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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佑的眼神，失去了帝王的霸气和神采，而是懒懒的，倦怠的。
唐小琪缓缓地向他走近了，他回头看着她。
“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点什么？”
后天是她生日？唐小琪自己都不记得了。
好几年都没好好地过过生日了，自从尹晗去世了之后。
好像尹晗死了，她的生活就七零八落的。
是因为很爱很爱么，好像又不全是。
她对尹晗，总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愧疚自己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他，和尹晗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自己经常会神游。
其实，她对尹晗的爱，还不如他死后对他的抱歉和思念来的多。
“倾倾。”冯天佑的声音，唤醒了在神游的她。
她抬起头，想了想：“尹晗去世后，我没有过过生日。”
她说的是实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是想阐述一下事实。
冯天佑的眼睛里，那束光，仿佛一下子离她很远，很远。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语气平缓，仿佛听不出波澜。
冯天佑的帝王的霸气又回来了，是啊，他是墨城的王，所以他要什么都可以。
包括她，恨他入骨的女人，到最后不也是被一大笔令人咋舌的钱给倾倒，最后回到了他的身边，俩人在所有人面前牵手，拥吻，相爱。
不管是不是假装的，唐小琪一想起昨天踮起脚尖吻在他唇上的娇羞，只觉得心里有种无法言语的羞耻感。
女人始终是女人，容易被眼前的安稳和男人眼中的深情给迷惑。
不过，唐可心昨天给她看的视频好像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让她意识到，冯天佑的深情也许是真的，但是他什么都能得到也是真的。
她冷冷地讽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笑的时候，眼神都能结冰。
“是吗？”她悠悠地反问：“什么都能给我？包括......？”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不过冯天佑应该能懂，而且已经懂了。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异常大，甚至都弄疼了唐小琪。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片伤痛之色，很令人动容。
真的，冯天佑是一个太容易让人心动的人。
即便是现在，唐小琪看着他的眼睛，心脏也在狂跳。
很奇异的感觉，一方面心死，一方面心跳。
她无力地挣扎：“不要逼我说出那个名字。”
“只要你说的出，我就能给你。”这几个字轻飘飘的，从冯天佑好看的薄唇中吐出来，轻的都要升到天上去了。
唐小琪很想嗤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既然冯董这么法力无边，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擦了下眼角，其实眼角很干，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她这个举动有何意义。
冯天佑扣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放松，她趁机抽出了手，另一只手在被弄痛的手腕上轻轻揉着。
其实，那个名字念出来，就等于在他们面前抽出了一把双刃刀，俩个人都会受伤。
她受伤是因为，尹晗就是她心底的伤。
而冯天佑受伤，是因为他从没有输过，却总是会输给一个死人。
如果尹晗不是死人，恐怕冯天佑也不会这样想得到她吧？
唐小琪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和他拉开一些些距离。
“我想要的，你一直都知道。”她咬了下唇，红润的唇因为牙齿的咬合而变得苍白。
“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包含了无限的底气。
他哪来的底气？
她要的，他真的能给？
唐小琪笑，笑的凄凄惨惨，又用手擦了一下眼角，这一次真的有泪滴了，从干涩的眼睛里流出来。
“好，我想要的只有一个，我要一个人，我要尹晗，活生生的尹晗！”
这句话，她是喊出来的。
好像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没办法说出这句话来。
她也知道自己胡搅蛮缠的，是不是真的心里这么想，唐小琪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冯天佑幽黑的眸子忽然看不见了，深深地陷入了漫无边际的虚无当中。
整整五分钟，冯天佑没有说话。
他的手垂在身侧，他的眼睛看向某处，没有看唐小琪。
唐小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五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其实唐小琪是后悔的，她很想收回这句话。
她承认，她很过分，她每次都用尹晗来刺激冯天佑，这是她最厉害的武器，每一次强大的冯天佑都会被击倒。
其实，她也并不开心，甚至是难过。
她轻叹了口气，一句话当我没说过还没说出口，冯天佑握住了她的手腕。
“好的。”清清淡淡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全世界的重量。
好的？
唐小琪其实不很明白他说的好的是什么意思？
她睁大眼睛看着冯天佑：“我不明白。”
“你想要的尹晗，我给你。”
这句话，很清楚，唐小琪听明白了，却不懂。
“蜡像？”她嗤笑：“我要的是活生生的，懂吗？”
“就是活生生的。”
唐小琪凝视他，可惜冯天佑已经用冷淡将自己包裹起来了，唐小琪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
活生生的？他如何找来一个活生生的尹晗给她？
尹晗已经死了，她抱着尹晗的身体，慢慢地在她的怀里凉透。
然后，送去医院的路上，医生都停止了抢救，告诉她尹晗已经死了超过半个小时了。
所以，在医院走了个过场，直接送去殡仪馆。
她亲眼看他被推进了火化炉。
所以，就算冯天佑手眼通天，又从哪里找一个活的尹晗给她？
算了，她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
一大清早就和冯天佑互相伤害，没什么意思。
她很累，很疲惫，她发誓以后不再喝酒，宿醉第二天带来的后遗症不仅是头痛，还有胡说八道。
她从冯天佑的手里挣脱出来，走出了房间。
丁寒在门口一米开外的样子，这个距离听说是研究过的。
这样的距离，他不会听到房内冯天佑和唐小琪的对话声。
但是如果冯天佑有事找他，稍微提高一点声音，他就能听得见。
唐小琪走出来，丁寒瞧了一眼：“太太昨晚睡得不好，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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