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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初更是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今晚总算是顿合胃口的饭。
“再吃点。”南织夹起一块鸡肉。
他嘴里的还没咽下去,摇摇头,含糊地说:“我吃不下了,宝贝。”
“张嘴。”
喻初觉得撑,但还是乖乖张开嘴,吞了下去。
饭后,南织洗了一些水果,卷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喻初看见她手里明晃晃的刀,连忙出声阻止,“我来切。”
南织辉刀,“不用,你去客厅坐着。”
他看她这个架势,实在觉得她像是在从事什么高危工作,“织织你让我切吧,好不好。”
“我多大了,我连个水果都不会切啊,你出去等我,别打扰我。”
喻初咕哝了一句,“你三岁。”
然后也没往远走,就在餐桌前坐下,看着她有些生疏地切着苹果,也不敢发出声音,怕吓到她切到手上。
大概操作了那么十几分钟后,南织拆开蓝莓盒子,往碗里丢了几颗,然后又倒了半罐酸奶。
这两个收尾步骤大概是她最得心应手的两步。
“好了,走。”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捧了一个碗。
水果大的大,小的小,方块的,三角的,各种形状都有。
喻初吃了几块就饱了,刚刚吃饭时候被南织看着吃太多了,他靠着沙发消食。
南织回复了她爸的微信,自己叉起吃一口,还不忘挑出他爱吃的哈密瓜,喂给旁边的人。
喻初一开始还能接受这奶奶姥姥式的投喂,后来嘴里塞的满满的,他小声抗议道:“宝贝,我真的吃不下了。”
南织“啧”了一声,“张嘴,再来一块。”
她像是要把所有好吃的都喂给他,把这几天缺失的能量统统给他补充回来,想让他赶紧胖一些。
瘦成这样她看着心疼。
喻初弱小且无助地张嘴咬住了。
他们把手机放在一边,时不时有几声振动,但谁也没看。
电视里放着一个脱口秀节目,音量不高不低,刚刚好。
其实两人都没注意演什么,但打开电视能让家里的气氛热闹一些。
10月底,屋里已经有了暖气,地暖很舒适。
他们窝在沙发上,挨在一起。
虽然只有两个人,颇有点阖家欢乐的意思。
南织靠在喻初肩头上,被他松松揽着腰,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飘来。
她转头埋进他的颈间嗅了嗅,“我们初初好香。”
穿着深蓝色睡衣的人,随意支起一条长腿,胳膊就那么搭在曲起的腿上,手里握着遥控器。
怎么看怎么都是高冷霸总一个,身上却散发着奶糖般的气味。
南织闻着,抬手抚在他的下颌骨,把他的头转向自己,然后仰起颈,吻了他的唇。
南织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挺主动的,毕竟她自认为猛女一枚。
所以她轻咬着他的下唇,男孩子的唇,比她想象中的软。
喻初没动,任她咬着。
很上瘾,南织细细地品着,手指从脸庞顺着脖子慢慢挪到他的后颈处。
她的手不老实,用了点劲儿,随着嘴上力度的加重,手指从衣领探入,往下伸了伸。
喻初突然哼了一声。
安安静静由着她闹了一会儿,奈何她非要往起点这把火。
他张嘴,反咬住她,手掌一把扣住她的后脑,顷刻间掠夺了她的呼吸。
正要往下压的时候,南织一把推开人,杏眼起了雾,嘴唇红得诱人。
她有些喘,“刚刚消耗体力了,现在去把没吃完的水果捞吃了。”
“……”
喻初皱眉,“撩完我就结束?”
随后补了一句,“又没做,没消耗多少体力。”
南织看着他笑笑,“还有心情做呢。”
喻初安静了片刻,摸了摸她的脸,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的确没什么心情。
他很听话地端起水果捞继续吃了,他把草莓剩了下来,小小地咬一口草莓尖,甜的都喂到南织嘴边,酸的就自己吃掉。
“宝贝,这个甜。”
南织在他第四次递叉子时,终于忍不住说:“初初,你这个习惯不好。”
喻初举着草莓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
半晌他说:“织织嫌弃我了。”
南织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不是嫌你咬过,我是想说,哪个甜你就自己吃掉嘛,谁教你这样都贡献出去的,男孩子也不应该只吃草莓尖尖和草莓屁屁啊,要吃我们一起吃,要么我们都不吃。”
喻初不认可,但又不想多说什么,低头把草莓放回碗里,嘀咕了一句,“我只知道好的东西要留给织织。”
南织愣了愣。
“猪,看我。”
她把他的头抬起来。
“因为初初也是我的宝贝呀,我也想让他吃最甜最甜的草莓啊。”
*
两人今晚早早上了床,喻初一直没休息好,有南织在旁边,他睡得很沉。
本以为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但连日来的奔波,心里的压抑,终于在后半夜发作了起来。
南织没怎么睡熟,到后来干脆醒了过来,越躺越觉得有些不对,身旁人的怀抱滚烫,呼吸也有些重。
她开了灯坐起来,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她下床拉开抽屉翻出几片退烧药,去厨房接了杯热水,然后爬上床开始喊人。
“初初。”
这一声没把人叫醒,不知是在做梦,还是因为难受,喻初的眉头一直皱着,看着不舒服极了。
“初初,醒醒。”
南织又拍拍他的脸,摸摸他的耳朵和鬓角。
沉睡中的人忽然呢喃出声,“…疼…”
“哪疼,初初,起来把药喝了就不疼了昂。”
南织只当他是烧晕了,摸着他烫人的耳朵说:“醒醒,喝了药再睡。”
喻初紧闭着眼,梦呓般地低吟道:“疼,别掐……”
南织哄小孩儿般的语气道:“没掐你,没掐你昂,醒醒——”
她就这么温声说着话,却突然间顿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思绪,一个念头强行冒了出来。
她松开手,哪都没碰他,喻初的梦呓便停止了。
某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南织开始有些难以呼吸。
她又碰了碰他的耳朵。
“…好疼…流血了…”
她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失控。
“喻初,醒醒。”
也许是声音大了些,也许是拍着他的力道重了点,这一次喻初被叫醒了。
睁眼后好几秒,喻初都有些茫然,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也分不清自己在a市还是北城。
他身上很难受,散了架似的疼。
但是他闻到了南织的味道,所以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真的是她,不是梦,他在北城。
他想抱抱她,但是他在看清人的那一刻,瞬间慌了起来。
他抬指抚上她泛红的眼眶。
“织织,你怎么了?”
喻初想坐起来,被南织按住了。
他只好两手将她环抱住,“做噩梦了么,不怕不怕,我在呢。”
“织织不怕……”他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南织趴在他的胸前,眼泪滑过鼻梁,落了下去,“初初……”
喻初浑身的烫意都被这泪水浇凉了。
“织织不哭,不哭。”
他抚着她的背,“我在呢,别怕,我今天没抱你睡对不对,是我不好。”
“我搂着你睡,就不怕了。”
南织起了身,看着他,努力忍着声音里的沙哑和颤抖,“那个畜生,打过你。”
“他打过你,对不对…”
喻初在那瞬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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