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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辞的身份特殊,”周聿琛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些事,本来我确实不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与其让你从别人那里听到然后胡思乱想,还不如我自己告诉你。”
苏妩等着下文,然而,周聿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一两句话说不清……我今晚有个应酬,不然明晚我们一起吃饭?”
这狗东西,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虽然知道他这是想要借机再约她一回,但考虑片刻还是点了头。
她倒是很想知道,会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版本。
见她答应了,周聿琛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而高热引发的头痛让他这会儿就连继续站稳都吃力,他毫无预兆,忽然低头,额头抵靠在她肩头。
苏妩一愣,“你干嘛……”
“头疼,”他说:“你这人,真是没良心,我会成这样是因为谁?”
苏妩撇撇嘴,“那你想怎样?”
“至少扶我去床上休息吧。”
苏妩没好气地甩了个白眼,不过他看不到,她抬起手,搀上他的手臂,“如果你那天听我的,赶紧回房间吹干头发,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你看我就没你严重,虽然现在还在吃药,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了。”
周聿琛眼角轻抽。
这女人好像完全忘记了,他会病得比她严重,还有个原因——事发那天,他身上唯一一件挡风的雨衣也披在了她身上。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很冷,然而脑中的念头明晰,在沈意辞的事情上,他做错了太多,所以沈意辞不原谅他,走在了他前面,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
所以就算他被冻死,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过,他倒是真救了个没良心的东西,这女人显然并不怎么感恩,他思及此,就有点儿刻意地将自己身体的大半重量倚在她身上。
苏妩瘦瘦小小,当然受不住,很快就累得出汗并喘气,等到了床跟前,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放手。
然而不等她动手,周聿琛先发制人,重重靠过去,苏妩脚下不稳,两个人就一起往床上栽过去。
苏妩被男人压在下面,灰头土脸,并且挽着的发髻也散了一半,她恼火地伸手去推他,“狗东西,你压着我头发了!”
周聿琛:“……”
他将手臂挪开,苏妩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重死了,让开。”
“叫谁狗东西呢?”他的手捏住了她下巴,微微眯起眼眸,“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有本事再叫一遍。”
苏妩还没意识到危险,张口就来,“狗东……唔……”
她嘴巴被堵住了,手胡乱地抓,又被男人扣住,按在床上。
唇舌间的入侵不断加深,手也变成了十指相扣。
男人的体温偏高,带来的感觉就有些微妙,苏妩有些微的眩晕和缺氧,脑中也混乱,身体逐渐软化下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看她面颊绯红,眼底迷蒙透着雾气,他又心痒难耐地缓缓轻啄她的鼻尖和脸蛋。
苏妩腿一动,感觉到什么,脸更烫,“你……你不是生病么……怎么这么精神……”
周聿琛说:“是它碰到你就精神,我还是挺难受的。”
苏妩:“……”
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她在他胸口推了一把,“我要回去了,我还没吃午饭呢,我让何楠帮我带饭来着,她说不定已经回来了。”
周聿琛这才让开,看着她坐起身整理头发和衣服,他在她身后幽幽出声:“从山里回来那天,你没有坐公司的大巴,是吗?”
苏妩一怔,但也没回头,唇角缓缓勾起,“嗯,因为瑾年去山里接我了。”
周聿琛不知道这女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问:“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苏妩心情更好了。
周聿琛会这样问,只能说明,他心底已经不确定了。
因为不确定,心底又有个想要的答案,所以不用是或者否的问题,而是直接问时间,这是在谈判场上常用的一种手段,看似问题并不尖锐,却能达到给对方施压的效果。
这狗东西就连他在工作上的那一套都搬出来了,无非是不想再从她这里听到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开始失去耐心,开始着急,也开始患得患失了。
苏妩很满意,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站起身后,才回头看他一眼,“我和你说过,我和瑾年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找个对我好的男人,瑾年一直对我很好,但是你对我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傲娇,这让周聿琛判断不出她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
他默了几秒,笑了下,“我对你很差劲?你以为那天随便哪个员工被困在山上,我都会冒雨去找的吗?陆悠悠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处理方法,不是不帮你。”
苏妩嫣然一笑,“不够。”
“我的男人,不能惹我生气,在我和工作之间要选择我,在我和游戏之间要选择我,在我和他的兄弟之间要选择我,在我和他妈之间还要选择我,总之就是要无条件地选择站在我这边,要疼我,宠爱我,哪怕不善言辞也要天天对我说情话,不能对我说谎,不能背叛我,出卖我,不能不专一,必须要将我当成他的唯一,至死不渝。”
她这一席话,让周聿琛有些愣。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他做到这些,我也会回报他这些,不然,就不要开始。”
说完,她迈步,踩着精致的小高跟推开门走了出去。
周聿琛坐在床上,并没有去追。
片刻后,他身体往后,躺在了床上,先是想,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这样的要求也想得出,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么?
季瑾年难道就能做到?
他是不信的。
他做不到无条件地选择她,或者说,还没有女人,能让他那么丧心病狂,失去理智。
居然还有说情话这一条……他没想到,她喜欢听那些肉麻的话么?他好像从来没对她说过,只是想到,就挺膈应的。
这女人,事儿挺多,他真想劝她别做白日梦了,她要找的那是男人么?
