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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有铃声响起,凌简先有了意识，他能感觉到怀里拥着个人，实颠颠的。
苹果手机的铃声响个不停,感觉都怀里人不耐烦地动动,凌简迷糊中伸手摸起手机：
“喂。”
凌简刚睡醒的嗓音沉哑中带着慵懒。
电话那头顾迟愣了一下,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联系人：
“我草，简少？”
“迟哥。”凌简礼貌回了一句。
“川子一昨晚跑你床上了？”
顾迟声音很大,没开扩音器都够听地一清二楚。
“不是。”
“我草我说呢吓我一跳,不是就行……”
“是我在他床上。有事儿吗？”
顾迟：“……打扰了。”
顾迟说完之后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心痛。
他们几个少说也路过唐川家不下三十次，连上楼的机会都没有。
这小子才来了几天，直接上.床了。
不知廉耻！！
凌简挂了电话顺带看了眼时间,已经10点多了。怀里人被吵醒,凌简把手机扔下,胳膊自然地放回原位继续抱着唐川。
唐川像是先是身体有了意识,然后大脑才一步步开机——读取数据。
等到他自己的青柠味儿沐浴露从鼻子里传来,贴着对方的耳朵听清心跳时，唐川才缓缓转醒，朦朦胧胧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醒了？”
凌简的轻柔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带了点儿那么小电影里事后的暧昧。
唐川知道自己昨晚没少喝酒，也记得凌简出现在家门口时那一刻的心情，再往后……
他摇了摇脑袋，试图用生理证明自己还处于在酒后头晕的状态。
可惜不仅不晕,反而还异常清醒。
唐·自欺欺人·酒后不认账·川最终放弃挣扎，从怀里挣出脑袋，一抬头,凌简正眯着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看着他。
“草。”
唐川红了脸,脱口而出。
凌简嘶了一声,把人往怀里一拽：
“唐校霸早晨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名词动词？”
唐川把手腕挣开，自认理亏，稍微偏转了点儿脑袋：
“听错了。”
“是早。”
“几点了？”
“10点多。昨晚睡得舒服吗？”
“该起床了吧？”
唐川知道两个人应该有笔很长的夜账得算，但显然这个地点姿势都不是很妙。
“你想先起床再聊？”
凌简一招以退为进，熟练地像个老手。
在哪儿聊都不可能比在这儿聊尴尬了。
唐川闷哼了一声，刚准备从床上起来，腿一动忽然就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带上了床，又伸手碰了一下。
梆硬。
唐川反应了一下之后脸上迅速爆红，一抬头：
“你硬了？”
凌简被他摸地闷哼了一声：
“你没硬？”
唐川停滞了一下，仿佛用心去感受了一下，还没等他感受完凌简就抬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就碰到了唐川那儿。
唐川整个小腹带着腰一扭，连带着一瞬间脸上潮红的表情，凌简只感觉全身一热，赶紧解释：
“我草不是故意的……”
唐酷哥艰难地把两条缠着的小腿和他分开，转过身之后长呼了口气。
反正不是他一个人硬。
不丢人。
唐川先用了浴室洗澡，在里头待了好一会儿，出来时候已经套上了短裤，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你洗不洗？”唐川撇了一眼凌简。
“洗吧。”
凌简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块儿毛巾，他这回回乌城不知道要待多久，一个双肩包里从毛巾牙具到换洗衣服一应俱全。
凌简进浴室按照唐川原有的幅度把水打开，冰冷的水流冲在后背让人激灵了一下。
物理降温啊。
他洗完澡之后一边刷牙一边摆弄手机：
“你们这儿附近有个早点铺子挺全，我叫个外卖？”
“嗯。”
“昨晚和顾迟他们吃得饭？喝那么多酒。”
“好像没喝多少。”
唐川揉了揉头发，他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挺有数的。
“那就好。”
凌简点了点头，半湿的碎发在额间搭了点儿，样子懒散地靠着卫生间门口刷牙，手臂小腿外露部分线条好像更修长紧实了不少。
他们宿舍是每晚回去一起组团健身吗？
“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大部分吧。”
唐川脸色有些发红，说不记得有点儿太假了。
凌简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哪句忘了？我再说一次？”
“都说忘了还能记得哪句忘了？”
唐川说着就要进卫生间拿个东西，刚要往进走，凌简忽然身子倦懒地把人一拦：
“川哥，我喜欢你。”
