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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聂臻的脸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她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环上他的腰。
“还有就是……日月与卿，朝朝暮暮。”
聂臻张了张嘴，只觉自己嗓子干得厉害，“朕不是从前的昭元，你若瘦了，不好看了，朕就娶别人，就算是变成了那个小孩儿，也是一样。”
“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不管是一个你，还是两个你，此生皆无憾。”
聂臻心口顿时酸涩难忍。醒来后，她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她理不清那些记忆，于她而言，那是两个陌生的“聂臻”，她不是她们。一个天真纯善，一个隐忍克制，肩负重担。可她不一样，唯有眼前的这个人，她却深深明白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炽热的渴望。她无时无刻不想将他拴在身边，唯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心安，可她又总是怕他会厌恶自己。
她知道她是敏感暴躁的，她和她们不一样。
可他还是爱她。
而她也终于知道，他为何会成为她独一无二的执念。哪怕她有时候会刻意想成为“她们”。
“李修毓，这可是你说的。”聂臻攀上他的脖子，长睫微阖，朱唇轻轻蹭过那微凉的皮肤，像是笼中禁妖般，破开的欲望随着渴求疯长。她剥开他严丝合缝的衣襟，第二次伸手探入肩颈那里宛如烙印般深深刻下的齿印。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碰，包括我‘自己’。”她的声音晦涩而压抑。
李修毓垂眸，任由她予取予求。
柔软的手轻轻抚过，在冰凉的玉面留下寸寸火烧的炙热，直到玉珠坠地，温热迎面而上。
他的眼底蕴藏着一望无际的海，片刻汹涌乍起，而须臾之间又转为无波的海面，但宁静的海水之下却是湍急的暗流与深渊。
她趴在他胸前轻轻撕咬着，像猫咪舔抵自己钟爱的主人，沉溺而又撒着欢。
“昭元。”李修毓开口已是情动的沙哑，他的衣衫已被她半褪至臂弯处。
聂臻微扬起头，目光诱人，濡湿的红唇鲜艳欲滴，“我不动你，我只想亲亲。”
他的肌肤因常年浸药有些许白皙，此时却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粉色。
他紧扣着她的手，掌心的灼热一路交织到他心底。
“陛下，衣服已经替您拿至偏殿了，还有两刻钟出宫采买的队伍便要出发了。”
是大总管的声音。
两人立即分离。
“行了，朕知道了。”聂臻不耐地拧起眉，朝外面的人道，待她回头，李修毓已经整理好衣服，一如先前的一丝不苟，泰然自若，仿佛刚刚发生的旖旎不存在一般。
他理了理她鬓角几缕凌乱的发丝，淡淡道：“走吧。”
聂臻拂过宽大的衣袖，负手立于他身旁，两人若无其事的模样简直如出一撤。
“你锁骨下面有印子……不过应该看不到。”聂臻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了几步，幽幽道，“先帝如今已安于孝元陵，不出意外，这几日大臣会商议后宫之事，待朕下月及笈或许会替朕定下‘正夫’人选。朕虽不想在国丧期间闹出荒唐事，但若不这样，朕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你，难以慰藉。”
“陛下刚刚继位理应国事为重。”
聂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口是心非。
高岭之花尤不可攀，可偏偏他刚刚那情动的模样让她沉迷不已。
聂臻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与君一起亦是国事，君乃朕之夫婿，以后与朕自是会有子嗣的。”
李修毓身形微顿。
聂臻眼波流转，语气听似不以为意，神态却凝着几分认真，“朕估摸着太后也是许的，不然你也不会大白天地来见朕，光明正大地陪朕这么久。也罢，朕也不需要男宠了，皇夫什么的都靠边站，朕可就你一个夫君啊，以后呢咱们就多生几个。”
“陛下确定多生几个？”
聂臻摸着下巴，眯了眯眼，道：“你是不是身子没养好，不行啊？”
一声轻嗤传来，聂臻身子骨骤感一凉，阴影随之俯身而来。
“陛下既这么好奇，以后成亲了可不要跟臣闹。”
聂臻怔了怔，脸颊一热猛地推开他，冷哼一声：“我先去换衣服了，你——还是换女装吧！”
……
每年的澄湖夏日都会开满莲花。莲叶田田，鱼戏绿波。不过喜爱游湖的姑娘们都喜欢唤之为“仙瑶湖”。
泛舟于澄湖东部尽处，可以望见兴安河与临江交汇处的龙门码头。货船泊于船坞，等着运司官进行逐一查验。客舟商船来往不绝，驶离码头后便逐渐消失成点。
而澄湖的北面的湖心立有一凉亭，四面莲花成簇，是个乘凉赏花的好地儿。
一船夫?e着橹，从东面悠然驶来，在莲花丛里划出阵阵涟漪。
小舟随波游荡，偏离了那些隐于莲丛里采莲的姑娘，在幽静的湖面处停了下来。船夫放下手里的橹，望向了正在舟中拨弄莲子的玄衣少年。
“吴宅周围隐藏的眼线虽撤走了不少，少主此番出来也应谨慎些。”
玄衣少年没有说话，指尖弹射出一枚莲子，如飞箭一般在层层相挤的莲叶上射出了十几个大窟窿。
船夫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朝廷如今盘查甚严，船况检查比之前细之又细，往后也难再托买盐引。所有的民间船队也都会重新进行审查，这段时间，船帮怕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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