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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常上班,聂云竹来接我,我边咬酸奶的吸管边在微博上刷新闻。早饭我买的三明治,聂云竹很宝贝他的车,所以我不是很敢在他车上吃,但我昨天一整天都没吃饭饿的要死,把自己的酸奶喝完又抢了聂云竹的喝。
周憬什么都没带就搬走了,微信消息也没有回,我并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欧然负责人说明天发造势的照片,把编辑好的微博发给我,我草草浏览了一遍说好。
「对了,周憬今天正常上班吗?」
我拇指点在输入栏,编辑好文字又一个一个删掉。聂云竹安安静静的开车不跟我说话,他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态度。我突然很烦,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又模棱两可,让我想问又不敢、想碰又不能。我手在眉心用力揉了揉,退出微信重新看微博。
石子锋抄袭的事实已经确凿,那段视频相当于给了舆论发酵的窗口,但实际上对司法审判不会提供任何佐证。石子锋近几年欠的太多,小奇的案子一发酵,前几年相仿的受害者和粉丝也源源不断涌进来,我的个人账号不堪重负终于崩了。我很害怕看到舆论的指责,索性当甩手掌柜,把微博交给小助理,自己转到小号吃瓜。
其实聂云竹也没说错,我没做亏心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没有用算计的方法二次伤害受害者达到我的个人利益,但我确实占用了抄袭案的热度,事件发酵之后,又用算计的手段摆脱责任。说到底只是脏水泼到了坏人身上,人们就顾不及辨别脏水是不是脏水。
我叹了口气。
“别看微博了。”聂云竹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声音寡淡地开口。
“不看微博看什么?看你?”我没好气地回嘴。并不是我有意要呛他,是我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坏。
“看看病吧。”聂云竹云淡风轻地说。我皱了皱眉,低下头,怀里的帆布包露出保鲜膜包着的三明治,红艳艳的西红柿片和新鲜的煎蛋,番茄酱和沙拉酱被挤压在保鲜膜透明的内层,折叠着边缘微焦的培根。我没什么胃口,堪堪叹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杂志社官微的粉丝量翻了一倍。
小岩姐来找我吐槽主编布置的任务,我说先别急我来想办法,然后托之前加的一个编剧的关系联系到了一位音乐制作人给她采访。
杨晓彤催我要不就去医院看看,我说等周末有时间一定去。
周憬没有回来。
给出版社打了电话,我说你们可以联系曲婷,《蓝山》是从她原创改编的,他说就是曲婷让他来找我。说创作理念不一样,不算改编。
芳姐说访谈下个月约到了中央美院的教授。
我耐不住性子给刘心悠发微信问她有没有见到周憬,她很闲,秒回说天天都能见到这位拼命三娘。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可她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
主编说这一期主刊数据很漂亮,我心说是啊再不漂亮可了不得,我人都快折在上面了。
周憬的照片发布了,但她没有回来。
可能是入围名单要出来了,源源不断有新的模特参加评比,摄影部也被调用了大批人去帮忙,杂志社显出些萧条。
编辑部忙过这一阵子已经好了很多,这两天风头也过去。我跟晓彤保证明天一定去医院。
聂云竹出了一场外景,我跟他一起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我们干脆在外面吃饭。一人喝了一瓶。
刘佳说夏天快要过去了。
李斯带我去谈生意,他们圈子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我并不喜欢,但还是斟酌着加了几个人。人脉这东西有比没有强。
饭局结束李斯开车送我回去。我突然很想问他把周憬整哪去了。但我终究没开口。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问什么呢?
周憬消失了整一个礼拜。
周日下午我去了医院,聂云竹陪我。
我一路上都在说肯定没事绝对和上次检查结果一模一样,聂云竹说一样也没关系,再检查一遍总是好的,我见没法反驳也就乖乖听他的。
又是验血又是做脑电图,乱七八糟的激素查了个遍还填了一个小时问卷,医生让我在门口坐着等结果。我趁结果还没出来跑出去买了两瓶冰可乐,回来递给聂云竹一瓶。
聂云竹没说什么,我俩静静地坐在检查室门口喝可乐。汽水的气泡静悄悄升腾爆破,我在静坐的同时没由来感到离谱:为什么我能听见汽水的声音?我怕不是神经衰弱。
然后结果出来了,我俩当场打开看,果然和去年的检查结果一样。医生让我平时多静心、少急躁,我笑拉了,我说做这行能不急吗?
晚上没胃口吃饭,跟聂云竹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快餐店喝了点粥,他说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想散散步。
围着小区走了两圈,我发现夏天好像真的要过去了。绵绵的梅雨过去池塘里的荷花也凋谢,蝉鸣声有气无力听起来更像濒死的哀鸣。在楼下遇见周憬经常喂的流浪猫,周憬之前经常喵喵咪咪花花之类的叫它,但我没记住,去超市买了根火腿肠回来它已经跑掉了,我就把火腿肠咬开吃了一口,剩下的掰开放到绿化带里。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我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空荡荡的没开灯。我手里拿着医院的牛皮纸袋左手把门带上,周憬没有回来。我伸手摁开客厅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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