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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无，不，清亓轻轻磕了一个头，回答说“是，清亓谨记在心。”
经过昨晚的发泄缓解，清亓的心情已经平和了不少，他看向师父，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去吧，你以后有新的生活。老和尚看着这个孩子，在心里说。
和师父道了别，清亓被郁哲带着下了山。
他不时回头望着，直到寺庙和站在寺庙门口的人都渐渐变小，消失不见。
他对于山下的一切都不熟悉，能依靠的只有郁哲一个。
清亓想着，忍不住紧了紧握着郁哲的手，郁哲察觉他的小动作，也回握住他，说“别担心，不用怕，以后的一步一步都有我来。”
“嗯，我相信你。”清亓抬头看向他，露出了小小的一个笑容。
郁哲想的是，要培养清亓独自生活的能力，给爱人最大的安全感莫过于，离了他，他也能生活下去。
所以，现在还比较小的清亓，应该去接触学业，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只诵经念佛。
思及此，郁哲问清亓“你想去接触更多知识吗？和其他孩子一起，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多朋友。”
郁哲声音温柔，听来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清亓没有回答，而是问“那你呢？”
他得先知道郁哲的选择安排，才能确定自己要怎么做。
他怕郁哲丢下他，或者离他太远，他回头看不到他，会很慌。
郁哲知道他在想什么，蹲下来抬头看着他说“放心，我会在你能看到能碰到的地方，我的安排都以你为中心，所以大胆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眼神那么诚恳，安抚了清亓心里杂草一般的不安。
“我们会先在集市里的一间房子里住着，白天我会去万间红帮着老板娘看店，你就去学堂上学，晚上咱们再一起回家，可好?
至于以后，或许我们会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
郁哲缓缓说着他的打算，确保清亓听清，他将一切交底，只想让他心安。
“好。”清亓听着，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安排，至少在他触手可及的未来里，是一段平稳的生活。
说好后，郁哲就带着清亓先是去了他一早布置好的房子，不大，两人住刚好，虽然有些简单但是看着还挺舒心的。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怎么样？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提出来。”
“很好。”清亓摇摇头，原来一般人家的屋子是这样布置的，他心里有些喜欢，能和郁哲一起睡就好，他不挑的。
接着去了万间红，见了孙娘，孙娘一看他就忍不住眉眼弯弯“呀，真是个俊秀的小伙子，就是太瘦了些，以后常来这里，我让大厨给你做些肉吃。”
清亓第一次遇见这么热情的人，还是个比他年长的异性，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郁哲。
郁哲接收到他的信号，握着他的手说“小孩儿有些紧张，第一次出门见人。”
“这样啊。”孙娘一听顿时眉眼更弯了，浑身的慈爱气质都快溢了出来，又抬眼看向郁哲“你上次向我打听的学堂，就是为他他听的?”
“是的。”郁哲应声。
“你还真是个合格的朋友。”孙娘笑着，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加重了“朋友”的语气。
清亓在一旁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原来郁哲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关系很好的朋友。
可是，他很自私的，不想看到这些。
他对不起师父的教诲，不是个合格的徒弟，说再多，他心里也消除不了这些感受，反而越压抑越重。
“没什么事我就先带清亓出去了。”郁哲无所谓，本来就是的事情还怕人看出来吗？
应该怕人看不出来才是。
从万间红出来以后，郁哲最后带他去了学堂。
别说，郁哲心里好笑，他现在还真有种带孩子的感觉。
悄悄看一眼乖乖的清亓，郁哲想，这难道就是“爹系男友”吗？
感觉....还不错?
学堂听说是这片最好的，里面的夫子也尽心尽力，是这里有能力的人家都会选择的学堂。
进去以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朝他拱了拱手，问道“公子来学堂，可是有什么事要问?”
