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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骁毫无反应，朝电话里吼道：“史密斯先生，我要的是你来负责蒋糖的事，你怎能随意换人？”
史密斯：“白搭烧爷，泥身在战场，窝怎么联系泥？遮一切都是由蒋小姐通意的，而且，她对方季霖的工作恨满意！”
“就算如此，蒋糖的事也不需要方季霖跟到宁城吧？你都不管吗？”
见白崇骁中气十足地讲电话，医生们纷纷窃窃私语：“麻药怎么还没起效？是算错剂量了？”
史密斯：“蒋小姐有汽他事情拜托方季霖，她是窝的客户，窝当然不能拒绝，泥说对不对？”
“对个……”
白崇骁“屁”字没说出来，麻药起效了，整个人往后一仰，被医护人员接住。
史密斯只听到了一个“对”字，高兴地说：“欧，理解万岁！祝愿窝们喝作淤快，白头刀老！拜拜！”
……
夜幕降临，宁城市中心的“西岚”红茶馆，是一个新开的，颇受年轻人喜欢的约会场所。
蒋糖和方季霖刚踏进去，服务生马上笑脸相迎：“欢迎boss大驾光临！”
蒋糖给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低调点，我可不想让人知道这里的老板年纪轻，好欺负。”
方季霖笑道：“谁敢欺负你啊？蒋大小姐！”
蒋糖笑笑，在固定位置坐下，又拿出信仔细看了一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考上港城大学了，多亏有你帮忙，谢谢你，季霖。”
方季霖笑道：“那是你成绩好，又有史密斯先生的介绍信，考港大十拿九稳，我可不敢邀功。”
“方律师谦虚了。你要吃什么，随便叫。”
蒋糖招来服务生：“今天我高兴，给所有客人免单。”
服务生十分机灵：“boss，那我们呢？”
蒋糖笑道：“少不了你们的！”
“谢谢boss！”服务生欢天喜地地走了。
方季霖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封信：“你看，我也有港大的录取信，法学博硕连读。”
蒋糖颇为意外：“蛤？这么巧？你怎么想到要考港大而不是自己的母校？”
“因为你考了港大啊，我想跟你同一个学校。”
“……”
蒋糖愣住。
方季霖马上笑道：“我胡说的。法律这东西，得结合自己的国家才有用处，我是帝国人，当然要在自己的国家学习了，而且，我在港大，还能继续在史密斯先生那儿实习，赚些零花钱。”
“你父亲看你这么努力一定很欣慰。”
“得了吧，我家这么多小孩，只有我大哥继承父业干了金融，其他人在他眼里，通通都是‘反骨仔’！”
方季霖说得轻松，实际上，蒋糖早就通过他知道了方晓棠和她家里的事情，他们并不容易。
方父是粤城人，年轻时来海城打拼落户，娶了一妻一妾，生下四男五女，这里面，只有大儿子是妻生的，其余子女都是妾生，因此大儿子尤为受重视，而妾的子女经常受打骂，儿子还好些，女儿受责罚更甚，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自然个个想要逃离。
方晓棠死后，方父害怕受牵连，干脆搬回了粤城，跟他的妾生子女越来越疏远了。
方季霖还跟蒋糖说了很多方晓棠和白崇骁的往事，她听的时候经历了很多情绪，到最后全都释然了。
她得知白崇骁通晓粤语，是从方晓棠那里学会的，所以那天舞会的粤语歌他完全知道什么意思，她追问方季霖，才知道那首歌的真正内容，回来后就决定开一家红茶馆。
店里的留声机只放一张唱片，一首曲子，那就是《红茶馆》。
她觉得，不管白崇骁是不是心里有她，她都会怀念那一天，那个他离她最近的时刻。白崇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但她觉得有“如果”。
如果他活着回来，她就不至于绝望。
吃到一半时，方季霖突然说：“蒋小姐，你这边的事基本都处理完了，我也该走了。”
近半年来，他多次往返于帝国和瑞士给蒋糖梳理个人财产，争取利益最大化。曾素涓把绝大多数遗产都放到了瑞士银行，又因数额巨大，项目复杂，方季霖也下了不少功夫在上面，相当尽职尽责。
蒋糖笑道：“真是辛苦你了，没嫌我脸皮厚，帮我做考学这种额外的工作。”
“哪里，蒋大小姐给的红包更厚，我没吃亏。”
“以后我去港大读书了，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呢！”
“为你效劳，我乐意至极。”
方季霖对于未来，显得踌躇满志，满眼都是希望的光。
这时，红茶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一个半大少年的身影晃了进来，见到蒋糖，他露出了笑容：“蒋大小姐，你在这呀？我本来要去松香楼找你呢！”
“阿山，吃过没？来坐！”
蒋糖招手叫阿山入座，阿山婉拒道：“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些新鲜事。”
蒋糖笑道：“你呀，有时间还是去上学吧，在外面跑来跑去多耽误时间？”
阿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阿山是个跑腿的料，怎么跑都不会累，可叫我读书，我看见上面的字就犯困，实在读不下去，就我名字里的‘山’字，我都学了一礼拜呢！所以读书的事，阿毛可以，我不行。”
方季霖说：“每个人发挥自己的长处就是好事，阿山现在是个小灵通，消息来的比号外还快，你说说看，有什么新消息？”
阿山压低声音说：“之前几个月，南方吴系军队跟鬼子僵持不下，北方的吴系支援又被鬼子阻断，海城都快守不住了。”
蒋糖：“这个我知道，我天天看报的。然后呢？”
“昨天凌晨，我方军队发动突袭，击毙了鬼子的重要将领，鬼子阵脚大乱，撤退时又遇上北方吴系军队冲破封锁线，没一会儿就全部投降了！”
蒋糖大喜过望：“太好了，那你知不知道白司令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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