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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陆衍的方向靠了靠，“我知道你小时候不容易，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没有得到过他一丝的爱，感受到的只有被抛弃，被伤害，但是……”戚?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是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你，也即将拥有一个生命的开始。”
车内安静到极致。
陆衍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面带嘲讽，等到听完后半句，他的目光倏地定住。
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打算留下孩子。
至少陆衍是这么理解的。
“如果你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不能守着，你能不能保证你往后的生活会快乐？”戚?握紧他的手，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至少，你该让我看到，你有承担亲情的担当？”
戚?承认她现在有道德绑架的成分，但是她是唯一一个曾站在上帝视角窥探过陆衍内心的人，她知道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多大。
“去吧，我和宝宝陪你。”
陆衍很久没有说话，只有放在戚?肚子上的手慢慢地摩挲着。
长时间的沉默让戚?觉得这么快让陆衍放下执念同意去见爸爸的可能性不大，刚打算给他个台阶下，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进到病房里，陆衍站在病床旁，双手插在裤兜里，状似不在意的样子。
戚?笑着率先坐在床边，对陆父说：“陆衍来了，他来看你了。”
陆父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护士看了眼戚?和陆衍，说：“老先生今天难得的清醒，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兴许能回答几句。”
戚?立马就听懂了护士的言下之意，她赶忙站起身望着陆衍，“你跟爸爸聊聊，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不等陆衍回应，戚?就直接出了病房。
走在走廊里，戚?听到几声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人在讨论自己。
“陆总这样年轻有为，是谁都心动好吧？”
“人家有老婆，别瞎说。”
“不是快要离婚了吗？我听说戚?在陆家很不受待见啊，连佣人都能说她两句。”
“还有啊，他们都不住在一起的，当初结婚也只是因为意外，没准是那个戚?偷偷爬上陆总的床也说不定！”
“真的吗？那岂不是大家都还有机会？”
……
戚?好奇地转了脚步，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记忆里这家医院有一个照顾陆父的护工，一直对陆衍落花有意，这些聊天的声音里，肯定有一道是她的。
戚?拐过去，见她们还在聊，插嘴道：“当然有机会了，需要我帮你们引荐一下陆总吗？”
“好啊！”一个小护士当即一脸灿烂地转过身，看到是戚?又迅速变了脸，她撇了撇嘴，道：“陆太太，你逗我们玩呢。”
“什么逗你们玩？”戚?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你们刚才不是聊的挺认真的？”
一副随时要代替她成为陆太太的样子，现在怎么怂了？
戚?扫视了一番，瞧见个容貌还算漂亮的，脸上也隐有不服，大概就是那个喜欢陆衍的护工了
察觉到戚?的打量，她开口：“太太你好，我叫季雪，是照顾老先生的护工，陆总特意安排我照顾老先生。”
戚?挑了挑眉。
特意安排？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戚?莞尔一笑。
季雪闻言皱了皱眉，这个戚?是怎么了，从前打过几次照面，都是要嘲讽自己几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今天怎么这么正常？
想到从前自己被戚?骂了，陆总都会安慰自己几句，季雪默了默，意味不明道：“太太不常在陆总身边，我能为陆总分忧，不觉得辛苦。”
话音一落，周围几个小姑娘看戚?的眼神更加不齿。
明明各方面都配不上陆总，还霸占着陆太太的身份。
还不如季雪，好歹医学院毕业，放弃了出国进修的机会，为了陆总甘愿待在医院里照顾重病的老先生。
顶着几人嘲讽的目光，戚?打量了一下这个季雪，开口：“季小姐家境不差，放弃原有的升学机会跑来医院为陆总的父亲做护工，不为名不为利，是为何？为陆衍？但是季小姐，季家安排你在这里，怕是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嫁给陆衍吧？”
原文中陆衍离婚后又遭遇父亲过世，整个人萎靡了一阵子，是季雪陪在身边一起度过了那段时间。
外人看来是季雪不计前嫌陪伴在他身边，事实上她却意图偷走陆衍公司的机密文件，以换取季家能继续在商界立足。
戚?的无心之言戳中的季雪的心事，她面上一慌：“陆太太，你别乱说！”
父亲只是跟她提过，她完全没有答应！戚?怎么会知道！
“哦？”戚?勾了勾唇，继续道：“季家的资金空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不知道季总有没有跟你提过，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求陆衍帮忙。”
戚?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季雪却急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她藏得那么深的事情，怎么会让戚?这个小贱人知道！
看着她见了鬼似的表情，戚?笑了笑，“别想了，接近陆衍解决不了季家的问题。”
毕竟她可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季雪的确是偷走了一份文件，但是那份文件早就已经被陆衍掉了包，换成了季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深藏的商业机密。
凭借那份文件，陆衍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让季家彻底倒台了。
一朝走错路，直接把原本只是受挫的季家推入了深渊，戚?看向季雪的眼神更加讥讽。
季雪捏紧了手中的档案袋，忽地不知瞥见了什么，语气蓦地一软，道：“太太，季家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想留在医院好好照顾陆老先生，还请你不要再这样为难我了。”
“为难你？”
一道清冽的嗓音在戚?身后响起，像一阵寒风刮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戚?回过头，惊见陆衍高大的身影，夹杂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走了过来。
“爸爸怎么样了？”戚?侧身与陆衍站在一起，极其自然地问道。
陆衍冷冷地朝着季雪的方向扫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戚?身上，“还好，睡了。”
他掏出口袋里装着的银行卡交到戚?手中，嗓音清冷，“这是他留给我们的，里面有三亿，放你这吧。”
三亿。季雪听着眼睛都亮了。
这三亿要是给她，她就能解决季家的困难了。
注意到季雪饿狼似的眼神，戚?晃了晃手中的卡，对陆衍道：“爸爸没事就好，这钱我先收着了。”
“嗯，缺什么自己买。”陆衍说完淡淡抬起目光：“对了，季小姐刚才说谁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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