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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乾是过一会就换个答案,头上蒙的三层黑套子,顶部隐隐有些湿了,看来里头脑门子不知道多少汗,而白寒,一个树桩子,雷打不动的样儿。
这样竟然僵持了半个钟头,有人终于耐不住了,“三爷,这不是要赌到晚上吧,刚好,晌午饭大家伙也没吃,三爷这几年也是发的连神仙都嫉妒,不如,三爷今晚请大家伙搓一顿?咱们也算是不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三爷摆手,“说来惭愧,即便是今个我苗老三有幸请大家一顿酒,也欠大家的,每回啊,这压的钱,随便拿出来几张……!”
“三爷不说这话了,咱们一码子归一码子,咱来的都是愿赌服输,这赌输了给三爷的钱,三爷赚的光明正大,要是三爷今个真赏面子跟大家伙坐在一个酒桌上,倒是,倒是有些话想给三爷建议一下,咱这赌宝场啊,如今人忒多,货,太金贵,这几率啊!”说话的人拍着自己心脏,做扑通扑通动作。
这人说的在理,顿时一帮子相应的,其实,不用他们说,就我一个本村的,都感觉这规矩太霸王条款了。
虽说没人拿枪逼着谁来我们这里赌,可是,做人咱得讲理之外讲点情,于理,我们没错,可是与情,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刚才那一箱子一箱子钱,十几个毛娃子那速度搬,还搬了好一阵子,那一箱子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既然有人开了议论的话茬,人群活跃起来。
而这时候,白寒喊了一声:“各位爷,对不住了,耽误大家时间,不过也促成大家跟三爷一顿酒缘分,既然咱们今个扯到了缘分上,小女也就信一回,我弃权!”
“弃权?弃权是个啥意思?就是,拱手让给对方?”有个汉子问。
“不,我弃权,那位小哥照例,我一直相信,宝是有灵性的,万物中,咱们人亦是有灵性的,那么,人跟宝之间应该会有缘分牵扯,我放弃选择权,仅仅是选择权,如果那位小哥猜中了,自然是他的了,但是如果他并没有,那就算是默认给了我!”
这一段话,哦,意思很明白了,白寒真真是实在做不了选择了,便把球踢给对方,对方赢了,她认了,对方输了,她捡了。
“三爷,你给决定吧,以往好像没这么搞过吧!”有人又问。
“既然刚才大家伙都对咱们赌宝场有些建议,不如,这次大家伙给发表下意思,三爷我就不做主了!”
“恩,按照我说啊,这会咱们大家伙也别乱出主意了,反正这货是我们咋说也不会是我们的了,那就让当事人说,只要双方同意,咱就这么弄!”
“有道理有道理,那就王乾小哥说个意思!”
“我,我听大家的!”王乾估计在黑套子里憋够呛,声音都软绵绵的,我都有点担心这病秧子别那么娇气,给憋背过气去吧。
“既然小哥没意见,那我就替他做了主吧,成!”王乾的话之后,大家都看三爷,三爷看了一圈周围,拍板定下。
好像没了对手,王乾颠三倒四的症状好多了,这会总算一次性举起右手,再也没换。
可是三爷一直没喊话,大家伙也都继续盯着王乾,王乾最后举累了,放下歇了会,又举起来,举起来的还是右手。
一直这么连续三次,都是右手,大家伙这才明白过来,哦,规则是选号的人选号期间不许说话,只能举手,看来这是确定右手了。
最终选择算是结束,而这个过程,竟然持续了一个半钟头。
摘下白寒跟王乾头套,好么,王乾整个一水鸭子,有人知道他来历,好心帮忙递上块手巾,王乾一个劲擦,而白寒在人群中寻找的眼神,最后跟我的眼神撞击了一下,继续扫视,收回。
三爷开始揭答案了。
大家伙洗的牌,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直接上手,双手同时掀开东,西两个石头盖子。
王乾举的是右手,按照规定,右手代表选择西边那个。
而掀开石头盖子,里头还只是木牌的背面,但是老油条对于这幅木牌的背面已经都认识了,所以,这个时候,人群中应该有人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有一些翘头待足,还等着三爷翻开木牌正面。
而我和白寒的眼神在那一刻,再次默契撞击,因为我们已经清楚了,这小子,竟然他妈的运气好的很,大王背面的半张脸花纹木牌正在西边那个石头盖子里。
