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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又拿到一份合作，是欧然的秋冬季新品推广，我翻了翻发现今年秋冬季居然只拍周憬一个人，提交日期是下周，讶异地挑了挑眉毛，“要的这么急？这么多套一周怎么可能拍完。”
“欧然那边最近在准备规划海外市场，一直在忙这件事，就把秋冬季上新的事耽搁了。这不现在才想起来给秋冬季做历年宣传。”
我边听边翻了翻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遂签上名字交还给他。
周憬之前说有个挺重要的策划，没用她的却用了裴小冉的，应该就是这个海外市场规划了。“秋冬上新这么重要的活动，居然只拍一个模特，也太寒酸了。”
“这不是给周憬压担子了么。?隳憔捅鹛嫒思也傩牧耍?啡挥凶约旱陌才拧！
我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叫什么压担子啊……”大型活动不给周憬做，弄一个历年都差不多的活动，也不给团队，就让周憬一个人做。真把我家小姑娘当廉价劳力了。
周憬在家做饭，她闲不住，跑到杂志社来接我下班，出门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间遇到李斯，老李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我把周憬的手握得更紧了，以旁观者的身份替他俩尴尬了一把。
出了写字楼才发现阴天了，找保安拿了把伞。我对雨天无感，但更喜欢出太阳，这个地方总是下雨，不足以把人浇透，但总要记挂着伞就很麻烦。要是我自己回去就没必要打伞了，跑快一点也淋不那么厉害。
不到一刻钟的路程，走了一半开始下雨，我钻到路边的超市里买菜，把周憬安顿在窗边的椅子上看雨。正好家里没有雪糕了，我站在漏雨的棚子底下在冰柜里挑挑拣拣。一抬头发现周憬在看我，对她笑一笑。
不买雪糕还好，一买就想起来还有好多要添的东西。入秋了，雨里带着点寒气，马路对面有卖炒货的小屋子，我淋雨过去买了一碗关东煮回来给周憬边吃边等。
天色暗沉沉的，周憬的眼睛也湿漉漉，像法桐底下沾了雨的石头。
“怎么不打伞呀？”周憬眼睛眨呀眨，声音脆脆的。
“啊，没事，”我干笑了两声，“忘记了。”
周憬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把要买的东西对着她念叨了一遍，她还是笑，嗯嗯地胡乱答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这个小破孩。我听着老板的指令，钻到货柜里面找要买的东西。
买完菜回来周憬已经吃的差不多，我看她碗里还剩了一点，也不催她，撕开一支雪糕咬着边吃边等。她一抬头看见我，眼疾手快地塞了个牛肉丸到我嘴里。
好家伙，原来是给我留的。
aml晋级的消息我是在饭局上得知的，主编介绍了两个人给我，说是aml的投资商。我起身敬酒，对面乐呵呵地站起来，杯沿磕上我的，“复赛一共进了五个，小楚老师带出来俩，老李真是好眼光啊。”
我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是周憬和裴小冉都晋级了，笑着恭维回去，“还得谢谢陈总信任。”
其实我无意结交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不知道周憬知道了没有，她一个人还会不会给自己庆祝。又觉得周憬这时候没有祝福有点惨，神情里带出点急迫，不太想待在这里了。
话匣子打开，席间随即聊起来，我支棱着耳朵，一心两用地听着。他们说之所以今年参选的企业内模特特别多，是因为有好几个大品牌要在里面选合作方，企业急着想攀高枝，才把自家模特推出去参赛。往年评选都是职业模特占大头，今年的企业内模特太多，水平又很参差，不得已只能分开评。
像aml这种大型评选，拿名次是一回事，抢资源又是另一回事。模特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其实不在拍封面走秀场，赚钱基本靠接代言，所以赶上这种大规模的评比，都乐得把自己旗下的模特往上送，结果慢慢的不只是找代言，找合作商的品牌也看中了这块天然招牌，这下子有模特的企业也坐不住了，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其实我也建议周憬别太看重评选结果，能找到合作才是要紧事。毕竟周憬的从业经验接近于零，即便在一群企业模特里也捉襟见肘了，接几个合作对她目前在欧然的局面也有好处。
一想到这里，我更想脱身了。我想知道周憬的名次，想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还有更重要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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