“想问问学堂还收人吗？”
“是您旁边这位小......公子吧？收的。”老先生回话。
清亓光溜溜的脑袋在这里确实显眼一些，老先生卡了卡壳才说出来。
还好当初老和尚没给他点戒疤〔就是头上的六个点〕，不然更显眼。
“详细的咱们可以去那里聊。”老先生指了指一间小屋子，说。
聊了半天，这个学堂早上辰时开课，下午酉时下学，学费五百文。
“可以接受吗？”郁哲问清亓。
清亓眨眨眼“五百文，多吗？”
郁哲顿时心里发软，他在乎他的感受，小乖却在关心会不会超过他的负担。
“不多，放心，我们的生活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好，那我去。”清亓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笑着应了下来。
“如此，便在这契约书上签上名字吧。”老先生也笑着递过去那张纸。
一切完成后，自明天起，清亓便开始了他人生中迟了十几年的学堂生活。
郁哲租的那个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一个小厅，一间厨房，一个茅厕和中间一个小院子，看着不大，五脏俱全。
所以晚上清亓得和郁哲一起睡觉。
清亓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和别人一张床，因此非常紧张。
他躺尸一般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眼望着房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仔细感受着身旁的动静。
????，郁哲在脱衣服，清亓的心咚咚地跳。
床凹陷了，郁哲要躺上来了，清亓抓不自觉紧了被子，像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媳妇。
最后，郁哲侧躺在清无旁边，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呼吸喷洒在清亓脖子间，仿佛灼热了一整块皮肤。
清亓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紧张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期待什么？清亓不知道。
只知道他快被郁哲灼热的目光吃了一样。
最终郁哲大发好心放过了他“睡吧，不早了，听说人类早睡可以长身体。”
“嗯....”清亓松口气，逐渐放松了僵直的身体，同时还有点失落。
他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呢？清亓脑袋瓜里没有印象。
说白了，他就是张白纸，有自己的感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啊，后面他遇到了打开他新世界大门的人，并从此开挂了一样各种“恍然大悟”。
辰时，郁哲送清亓去学堂，清亓看到学堂里面那么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有点害怕，而且还没有郁哲陪着，他得独自面对这么多人。
“放心去吧，我会在下学的时候准时来接你，这里的同学都很友好。”郁哲握了握他的手，对他笑着说。
“好，我去了。”清亓看着他的眼睛，攥了攥他的手，又松开了。
郁哲看着他坐好，才离开了学堂。
被小乖率先松开手的时候，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他果然这么黏小乖啊，被松开手都不行。
郁哲笑着叹气，去了万间红。
——————
“送你那朋友去了学堂?”
早上生意比较冷清，晚上才热闹起来，所以孙娘就在柜台处拨弄算盘。
“是啊，去了。”
“我看，不只是朋友吧?”孙娘撑着下巴笑问。
“看出来了啊，确实不是，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
郁哲喝了口茶，说道。
“听你说，这小朋友一直在寺庙里待着，没见过什么人，这样的小孩可单纯了，对于感情的表达一旦得到点拨，那可就拦不住了。”
孙娘笑着提醒。
“只怕你到时反而遭不住。”
郁哲挑眉，小乖能有多让人遭不住?他那么单纯可爱。
孙娘看就知道他不信，于是又笑着补充了几句“有时候看着风情万种，经验丰富的人，反而越抵抗不了赤诚耿直的表白，因为他们某种程度上也很少经历这些。
我就说这些，到时你自己体会了便知。”
孙娘说完便低头对账了。
郁哲听着，若有所思。
——————
这边，学堂下课后，憋了一节课的学生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凑到清亓面前好奇地围着他问这问那。
首先是他同桌，一个有些胖的小子，他看着清亓瘦小的身板，问“你叫清亓?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你光着头啊?莫非，你是个和尚?”
还没等他回答，坐在他前边的小瘦子又接着问“和尚也上学吗？”
其他人都眨巴眼等着他回答。
清亓被围着不知所措，清亮的声音不用力便传到了他们耳朵里“我...之前和师父住在山上的寺庙里，现在跟着小...郁哲，他说我上学比较好。”
“是送你来的那个人吗？看着还挺好看的。”又一个同学接了话。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夸，清亓高兴了一些“嗯!哲哲就是很好看。”
“清亓，寺庙里好玩吗？爹爹说方丈都很厉害，你师父是方丈吗？”
小胖双眼发亮地问。
“嗯....师父之前做过方丈。”清亓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可是这些同学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一个课间问不完，清亓也回答不完，就这样持续到了下学。
那些同学的问题有的可能比较锐利，没有意识到清亓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清亓的回答他们都信。
下学的时候，小胖冲他眨眨眼，说“清亓，明天我给你带个好东西!”
