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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
“哈哈哈……”
“你说得对！”聂臻红着眼，喉咙发紧，“她不是萧明楚，他也不是吴钟繇……多么好的笑话。”
“这个念头一直盘绕在我心底。”聂臻缓缓起身，眼尾泛红肆意娟狂，“所以当我派人去流连坊的时候，我杀了当初有关的所有人！血染了一地，红得艳极了。”
——那小子洗干净后长得极俊！来我这儿的客人都争着要他哩！我记得有一次贵人召他入府，那小子不知好歹竟然把贵人砸得头破血流，幸而贵人心善留他狗命。为了给他醒醒脑子，我可得好好管教一番，便把他扔进河里泡了一天一夜才给捞上来。不过之后几次为了以防万一我都命人给他吃了药才叫人给贵人送去。
“尤其是那个牙婆子，还有那个老鸨，哦对了，还有那些恩客。”聂臻赤红着眼，神态疯狂，“我让那些人一点一点地将他们折磨至死。我就是这么做了李修毓！我就是在我父皇尸骨未寒的时候这么做了！”
“为什么要带回他？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容身之所？我知道，我现在当然知道！所以这就是他该背叛我利用我的理由？李修毓你凭什么以为经过这一切还会一如当初？”
日光躲进云层，青灰色的云越聚越拢，整个天顶压抑而沉闷。
他默着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子好似映着一轮弯月。
“看来天公不作美，”聂臻微敛神色，面容逐渐冷沉，“今天怕是不能与世子一道游湖了，告辞。”
她或许不会杀那个人，但这个结局，她不想再来一次。
待聂臻渐行渐远，黑影落在了李修毓身边。
“主子，要属下……”
李修毓望着聂臻那杯未饮尽的茶，眸子微垂，低沉道：“不用了，她身边有王卫，太近会被发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是。”
乌云厚重，逐渐成团，一场大雨势不可免。
聂臻踏着黑靴，着一身黑色常服出了心韵阁。
街上的行人因着灰蒙蒙的天气开始行色匆匆。
聂臻步履亦疾，几个转口，便进入了巷子深处。
“如何？”在无人之处，聂臻停住脚，问。
身后两个劲装男子立马出现。
“人烧没了，有人在三日前看见药庐起火。”
三日……
聂臻眸光微动。
正好是母后出宫的日子。
她亲自动手杀了那个叫古河的黑商。
“此人来往于晋盛之间倒卖药材。事到如今，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从六合塔到京都快马加鞭需要几日？”聂臻的眼里泛着幽暗的冷光。
“五日。”
“倒也实诚。”聂臻声音很轻却也冷。
之前她中的追魂引，其中有几味毒只有晋国才有，包括解药所需的几位草药亦是如此。刺客组织以及聂与必定与晋有所勾连。而她的母后杀了那个古河，并不是怕她知晓，而是不想让晋国某些人知道。倒卖药材，那一定是晋国某种特殊的药或者毒才值得她去做。定是她身体出了问题，且这批药涉及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不得不毁掉。这也难怪她与萧府之间存在如此微妙的关系。
萧逸堂那老东西一面怀疑，一面又不得不倚仗她们的势。如今萧鼎丞已去流放，丞相府早已蒙上污点，撕破脸只是时间问题。
“传令下去，今后若还抓到散布谣言的，不必再告知于我，直接就地格杀，受人钱财者，若是孩童，父母连坐，一律监禁等待赦令。”
“遵命。”
西北部族，金州河西，还有晋国。
这一张网已经开始变了。
金州的调令……
回京述职与回京守孝。
不管哪一个，聂与，你敢吗？
聂臻望了一眼阴沉的天，嘴角讥诮地扬了扬。
就让天下人看看你的嘴脸。
看看究竟是你造反叛国，还是我弑君杀兄。
……
城西文家，书房。
“可怜吾儿娘死的早，这才嫁过去多久，渝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便宜那臭小子了，”文伯翰跷着二郎腿，一手搅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唉声叹气道。
“等老爹得空就去看你啊，宝贝。”文伯翰说完又拍了拍桌上的信，眯着眼晃了晃脚。
“大人，门外有一小厮，说您定了尺子，想再确认一下您喜好什么材质的？”管家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文伯翰双目一瞪，立马道：“嗯哼，那必须得确认下，好好请进来。”
“喏。”
小臻臻难道醒了？
文伯翰的眼一弯，狡黠如狐。
不一会儿，管家便领着一黑衣小伙计走了进来。
文伯翰正了正色，道：“老夫要安静地好好研究研究，让底下的人都不要来打扰。”
“喏。”管家得令退了下去。
打发完人后，文伯翰立马朝聂臻迎了下去，“参见——”
“老师请起，这礼理当由朕……”
聂臻还没说完，只觉肩上一沉，文伯翰把手搭在了上面。
“小臻臻，来，不必拘礼。”
那语气哪像个老头子？
聂臻眉梢一挑，奇怪地看着他。
文伯翰老脸哪经得起这么一盯，他嗯哼一声，慢慢道：“老夫可没易容啊，虽然长得是老了点，但内心其实只有三十而已岁！咱俩就不要那般客套了！”
聂臻黑了黑脸，道：“你这样我爹知道吗？”
“你爹你娘都知道啊，还是你娘给介绍的呢！”
“你们果然很熟。”
“一个地方来的自然有共同语言。”文伯翰拍了拍聂臻的肩膀，“凡事想开点，莫强求。”
“我不强求，但我想，老师应该比魏大人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所以想和老师探讨一二。”聂臻说着拿出了携带的小盒子，接着道，“来之前我走访了好些烟火铺子，当然有些铺子不合规矩已经被叫停了，所以每个地方的我都弄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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