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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鬼冢八藏随意地打量着他，“你和美和子在交往？”
“是！”高木涉紧绷着身体，大声回应道。
佐藤美和子露出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神情，她戳了戳高木涉，无奈地低声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高木涉眉尖抖了抖，唇线被抿成一条直线。
鬼冢八藏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面上仍严肃地冲他们两个点点头，自己离开到诸伏景光的墓前去献花。
高木涉看到教官走远，松了一口气，两人又和降谷零闲聊了几句。
降谷零总是能极好的把握同人交往的分寸，几句话说得礼貌又得体，还清晰地为他们指明了接下来应该去的地方。
“多谢。”佐藤美和子感激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一道思绪飞快地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她敏锐地抓住了什么，眼睛因恍然和惊讶微微睁大。
降谷零此刻的气场同他以安室透的身份活动时有很大的不同，让多年前的已经蒙着一层纱的回忆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意气风发的警校毕业生突然同眼前的降谷零重合在了一起。
“你们，有兴趣当警察吗？如果有兴趣的话，就来参加吧，今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前提是，你们能带着荣耀和使命感，下定决心去保护这个国家的人。”
尘封的回忆突然从记忆深处被重新翻出，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擦净了上面的灰尘。
“那边那两个女大学生！别用你们的脏手乱摸！好不容易才把车修好的！”脾气有些恶劣的松田突然在她的脑海里跳出来，让她忍俊不禁。
——刚刚毕业的松田阵平，还真是个火爆脾气。
周围白色的花团挤挤攘攘地挨在一起，给现场添上了一抹沉重的哀色。石碑沉静而坚毅地立在那里，上面刻着逝去之人的名字。那个明亮喧闹的夏夜，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已经成了极为遥远的事。
高木涉为佐藤美和子突然停下的脚步有些奇怪，扭头看向她，眉心微微拧起，有些担忧地问：“美和子？”
“降谷前辈。”佐藤美和子扭头看了一眼降谷零，突然弯起眼睛，说道，“我成为警察了。谢谢你让我参观你们的毕业典礼。”
降谷零怔了一瞬，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眸多出了一抹亮色。
他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恭喜你。”
这一声回应，穿越如水般缱绻流逝的时光，终于被他送给应该收到的那个人。
佐藤美和子的眼中漾起笑意：“谢谢你的祝福，我们先走了。”
年轻的一对璧人转身离开，细碎的交谈声被风送到降谷零的耳畔。
“美和子你之前见过降谷先生吗？”
“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考上警校呢。”
降谷零眼角微弯，静静地看着他们追上鬼冢教官，教官露出了严肃又不失关心的神情。
佐藤美和子的怀里抱着好几束花，将其中一束献给诸伏景光之后，她与高木涉对视一眼，往墓园的深处走去。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清朗的少年声在他的身后响起，降谷零收敛起情绪，露出一个稳重而温和的微笑。
“兰桑，你们来了。”降谷零的目光率先落在小兰身上，“这位想必就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了，久仰。”
他的语调带着陌生而克制的礼貌。
工藤新一怔然沉默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自我介绍。
“安室先生。”毛利兰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和新一听说这是为您的朋友举行的葬礼，希望您能节哀。”
降谷零默然片刻，温和地微笑：“多谢你，兰桑。”
在场的人大多是知情人，面对他大多不会将安慰的话语直白地说出口。或许他们并不想触碰这个经年累月终于结痂的伤口，只是对亡者献上一份哀思。
毛利兰的话让他无端轻松了一些，但熟悉的负罪感又攀上他的心底。
他熟练地与其对抗，将它从微笑的自己身上剥离开来，划分给另一个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降谷零。
工藤新一有些无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随之前来的人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氛围。
“山村警官？”望着来人，工藤新一惊讶地将名字脱口而出。
来人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时间坐车的疲惫。他一改往日的不着调和跳脱，脸上带着伤心的神色。
山村操看了工藤新一一眼，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色。
“我们认识吗？”他直白地问道。
工藤新一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迅速找到了一个理由：“我妈妈跟我提过您。”
如果是平常的山村操，他大概早就为偶像记得自己的名字兴奋地跳了起来，但此刻的他只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不再打算和工藤新一进行交谈。
工藤新一想起山村操提起的和景光小时候的秘密基地，还有诸伏高明当时的反应，心下有了猜测，也闭上嘴没有再开口。
不远处的诸伏高明看见了山村操的身影，走上前来带他去墓地前面。
墓碑前很快传来山村操抑制不住的呜咽声和哭泣声。
诸伏高明站在他身旁，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半垂着头，阴影挡住了他脸上的神色，搭在山村操肩膀上的指尖一如既往地稳定，克制地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工藤新一清晰地吐出一口气，同降谷零告别，把一束花放在石碑前面。
诸伏景光的石碑同?原研二三人的墓碑并不远，工藤新一速来缜密，也为其他几位警官准备了花打算献到墓碑前。
他和毛利兰并肩抵达时，有些惊讶地发现几人的墓前都已放了不少白花。
——看来想到这一点的人并不止他一个，人数甚至称得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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