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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芮安而言，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们兄弟俩撕破脸的切入点。
不然在外人看来，又成了他们是为了她才反目成仇的。
她伸手去安抚霍远涯，不料被他顺势抓住，牵着站了起来。
“这些菜我吃了肠胃不消化，恕不奉陪了，你们慢用。”
芮安跟他走出去一段路才敢轻声抗议：“你吃了不消化，可我消化啊，你不吃就不吃，拉我一起造反干嘛呀？”
霍远涯的脸上浮现出“不知好歹”四个字，“带你去觅食，吃好吃的，也不愿意？”
芮安立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兴致勃勃问：“什么好吃的？”
霍远涯把她拉进厨房，推到橱柜上坐着，带着危险的气息逼近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晚上总来厨房偷东西吃，才会把自己吃得圆滚滚的，是不是？”
芮安脸一红，“你怎么知道的？”
霍远涯捏捏她的脸颊，“我一直盯着你呢。”
“为什么盯着我？”
“因为担心还没接手家业，就被你败光了。”
“……”
芮安羞恼，抬腿轻轻踢他一下，“我一个女孩子，能吃多少呀？”
霍远涯不语，从冰箱的冷藏柜里取出腌制好的牛排，麻利地起锅，还煎了两个蛋，外加一点蘑菇和小番茄，另烧热油炸了一些薯角。
最后摆了个很专业的盘。
两个人坐在吧台边，风卷残云，各吃完了一份。
原本是旗鼓相当，但女人还有一个胃是专门用来装甜品的，于是芮安饭后又吃了一客冰激凌。
她美滋滋地抿着不锈钢小勺子，被霍远涯抱回橱柜上坐着。
“请问我的餐后甜点呢？婴儿肥小姐。”
芮安舔舔唇上的冰激凌，搂住他的脖子，问：“你没给自己准备吗？饿狼先生。”
有些事不用挑明，两人心照不宣。
这个小厨房是主人家专用，霍湛言不吃大鱼大肉，佣人就不会买这些东西备在厨房里。
而芮安的日常饮食，一向都是跟着霍湛言的口味来设定的，从未有特殊待遇。
那她这三年所偷吃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吃完又是谁给补给上？已是不言而喻。
“吃了我的肉，就是我的人，还这么一毛不拔，不懂感恩。”霍远涯佯装嗔怒，“那我只能吃掉你了。”
芮安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着说：“刚吃饱，不宜剧烈运动，等晚上好吗？”
“好啊。”
霍远涯缓缓抚着她的纤腰，也不知道她吃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战袍带了吗？晚上十二点，穿上之后，来这里汇合。”
“……流氓。”
芮安被蓝苹安排住在霍远涯的卧房，夜里她趁霍远涯不在，早早就洗漱好，穿上稍正常一点的吊带睡裙。
正要钻进被窝，听到外面有响动。
她担心霍远涯闹事，裹上风衣外套，束着腰带就急急跑出了房门。
老宅是木质结构的，隔音效果很差，稍一辨认，就听出声音是从楼上的书房里传出来的。
她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往上走。
霍家老宅装修得很气派，但不太注重私密性。
因为狼人听力敏锐，力量强大，真有人要窃听或是破门，是防不胜防的。
于是索性摆烂，除了用隔音垫和钢板特制的密室，其余的房间都简单打造。
到了楼上，霍湛言的声音清晰入耳。
“远涯，不管是做人做事，还是做生意，诚信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婚约既然定了，就不能……”
“既然定了就不能违约是吗？”霍远涯厉声打断他的话，“那我怎么听高瑞祥说，最早这门婚事是定给你的呢？”
“外人胡说八道，你也当真？”
“不是我要当真，而是那种胡说八道的人，你要让他当我的丈人！”
霍远涯盛怒之下，声音格外洪亮，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觉悟。
“你告诉我，如果父亲还在世，可会愿意同那种人平起平坐？！！”
霍湛言语重心长，“远涯，我也是考虑到以高家的财势，联姻后会对你有助益……”
“王族的婚事，是恩赏，不是乞讨！怎么，我们有到要依仗高家财势的地步吗？霍家的账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吗？”
相比霍远涯的掷地有声，咄咄逼人，霍湛言的语气维持着低沉柔缓，听上去问心无愧。
“就算是不依仗，也别得罪人，远涯，行事莫冲动，这是自你小时候起，父亲就一直告诫你的话。”
“我没有冲动，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不能得罪高家？高家值得我忌惮吗？”
霍远涯到底还是傲气，吵个架都阵仗十足，底板被他震得微微颤动。
“从来就只有高家巴高望上，攀炎附势，你为什么要我低三下四的笼络他们？就因为是我的婚姻，不是你的，所以就可以随意糟践吗？”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婚姻呢？什么样的岳家才符合你的心意？”霍湛言问，“你想娶芮安，是不是？”
芮安闻言一惊，许久没回神，书房里也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才听到霍远涯用冷漠的语气回答：“没有，我没有要娶她。”
“你不是爱她吗？”霍湛言又问。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至于有什么，你们都清楚。”
芮安淡淡听着，没有别的反应，只是猜想，蓝苹大概也在书房里面。
“远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高家还算好对付的，你若执意要找各方面都顶了天的岳家，他们岂会容得下芮安的存在？你可以不爱她，但不要伤害她……”
霍湛言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怒吼，随后是蓝苹尖厉的叫声。
“远涯！冷静！！你冷静一点——”
芮安顾不得许多，推开门冲进去，就看到霍远涯被蓝苹死死抱住。
但他气势汹汹，蓝苹根本拦不下来。
“住手！！”芮安大叫一声，张开手臂挡到霍湛言前面。
霍远涯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光来，“你帮着他？你确定你要帮着他？”
芮安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她带着哭腔回道：“是！没错，至少他今时今日还是狼王！”
“然后呢？！等他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头子，你还会继续爱着他？”
“他曾经救过我，我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你……”霍远涯喘着粗气，紧握的拳头直抖，“你爱他什么？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你名分，你还会爱他吗？”
“你别再问我了！”
芮安心痛得闭起眼睛哭喊：“你懂什么是爱吗？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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