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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声后道：
“怎么，你还是舍不得他死？”
“用你管？”
莫欢冷眼以对，眸光并没有离开靳左半分。
她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畏惧，一丝对人世间的留恋。
如果他害怕了来求求自己，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看在这么多年爱过他的情谊上，饶他一条性命。
不管靳终南是为了什么来得，无非是母芯片和祈归的巨大商业价值。
只要她决定绕过靳左，谁说也不好使！
重新把目光投在靳左身上，她好看的唇线抿成一条线，收起冷笑，正色问道：
“你不信我说得？还是不信我真的会杀你？”
靳左淡然以对：
“我的性命是你救的，你如果恨我，想收回这条命，我早就说过，我同意你那样做。但姜妩是无辜的，请你放她离开。”
“是她自己跑过来的！你到现在还想着她的安危？！”
莫欢紧紧握拳，尖锐的指甲扎进手掌之中，痛觉无感，因为心痛已充斥了所有神经系统。
“是。”
靳左知道这样说，会激怒莫欢，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和莫欢之间的事。
爱也好，恨也罢，不需要殃及其它人。
来到这个工厂，看似只有敌我两方，但大家都各自为营，有着各自的目的。
他的目的或许更加纯粹一点，他想要安全的带走姜妩。
无论，他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哪怕莫欢收回他的性命，那么他也有信心，姜妩能够获得安全——因为代替他存活的人是疯小白，是跟他一样爱她的男人。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莫欢太了解他再想什么，看着他无谓无惧的眼神，她明白了。
在面对姜妩的生死，他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要，是真心实意交到她的手上的。
可她偏偏不要如他的意！
他这么轻贱她，羞辱她，到死也不肯求她，好……太好了。
手一挥，莫欢下达了自己的指令。
她身后站着的大汉点头哈腰，立刻朝着姜妩刚才躲过的桌子冲了过去，把藏在里头的崔人妖一并抓了出来。
“你这种人，只会拖累别人，但偏生有这种本事，让别人死心塌地为了赴险！我不会相信你是一个人来的！”
她手中握着冰冷的手枪，一脚踹上了崔人妖的后膝，逼着他跪下。
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崔人妖闷哼一声，还是咬牙忍住了。
冰凉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他从未觉得死神离自己这样的近。
“不要！！”
姜妩失声低呼。
她这一路走来已经连累了太多人，小艾已经死了，如果今天是最后的结局，她不希望再有任何流血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失控的向莫欢大声质问！
“杀了他，杀了你眼前这个你不爱的男人，去啊！”
莫欢的声音尖利，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却焦灼在那个按键上。
她不要自己亲手收回JOE的性命，这样并不是报复，而是成全。
他欠自己的，一辈子都还不上！
她要姜妩亲手杀他，她就不信：他心中也会这样毫无波澜，毫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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