沈父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
“你给我站住！”
“小妹！”
秋瓷顿住脚步，凄然的目光掠向他们，咬牙说道：“我可当不起沈园小姐这样尊贵的头衔！”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游廊亮着风灯，秋瓷跌跌撞撞跑出去，抹了把脸上的泪痕。
却不防，凄迷的撞到一人身上。
“小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朱凌霄！
这种时候，偏遇见这张讨人厌的脸孔。
朱凌霄天生一副风流的桃花相，她五姐沈玲珑出了名的醋坛子，凡女子近得朱凌霄身的都被冠以勾搭的罪名。
秋瓷平日是有多远躲多远，他也就能迷一迷五姐那类胸无点墨的女子罢了！
秋瓷实在懒怠招惹他这个煞星。
“姐夫，我这就回沈园，您自便！”
秋瓷刚要绕开去，却被他扯住手腕拖拽住，硬是不松手。身上的流苏披肩落在地上，露出青白玉脂的一截臂膀。
此一时，秋瓷真想抬脚狠狠的给朱凌霄一下子。
“小妹，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五哥看着心疼！快告诉我！”他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没有谁，你放开，朱凌霄！你懂的什么是避嫌吗？叫你一声姐夫，那是看在五姐的份上！”
秋瓷狠力抽回微痛的手腕！
“有时间多回家陪陪五姐，你自己的妻子！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都替你臊得慌！”
秋瓷不屑的瞪他一眼，分明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一个男人，偏要这么无赖。
“你这是误会我的好意了，兄长看着自家妹子受了委屈，总不能憋闷着，我这是关心你！给我扯这些堵心窝子的话做什么？”
他低了低头，又抬眼道：“虽然，我不否认到底是喜欢你更甚些，只是相见恨晚，谁让我早没有遇见你！”
又说：“但是，我丝毫没有亏待玲珑的意思，你….!”
他又要来抓她的手，秋瓷向后退几步。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这些话我权当没有听见，也不会告诉五姐，你好自为之吧！”秋瓷推开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
他却趁机扳回秋瓷的肩膀，目光灼灼道：“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方才戏台上的杜丽娘分明是你，因为太像了，你太像当年的荣夫人了，我看过她的扮相，你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知道吗？”
“荣夫人？”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她娘了，沈园里的人都知她娘是戏子，是爹的二姨太，是从未出现在沈家的二姨太，荣夫人，她娘死后，只是她爹给取来做灵位的称呼而已。
在他们眼里，她娘依然是不配给予任何称谓的戏子。
“是与不是，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挣扎着去扯掉他的手，男人的力道大的厉害，“我告诉你朱凌霄，爹和大哥就在…..呜呜呜….”
秋瓷忽然被朱凌霄捂着嘴巴，拖到隐蔽的地方。
“爹！你就别与小妹计较那些了，她还是孩子心性，况且小时候与二姨娘受过那样颠沛流离的苦，难免对整个沈家心存芥蒂！”是大哥的声音。
“哎—！”一声长叹后，“这我知道，她和她娘一样的烈性！”又道：“春香，你先留在这里，去扣儿那儿照看小姐，她定是又跑去扣儿那里去了！”
“是，老爷！”春香应了一声，跑远了。
听见游廊另一头的他们渐行渐远，秋瓷死瞪着朱凌霄狎昵的双眼，挣扎全化作徒劳，发出的声音被他大掌堵在口中，双手更是被钳制在身后，整个人被朱凌霄压制在圆柱的后面。
男子浑噩之气的靠近，令她脊背生寒，胃部紧缩抽痛，只觉得屈辱难堪。
“你别叫，我自然放开你，你是个聪明女人，大概不愿被人看见，传到玲珑耳朵里，不论是谁的错，她都会归咎到你身上，嗯？”
无赖！秋瓷像想狠狠骂他，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他依旧钳制着她自说自话。
“秋瓷，你知道我多么想得到你吗？做梦都想，初见你时，我便喜欢你的与众不同，你与时下的女子不同，独立有见解，美丽不软弱，是男人都想要！”
想到长久以来被这样的男人惦记，秋瓷打着冷颤，做你的春秋大梦！
“秋瓷，你大概不知道沈老爷隐瞒你的事吧，他为你测过命相，命相师回的是‘祸水延家，穷途一代’，说的便是你，你早晚要令沈家颠覆，所以，及早的送你去留样，远离沈家，难道你不觉得像被流放吗？”
他慢慢放轻了力道，秋瓷趁机推开他，使劲全力抽在他脸上，为刚才屈辱，为他无端的言辞。
“你胡说！”
“你！”
他捂着被抽红的侧脸，眼神犀利，哂笑一声，又转而平静道：“你不信可以，你的五姐亲口告诉我，说什么老头子不准她乱说话，她可只告诉了我!若不是我们隐瞒，你能在沈园安安稳稳的待到现在？”
秋瓷知道他说的人，是她爹的两个姨太太，尤其是四姨太甄宝珠，眼里只有银子的女人，沈园少一个分财产的人，她不知有多乐意，甄宝珠巴不得她赶快滚出沈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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