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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甜看向沈砚南。
“昨天晚上赵馨母亲进来给你换了一瓶青霉素。”沈砚南语调温和，“可能值夜疲劳，不小心看错了，你别多想。”
江甜缓缓打了个哈欠，“就这么简单？”
“嗯。”江越点头应了声，把床边柜上的碗筷收了起来。
“那我妈干嘛一副丧偶的表情？”
江越：“……”
沈砚南把人抱在怀里轻哄道，“是不是困了？”
“早上醒太早了，乖，再睡会儿。”
江甜已经很困了，但是她不想睡，直觉沈砚南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不要。”
沈砚南声音柔了下来，“那我困了，江小甜陪我睡会？”
“……行吧。”
沈砚南昨晚估计守了她一夜，少年眼下的乌青刺的江甜心疼。
“身上还难受么？”
江甜：“嗯……哪那么快好……”
沈砚南把江甜揉进怀里，“这两天小心别受凉。”
可能是早上喝太多水了，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江甜就醒了。
小腿上蔓延着一股暖意，少年温暖的掌心一下下给她揉着。
唐蕾今天过来的时候，把窗帘拉开了，阳光悄无声息透了进来，在地上折叠出一小片斑驳的影子。
江甜伸手够了够，光点落在了女孩白皙的手腕上。
赵馨经过窗侧，无意间一瞥。
女孩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苍白的脸色上总带着些她看不懂的生机，也许江甜这样的女孩子注定就是活在光下的人。
她不明白，但她清醒的堕落着。
“冷不冷……”沈砚南像是刚醒，把被子里的人往怀里捞了捞，“我就不小心睡了这么一会，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江甜戳了戳自己脸上的梨涡，指尖晕上了一圈温暖的光晕。
“我奶奶说，小时候我脸上的梨涡是小砚哥哥戳出来的。”
沈砚南把江甜露在外面的手扯进被子里，“小心着凉。”
无理取闹一般，江甜又把手探了出来，戳了戳少年脸侧。
“嗯？”
“你说我现在给你戳出来一个还来的及吗？”
沈砚南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胃，“饿醒了？”
“没……”
“那江小甜在讲什么骗话？”
“你让我试试嘛。”
少年笑了，试了试女孩手背的温度，就由着她胡闹了。
“我好像看到一点了诶。”江甜又戳了下，“哥哥，你说你有了梨涡会是什么样子？”
沈砚南摇了摇头，“等江小甜戳出来不就知道了么。”
“喝点温水。”沈砚南把温好的水递了过来。
江甜偏头躲过，刚刚闹沈砚南闹的太开心，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怎么了？”
江甜作势就要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嗯。”
少年应声，帮江甜把外套扣子扣好。
“昨天夜里我们这一片病房局部停水了，可能得去远一点的。”
“我陪你去。”
其实也不算太远，江甜感觉五分钟就能走到。
路上，沈砚南捏了下江甜的指尖，“冷不冷？”
江甜微微笑了下，“哥哥，这才刚出去一分钟不到哎。”
“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了。”
沈砚南没答话，自顾自把江甜的手揣进衣兜里。
“沈大砚，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
“听到了，江娇娇。”
——*oo*——
江甜在门口用湿纸巾擦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女声，很轻。
不仔细听的话和她声音还有些相似。
“外面有人吗？我忘记带卫生棉了。”
“好，你等我一下。”江甜应声。
沈砚南一直站在医院的走廊那等着。
“怎么走那么快？累不累？”
江甜原地喘了口气，“我去找唐女士要点卫生棉。”
沈砚南轻轻给江甜拍拍背顺气，“这个月这么快？”
“不是我。”江甜想了想，“好像是一个还在变声期的孩子在里面。”
江甜刚要走，就被沈砚南拉了回来，“不着急，我有。”
“啊？”江甜嘴唇微张，有些惊讶。
“怕你最近来月事，身上带了点。”
沈砚南怕江甜着急，路上走太快累着，又陪着走了一小段路。
快到门口的时候，沈砚南温声问了句，“里面没有别人了？”
“刚刚好像没有。”江甜。
少年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找个阿姨送进去。”
“外面风大，听话。”
“我怕里面不到十二岁的小朋友着急。”
沈砚南暖了暖江甜微冷的指尖，“里面的小朋友不到十二岁，我们家小朋友也才不到十七岁。”少年轻声笑了下，给江甜把外套帽子带上了，“谁家的小朋友谁心疼。”
江甜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沈砚南牵着走了。
至于卫生棉，托了一个洒扫阿姨给带了进去。
两人刚回病房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把唐蕾推在了地上。
唐蕾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迷茫，地上还散落了几张照片，照片边角有些泛黄，看上去有些年代感。
江甜几乎下意识就要往前，少年微用力把她扯进怀里了。“乖乖等着。”
沈砚南刚要上前，江越就蹙着眉跑了过去，“糖糖。”
江甜好久没听江越这么喊唐蕾了，江越寡言，在家里的时候，一般都是唐蕾主动找话题聊。
“哪伤着没？”江越。
唐蕾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整个人趴在江越怀里哭了起来。
江越冷冷地瞥了小护士一眼，什么也没说，抱着唐蕾就往里面走。
出去快十五分钟了，沈砚南怕江甜受凉，牵着小姑娘就往里走。
那护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手里的最后一张照片也掉在了地上。
照片散落一地，江甜轻扯了一下少年的衣角，沈砚南俯身捡了一张。
屋里还开着空调，江越一句话也没说，默不作声地给唐蕾擦着眼泪。
一时间氛围有些过于压抑。
“爸，你不说两句话哄哄糖糖？”江甜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家糖糖都哭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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