可……
他想起刚刚那一瞬间,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种不可一世的张扬气息,有点骄傲的样子。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男人都有征服欲,看到她那个模样,还挺勾人的。
……
或许是因为陆悠悠以前在总裁办太爱?N瑟了,导致她人都离开了总裁办,总裁办还有好多人关注着她。
于是这两天,苏妩总能从小群里看到别人在讨论陆悠悠去了业务部之后的状况。
——自然是惨绝人寰。
陆悠悠的学习能力不行,而业务部门不同于其他部门,搞业务的都是一些狠人,就连给陆悠悠做培训的讲师也一样。
陆悠悠混在一堆老练的业务员里面,光听课就跟不上节奏。
业务部的总监提倡的是堪称变态的狼性文化,整个部门氛围就很严酷,陆悠悠培训的第一天,因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不够大方坦然,就被一群人嘲笑了。
加上业务部那边知道被总裁办调去印度的人等同于流放,对待陆悠悠就更是一点也不客气,第二天,陆悠悠因为基础考核没有通过,当着一众人的面挨了培训讲师的骂,然后又要站在台上反省自己的错误。
苏妩看到都咋舌,没有想到恒盛的业务部这么变态。
何楠倒是习以为常,“我刚进来的时候,其实想过去业务部的,因为那边做得好了,比行政岗赚钱多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去?就是因为那边太残酷了,各种公开处刑啊,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的人真的做不来,但可能也正是因为那边领导的这种铁血手腕,咱们公司的业务才做得这么好,只能说明,业务部需要的是工作和人际交往上面都得很有实力的人。”
遂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陆悠悠那个在总裁办呆着都吃力的弱鸡,在那边怎么活下去。”
苏妩这才意识到,原来周聿琛对陆悠悠的惩罚,不是一次性的,而是这种钝刀割肉的方式。
说实话……
挺变态的。
不过,这变态手段是用在陆悠悠身上,爽的是她。
因为这天和周聿琛约好一起吃晚饭,下班之后,苏妩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继续慢悠悠做一些明天的工作。
周围的人稀稀拉拉地走光了,整个大办公室逐渐暗下来,她听见脚步声时,以为是周聿琛,抬头循声看过去,才发现是霍易扬。
目光相对,霍易扬笑了笑,“在加班?”
苏妩点头,“嗯”了一声。
从山区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霍易扬也没有每次见她都像是仇人一样了。
霍易扬问她:“最近什么工作这么忙……主要我帮忙吗?”
苏妩觉得,这人有点儿没话找话的意思。
她也笑了,“没事,我自己做就行了。”
霍易扬是自己加完班,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苏妩工位这边亮着灯,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来。
想和她说话,可是好像能说的话也不多,就这么干巴巴的几句,她对他的态度,称不上冷酷,却还是有着明显的距离感,他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苏妩迟疑了下,才说:“我和人有约了。”
霍易扬本能地就想到了季瑾年。
毕竟季瑾年才是苏妩现在的男朋友。
被拒绝了,他心里不大舒服,笑容也带上几分勉强,“哦,那好吧,你先忙,我走了。”
苏妩说:“好。”
她的视线回到电脑上,几秒后都没听见霍易扬离开的脚步声,她拧眉,又侧过脸望去。
霍易扬攥着拳,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陆悠悠对你做的那些事,我……我不认可我哥的那种惩罚方式,他还是在衡量对公司伤害最小的一种,我和他不一样,我……总有一天,我会帮你以牙还牙的。”
说完,他转身就大步离开。
苏妩有些懵逼,什么以牙还牙?
她觉得霍易扬有点儿神神叨叨的,但也没有太在意,原因是,这人最近这段时间本来就少有正常的时候。
前一段时间是可劲儿折腾她,之前在大巴上还对她冷嘲热讽,充满敌意呢,可等她出了事,他又冒着风雨出来找她,最近对她的态度才总算是温和了点。
等人走远了,她低声嘀咕:“神经病。”
她以为,等到人都走了,周聿琛会出来找她,但是她没等到,而是接到他的电话。
周聿琛在电话里说:“今晚可能没法一起吃饭了,我在医院。”
“哦,”苏妩皱眉头,“那就算了。”
“你……”周聿琛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在医院?”
苏妩问:“为什么?”
“……”周聿琛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气死,他说:“昨晚应酬的时候,喝了酒,感冒还没好,现在严重了,我下午三点出来见客户的时候就开始发烧了,只能来医院输液。”
苏妩靠住椅背,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你知道自己感冒没好还喝酒,你这不是活该吗?”
“你就只会说风凉话?”
苏妩想了想,“那你想听什么话?”
“说点好听的。”
“比如说?”
“说你现在要来医院看我。”
苏妩撇撇嘴,想得真美。
“反正你今晚本来要和我吃饭,应该没别的什么安排,”他嗓音低了一度,有些哑,似蛊惑,“来不来?”
苏妩还是不说话。
“你来,我告诉你,我和意辞的过去,也省得你再道听途说。”
苏妩这才勉强应了,“哪家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周聿琛发来信息,上面写着地址。
苏妩离开恒盛,打车去了医院。
走进病房,她才知道周聿琛所言非虚,他的感冒是真的又严重了。
除了输液,他额头还贴了降温贴,手臂下面垫着冰袋,她走进去的时候,听见年轻的护士说:“总算降下来了,你这烧到四十多度,很吓人的啊,你自己怎么好像都跟没事儿似的?不难受吗?”
周聿琛怎么可能不难受,高热引发的头痛和肌肉酸痛都让他无法继续工作,只是成长的环境使然,他已经习惯在生病的时候强撑,这种毛病就像是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一样顽固。
他正想回答护士的话,却瞥见病床边一抹熟悉的身影,抬眼时,就看到了苏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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