清亓给他们打开了一个世界的大门，作为回报，他也有义务帮清亓打开一个大门!
小胖子责任感爆炸。
好东西?吃的吗？清亓脑子里首先出现了糖葫芦。
“好，谢谢你，腾虎。”
腾虎是那小胖的名字。
“不用，应该的。”藤虎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我爹来接我了。”
“好，拜拜。”
清亓也得走了，说不定郁哲已经等很久了。
果然，门口站着那个气质出群的男人，正笑着看向他。
清亓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饿了吗？想我了吗？”郁哲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低头问他。
“还好，确实想你了。”
清亓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很想清亓啊。”郁哲叹道，带着他去孙娘那吃饭。
“和同学相处怎么样？”郁哲没让他不好意思太久，换了一个问题。
“还好，他们问了很多问题，对了，有个叫藤虎的说明天会给我带好东西，我觉得会是糖葫芦。”
“这么好啊，看来他们没有欺负清亓，要是被欺负了，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郁哲也没往心里去，主要是那些孩子放到现代也才初中的年纪，能带什么不好的东西?
可是他忘了古代的孩子，一般十五岁都能嫁娶了。
“没有欺负我，放心。”
清无也会笑着劝郁哲放心了。
“那就好。”
到了孙娘那里，清亓又被围着一阵嘘寒问暖，不过这次他已经能接受良好了，笑着对她说“谢谢孙姨。”
“不客气啊乖。”孙娘那心啊，快化了，这么可爱的小孩，可惜被郁哲套牢了。
清亓脸微红，想到之前还因为哲哲和她关系好而不舒服过，他就有些愧疚，孙姨明明像个亲人一样关心他对他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清亓依旧紧张，不过已经好了一些，至少敢在郁哲脱衣服的时候悄悄瞥上一眼了。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宽阔的后背随着衣服的褪下而愈发清晰，衣服的摩擦声听的人莫名耳热。
又恰好郁哲在衣衫褪到肩膀的时候，扭头看向了偷偷看他的清亓，和他对了视，对他轻轻一笑，纵容又诱人。
清亓赶忙扭过头，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脸和耳朵都好热。
身旁再次塌陷，清亓抿紧嘴，不敢动分毫。
“你是木棍吗？”
郁哲看他一动不动好像要被自己吃了一样，好笑地问。
“不....不是。”
哲哲的头发碰到了他的脖子，好痒，清亓想拨开，又不敢。
好在郁哲也不敢逗人太过，拢了拢头发吹了蜡烛，便躺好，对他说了“好梦，亓亓。”
有些亲昵的称呼，让清亓莫名开心，他也大胆说“好梦，哲哲.....”
——————
翌日，学堂，清亓见识到了藤虎说的好东西，不是糖葫芦，是一本书。
藤虎偷偷摸摸地对他说“清亓，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这是我从我哥房间里偷出来的，据说里面的图都画的可好看了。”
又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清亓更好奇了，“好的体验”?
是什么体验?
然后他在藤虎的再三要求下，也偷偷摸摸地打开了书。
然后就被里边的东西闪瞎了眼。
“哎哎哎哎，别关啊。”藤虎拦住清亓想合上书的手，新世界的大门才刚打开一条缝，关了干嘛？
废话刚打开一条缝才好关啊，全打开了就关不了了。
“可是，可是....”清亓面赤耳红。
“这是成长必经之路!”
藤虎义正辞严。
这成长他不要行不行?
“你听我说，”藤虎“语重心长”的像个大人“我哥说他当初就因为这本书才成长成大人的，也因此才遇到了我嫂子。”
“他说，男人要有技术!不然活该没另一半!”
说着他甚至抬起了拳头，一脸认真。
清亓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只好说“那我，拿回去看?”
总觉得在这看不太好的样子，而且家里郁哲也能帮他的吧？既然这书这么好。
“嗯....也行，我哥这书很多，不过还是得尽快给我啊，我怕被发现。”藤虎犹豫一二，答应了。
“嗯!谢谢你愿意分享好东西给我。”清亓还是认真地道了谢。
回去，郁哲会给他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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