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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林公子一路上帮我们这些也都是假的么？”
“我不知道，或许林卓文也被算计在内，那样的话就是我连累了他。”如茵无奈地闭上眼睛。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程公子他还是喜欢你的，我昨天...”
如茵打断她的话说道：“银月，你应该明白，他的喜欢是靠不住的，今天他喜欢我的，哪天他心情不好，就不喜欢我了，他这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那你就不要再伤心了，既然你都知道他对你的喜欢是假的。”银月侧过脸注视满眼忧愁的她，她不懂如茵在钻什么牛角尖，明明程公子一直在意她，昨天她还见到程公子站在如茵厢房门口。
如茵一时语噎，明明自己心知肚明的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心存幻想，明明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小姐，你如果喜欢程公子那就不用在乎这些真真假假，如果不喜欢，那就更不用伤心难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银月眨了眨眼睛，她年纪还小，不懂如茵口中的真真假假，但是她希望如茵能过得开心。
“你才十四岁，我比你早生好几年，竟然还要让你这个小丫头来给我指点这些。”如茵感慨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
银月得意地笑着：“小姐，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个小丫头，肚子里是一套一套的，如茵被她逗笑了，之前满怀忧郁也都被这笑排解开来。她转身抱住身材娇小的银月，心里想着，她活过的这十多年，或许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像妹妹一般的银月。
日子又恢复如常，一切都在相安无事中度过。
那日之后，如茵就再也没有见过程远之，在院子中，如茵也会刻意避开平时他会出现的地方。
这天，如茵闲着没事，和银月一起在学刺绣，刚学得入神，一个红衣小丫鬟端着一张琴走了进来，她站在如茵面前，说是公子让送来的。
又是那把旧琴，他又把这琴送过来是何意。
如茵微微皱眉，停下了手中的针线，她不想再费力去猜测他的心思，让丫鬟将琴放在房间里的八仙桌上，又继续手中的刺绣。
虽然是刚开始学，她却想着和银月一样绣着梅花，原先细密的花瓣，在被刚刚送琴的丫鬟打断后，就再也绣不出刚才的针脚，如茵泄气，将针线收好，放回到针线筐中。
她的心乱了绣不好了。
而那把琴一直孤零零地放在八仙桌上上，起先银月想要将它收起来，如茵却让她放在那里作罢，就一直没再管它。
这个晚上，程远之从书房出来，月色皎皎，他站在门前仰头看着这半弦月亮，月光带着几分清冷，这让他想起了如茵，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些清冷的感觉。
他好些日子没有见她，却悉知她的一切，丫鬟每天都会向他禀报这一天裴姑娘做了什么，最近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在专心绣花。
自那日起，他在书房中就再也无法静心，每每停下手中之事，与她争执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出现。他又让下人重新把那张旧琴送给她，那把琴本就该属于她，那琴的声音也只有在她的指尖下才能打动人心。
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那只他曾送她的脂玉镯子不见了，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那个脂玉镯子被他从她的手腕间取了下来，那个镯子原先是父亲送给他的生母，直到母亲去世后他拿到那个镯子。
在遇到如茵后，她就一直让他想起他的生母，那个镯子也是在那种情境下送给她的。可她受伤的时候，他心中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还是将那镯子取下，他不愿她像他母亲那样。
绕过连廊隔着院子可以看到她的厢房，窗是亮的，她还没睡，脚步向前，一阵琴声悠悠传来。
止步倾听，这琴声不太对劲。
没有了昔日的气定神闲，含蓄少了，反倒是多了几分热烈，再往前走去，琴声便停了。
他心中生疑，还是走到她的厢房前，推开了房门。
见有人来，如茵回过头望去，看到站在门口处的程远之。她愣了一下，然后扬起嘴角，冲着他微笑。
这一笑，却让程远之失了神。
记忆里的她很少冲他笑过，原先在花满楼时她讨好他甚至畏惧他，现在的她总是与他针锋相对，甚至排斥他，很长一段时间他再没见过她这样嫣然一笑。
这一瞬间，程远之的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底一片柔软。
“来，干杯！”裴如茵试图睁大已经变得迷离的双眼，对着程远之举起酒杯。
“你哪来的酒，你的伤还没有好！”
程远之脸色铁青地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她不知喝了多少，夺着酒杯的时候已经站都站不稳。
他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如茵面带红晕地靠在他的怀中，酒精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的双手极不安分，一手要抓桌子上的酒壶，一手扯住他的领口。
程远之不得不箍住她的手臂，好让她不再闹腾，心中一股火气升了上来，是哪个该死的下人拿酒给她。
她突然不再挣扎，眼睛盯着他的下巴，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下巴处刚冒出的胡须。
指尖按在胡须上带着刺感，她在笑，可下一刻她的额头便靠在了他的下巴上，不再动弹。
是睡着了吗？
他扶过她的头，闭上的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睁开，她挣脱他的束缚，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安安稳稳地靠在他的胸前睡去。
程远之无奈地轻笑，想不到醉酒的她竟像一只缠人的猫咪，他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到床榻上，为她褪去外衣，拉上被子。
指尖触碰到她脖颈处细腻的肌肤，程远之拉着绸被的手停了下来。他轻轻掀开她的衣服的领口，肩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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