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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拿靠在墙边的扫把棍，将子弹盒小心翼翼扫出来。
五十颗一盒的子弹，一共藏了两盒。
数目不算太多，但柳絮这些日子里子弹消耗也不少，在有新的获得渠道之前，每一枚子弹都很珍贵，能补充一点就是一点。
这种型号的子弹，也能放进她先前用橡皮弹的那支常用手枪里。
柳絮趁大家分头搜查，将手里的冲锋手枪放回空间，重新换回原来的那支。
柳絮没有直接把两盒子弹收进空间，而是把子弹倒出来，只收了子弹，然后从空间拿了几枚空包弹，作为代替，放进子弹盒里，将盒子重新塞回床底。
再搜搜卧室其他地方，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柳絮将卧室全都恢复原状。
走回客厅，张菡雅正在和张夫人串口供，让张夫人当她今天没有出过门。
张夫人不安地坐在沙发角上，边听女儿说话，边抚着怀里婴儿的背。
目光一撞上柳絮，张夫人立刻收回视线。
但柳絮没有因此放过提问的机会：
“刚刚我们敲门一直不开门，也是那些男的之前要求的吗？”
张夫人吞吞吐吐，勉强道：
“……是的。”
柳絮点点头，又转向张菡雅：
“你说他们反锁过你，但刚刚我们开锁，大门明明只锁了一道，屋内也没有房间上锁。”
张夫人没被反锁，柳絮其实可以理解。
她的性格确实软弱，很能服从，没有任何逆反心理。
柳絮好奇的是，张菡雅是为什么被反锁了？她所说的这个消息可信吗？
张菡雅瘪了瘪嘴：
“我趁他们不在，偷了他们放在冰箱里的吃的，然后被发现了，还被打了一顿。之后他们出去，不是把我锁在卧室里，就是带着我一块走。”
张菡雅撩起上衣，露出肚子。
上面是一大片没有完全褪去的瘀痕。
这还算有点可信度。
柳絮观察着张菡雅的神色，没有犹豫和捏造的迹象，才点点头：
“你刚刚吃的，有点镇痛效果，说不定过几天感觉会好点。”
不提还好，一提起刚刚吃的来路不明的药，张菡雅就害怕得脸都发绿。
张夫人小声地问：
“雅雅，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张菡雅深吸一口气：“……没什么。”
柳絮又搜了一下卫生间，这些人居然还有两箱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生活用水。
其他几人也陆续在各个房间发现了些物资。
说不定黑市的确有些值得研究的门道，能提供从食物到枪械的各种物资。
几人把1202翻了一个遍，没有再发现枪和弹药。
看样子枪的确是都带出去了。
客厅里，张夫人的脸色变得极差，张菡雅似乎给她串完口供了，她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咱们现在撤吗？”白雨问。
“房间都没有给他们弄乱吧，别让他们看出痕迹。”柳絮说。
“嗯，都没乱动。”
柳絮看了两眼张夫人，本来还想问问她，张明达有没有告诉过她黑市的事情。
但看她这承受能力，恐怕多说不宜。
柳絮让张菡雅看了一圈，确保每个房间看不出异样，然后才让张菡雅回到卧室里，将卧室门反锁，做出张菡雅没能出门的迹象。
“阿姨，这也是为你自己好，世道变了，哪怕为了你自己，也别拖后腿。”
柳絮没什么好说，只提醒了一句张夫人，就关上大门，从外面将大门也反锁上。
……
顶楼的确很热。
撤回11楼，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姐姐，这样就行了吗？”柳枝问。
柳絮摇摇头：
“咱们楼道里太脏了，一看就能看出不对。”
柳枝和白霜取了好些存下来的生活废水，将地面上的血迹彻底擦掉。
柳絮回家取了些刚搬来时清新空气用的熏香香灰，撒在子弹燃料燃烧后的黑色痕迹上，用抹布慢慢擦洗，去掉痕迹。
好在姓钱的没把子弹打到栏杆上，柳絮可不会修复栏杆。
外面的气浪滚烫，但柳絮还是让白雨打开楼梯间窗户，疏通楼梯间里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这种环境下做清洁并不容易，几个人又掏出些冰凉贴，边贴边洗地擦地。
不一会儿，楼梯间的地面算是重新恢复了干净，再看不出血迹和弹痕。
这样12楼的回来了，也不会发觉异常。
“差不多了，再晾着通会儿风吧。”
柳絮总结完毕，白霜和柳枝马上光速缩回屋里，吹空调去了。
柳絮拾起当初被她踹飞的钱姓男人的枪。
这是经过改装的类型，弹夹容量也比原先的要大，能放20发子弹。
现在里面还剩6枚。
见白雨站在防火门边，没有动静，柳絮歪歪头：
“怎么了？还有事？”
白雨有些欲言又止，白霜和柳枝都回了屋，她最后才低声道：
“咱们两个当初去古董市场，收集武器……你是不是找到冲锋手枪和实弹了？”
柳絮一怔。
确实，白雨的观察能力和直觉向来不错，估计刚刚在一片混乱中，白雨就发现她的手枪型号和平时不同了。
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柳絮将装着子弹的弹夹重新装回，然后平静地半真半假道：
“确实发现了一把，我就自留了。当时第二次合作，我并不完全信任你。”
“……我就知道，我总有种你瞒着我的预感。”
白雨叹了口气，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放心，我姐没发现。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说……
如果你的存货不止这把冲锋手枪，那就大胆拿出来用，不用因为我和我姐在场而不敢拿出手。你想用就用，别担心我和我姐多想，我们不是这种人。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你在我和我姐这里，都算出生入死的朋友了。”
柳絮垂眸，将手里弹夹的六枚实弹抠出来，然后把弹夹重新按回去，将这把手枪扔给白雨：
“这把也能连发，你也看到了。可以装咱们现在手里的橡皮弹。”
除了能连发之外，这把枪和白雨白霜手里的没有其他区别，给了她们也不会增加更多威胁。
柳絮晃了晃手里的六枚金属弹，大方地说了心里话：
“我比较多疑，所以实弹不给你了，抱歉。”
白雨耸耸肩，表示没有异议：
“都行，反正本来就是你用枪多，能发挥出这几枚子弹的最大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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