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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南捂热了手，小心探进被子里，给江甜暖着小肚子，“心疼我们家江小甜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生气。”
“小哥哥。”江甜起身，半搂住沈砚南的腰，整个人缩在了少年的怀里，“我可不可以提前要一个新年愿望。”
之前沈砚南应允了江甜除夕夜许五个愿望。
“嗯。”沈砚南怕江甜着凉，把被子拉到了怀里，小心盖在江甜的背上，“想要什么？”
“我想要小哥哥抱着我睡会。”
沈砚南心里又涩又胀，第一次后悔之前对江甜的喜欢\/表达的太过于克制。他轻轻拍了拍江甜的背，“这个不用许愿，你想要就可以。”
“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嗯。”沈砚南掀开被子，把江甜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小姑娘的额头，“什么时候都可以。”
如果这会江甜抬头，就会发现沈砚南眼角微红，眸光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这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江娇娇啊，小时候那样矜贵的江小甜，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心疼到沈砚南心尖发颤。
“那可以抱紧紧么？”江甜往少年怀里缩了缩。
“可以。”沈砚南低头亲了亲江甜的发顶，“过分一点的也可以。”
“那我想吃橙子。”
“嗯。”沈砚南应声，“不过不能吃太多。”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早就很好说话了。”沈砚南把江甜半抱在怀里。“所以，江小甜，你以后可不可以多相信我一点儿。”
“只要江小甜开心，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开心吗？”
这三个字在江甜舌尖转了一圈，她忽然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眼眸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沈砚南以为江甜困了，昨晚折腾的有些久，他也有些累了，抱着江甜又睡了会。
江甜睡不着，来月事的时候，她总是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她只是想让沈砚南抱抱她。
她开心吗？
江甜想着，以前沈砚南不在的时候，她人挺佛系的，虽然总参加学校的各种竞赛比赛，但她其实不是很在意结果，受江越和唐蕾的影响，从思想意识来看，江甜一直觉得过程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偶尔会想，沈砚南在做什么，也在国外参加竞赛吗。
但沈砚南回来以后，她的生活好像回归到了正轨，又好像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些日子的快乐都是她偷来的，有时候午夜梦回，她总觉得醒来后就看不到沈砚南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做的一个美梦。
遥远而触不可及。
江甜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有些患得患失，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沈砚南在不在。
她好像快乐不起来了，江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觉得自己病了，她甚至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她知道沈砚南说过他不会走了，在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不断地暗示自己，沈砚南不会走，沈砚南对她那样好，是不会骗她的。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完全清醒的时间似乎变得很少，但她似乎又一直清醒着。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砚南拉上了，即便此刻外面天光大亮，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
江甜伸了伸手，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莫名其妙地，江甜开始发慌，眼神失了焦距。
“小哥哥。”江甜轻声喊。
哪怕她知道，这个音量，沈砚南应该听不见，她还是下意识依赖着沈砚南。
“嗯。”出乎意料的，沈砚南应了声，少年的体温滚烫，江甜心里的不安降下了些。
“怎么了？”沈砚南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意。
江甜把手伸了出来，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沈砚南伸手覆在女孩的手背上，“现在呢？”
“好点了么？”
江甜原本微凉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即便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好点算吗？”
“嗯。”沈砚南低笑，抬手摁亮了床头灯，“窗帘拉上了，屋里就会暗点儿。”
少年轻轻拍着江甜的后背，温声安抚着，“不怕，我陪着你呢。”
“嗯。”江甜心里的不安开始消散，她往沈砚南怀里缩了缩。
“乖，不怕。”
过了一会，等江甜差不多缓过来些，沈砚南轻声问，“九点了，起来吃早饭么？”
“嗯嗯。”江甜惦记着小橙子，拉过床边的小兔子就要起来。
沈砚南有意逗她，“怎么过来找哥哥，还带着其他小伙伴。”
江甜笑了笑，“这也是哥哥的小伙伴。”
“我只有江小甜一只小兔子。”沈砚南，“再也养不起其他小兔子了。”
“可这是哥哥送给我小兔叽诶。”
“嗯，我知道。”沈砚南吻了下江甜的额头，“我们家江小甜最乖了。”
江甜笑，“小哥哥，因为我很乖，所以才不养其他小兔子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江甜的语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
“因为我喜欢你。”少年半搂着江甜，说出来的话缱绻而深情。
屋子里依然暗着，只开着一盏暖色的小灯，空调运作的声音很轻，呼吸交缠的声音愈发显得清晰可闻。
这一刻，江甜视野里不再昏暗。
这是沈砚南第二次明确对江甜说喜欢，如果之前说的那次是沈砚南在有意哄她，这次江甜已然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沈砚南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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