凌简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又咕噜咕噜漱了漱口，转回头看着唐川。
光从小窗户一直照到这个走廊里，唐川感觉自己一瞬间全身都僵住了。
他微微仰头，凌简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
“我说，‘川哥，我喜欢你’这句，也忘了？”
之前给凌简预演过无数次期末考试后的表白忽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身上，唐川感觉自己一瞬间的呼吸有些停滞，甚至分不清这句“我喜欢你”是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喜欢你。
凌简像是猜到唐川的想法，笑着解释了一句：
“是恋人之间的那种，我喜欢你。”
“你是在……告白？”
有些涩意地、飘忽着的嗓音传来，唐川自己都吓了一跳。
凌简扬了扬嘴角：
“昨晚是真没听到？”
“我、真没……”
尽管像是以这么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一瞬间带来的冲击感还是让唐川有些难以接受，潮红在他脸上定了颜色，纤长的睫毛被光勾出轮廓，他几乎不敢去看凌简的眼睛。
“然、然后呢？”
凌简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
“我从来到四班起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没有别人，以后应该也没别人。之前说的期末考试完表白也是和你，流程场景我都想好了。”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也做好了听否定答案的准备。”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时间在两人之间仿佛停滞了，凌简说完之后就稍微扬了扬嘴角，指了指卫生间：
“不是要用？”
唐川这才缓过神儿来，有些木讷的点了下头，“啊”了一声拉开门把手进了卫生间。
躲进卫生间的一刹那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整个人发虚地靠在门上，任由水池上方的水龙头往下滴水。
门外凌简也没好到哪去，几乎是以同样的姿势和唐川靠着同一扇门调整着呼吸。
上辈子商界叱咤风云的大心脏像是没跟着一起来一样。
不是男人。
好在唐川出来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凌简正在擦桌子摆碗。已经中午11点多，除了早餐的包子和粥以外，又点了两道菜。
唐川除了脸上还有薄红之外，也没什么异常了。
不就是被表了个白，凌简也没再提什么要求，两人大男人，没什么可矫情的。
“点多了，冰箱很小，我吃不了。”
唐川看着他手里的菜。
“不是还有我？”
“你今晚还在这儿？”唐川看他。
凌简嗤笑了一声：
“普通同学的时候能住，喜欢的人就不能住了？诛心啊川哥。”
“草，不是这意思……”
唐川好不容易把关注点转移了，又被他这么猛地一提，再看凌简那一副没皮没脸的表情，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上了当。
凌简要是说喜欢他，问什么能不能在一起的话，起码还像一方追另一方一样，夹着点儿尾巴。
现在就这么直直地告诉他自己的感情，无论做什么都坦荡地一批。
弄得自己好像无论是什么反应都不对劲儿。
草，老狐狸。
唐川帮着把碗筷摆好，出租屋的空间实在太小。凌简把椅子让给他，自己往床上坐了个角。
“你这回在乌城住几天？”
“那得看川哥还乐意看我这张脸几天。”
唐川笑了一下：
“看腻了怎么办？你回京城整个容？”
凌简思考了一下：
“行啊。你喜欢看谁我照着谁整，林子炎，黄明明，再不成多吃点cos孔东？”
“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儿正经人啊？”
凌简挑眉，想了一下这个“正经人”的意思：
“校草榜上的？许成渊？”
凌简真情实感疑惑：
“弄个寸头，纹身从肚脐眼到命根子？有我帅吗？”
“滚。”
唐川佯骂着踹他一脚，抬眼又看了凌简一眼，他回了一趟京城之后又修了修头发，两边更加干净利落，估计是睡好了，偏单的眼皮稍微眯起来更加深邃有神。
至于其他五官的精致贵气就更不用说。
好像还确实比许成渊强不少。
两个人吃完饭，唐川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凌简吃饭期间意味不明暗示了几句，唐川闷着头扒饭，没接话。
等到下午三四点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唐川忽然换好衣服戴上帽子：
“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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