我心里想,算了算了,我们缺德在先,看来这棺材山的确有灵,人,如何玩把戏,都逃不过这大山的灵性,这事,打从我偷看了王乾的选择,给白寒偷偷告信,白寒临时补价,到赌牌,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到不如,我们开始就实事求是。
不过今个这事也没白折腾,大家伙不是晚上闹着要三爷散财请酒嘛。
三爷接着同时掀开两幅木牌,顿时有人恭喜王乾。
看的出来,很多人其实对白寒有情绪,很多人其实并不希望白寒一个毛丫头连着两次压倒一大片爷们。
跟白寒认识不久,虽说发生了很多我意想不到的进展,到如今,我们好像从上辈子就认识很久一样,可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她不是什么事情都稳稳驾驭的。
我隔着人山人海的脸,第一次看到了她高高至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挫败,一双雾眉拧着,眉尾落着神黯。
让我心疼无比,如果不是避嫌,此时此刻我定会不顾一切的紧紧搂住她在怀,就像那个美好的夜晚,她无比依赖的在我身怀一样。
之后的我就没心情了,王乾就自己来的,有人热心帮着护送他,至于是真的王耀有钱有势,这些人趁机拍马屁,还是护送的借口又是玩黑手,便不得而知了。
我只是关心白寒。
于是晚上三爷真的跟这么一大帮子去了山下镇子最大的酒楼,万和春,我没去。
白寒也没回自己家,而是一直坐在赌宝场山顶下到背阴处,背对我们棺材山半山腰那面阳处的山坡上,两眼直勾勾看远处。
“你想什么呢,一下午都不说话!”
“想静静而已!”
“我可以叫静静吗?”我想逗她开心。
白寒转头,“你说,我是不是个矛盾体?”
“你想说啥子,我都爱听,你说呗!”我正了正身体,朝向她,试图揽她入怀,可是她倔强的挺直腰背。
我只好放了手,在她后背的山草上。
“我信缘分,可是遇到事情又那样不甘心听从缘分的安排!”
我想不出来什么话宽慰她,可是白寒忽然伸开双臂,紧紧抱住我,接着在我怀里哭泣起来。
“寒,你咋拉?咱就是走出去一件货啊,钱咱们也捞了不少,那多呢,回头我估计买血的钱够了,你别伤心好不好!”我毛了手脚,不知道是搂住她还是保持现状。
“不是的,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啥,你别自己憋在心里,你跟我说说!”
“我害怕这种感觉,你知道吗,我特害怕一件事情不在自己计划内的感觉!”
我好像懂了,我也一直感觉的出来,白寒有着强势的性格,喜欢驾驭周围,喜欢掌控,而事实上,这种强悍的背面,是一种巨大的没有安全感,一个人只有对周围没有安全感,才会特别喜欢把周围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一旦她握不住了,这种极度的不安全感会冒出来袭击她。
“有我呢,从今以后有我,好不好,白岗叔叔走了,你是不是这么多年……?”
“是,父亲走了,我感觉天都塌了,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才仅仅13岁,可是父亲留下一个白公馆,我要撑起来,如果他什么都不给我留下,我会像天边一只大雁一样,不计较明天的风大不大,后天有没有雨,因为我根本不用计较我的窝是否可以在风雨中安稳,如果只有我自己,什么都无所谓,要么被风打掉羽毛,坠落,要么被雨浇成落汤鸟,随遇而安!可我要守护白公馆,这种守护甚至让我学会了遗忘掉自己!”
“你想多了,今天的事情跟白公馆没什么关系吧!”
“不,有!”
“恩?”我推开怀里的白寒,让她的表情对着我。
“跟白公馆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部分中,我有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关于父亲的死,这套计划从赌帝王金那天就已经进入了,而其中只要有一样事情打乱我的计划,都是!”
“寒,白岗叔叔的死,不是,听你跟三爷的说法,是一样不吉利的宝,三爷看走眼了,白岗叔叔才,你知道我们棺材山很多宝都是邪乎的,比如,我上回给你讲的咒衣,那货第一个货主就不敢要啊,之后另外一个不识货的拿走了,我们没有售后服务,这么多东西,我们要是走出去还管三管四的,那不累了?”
“不,父亲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那只是表象,他的死,是有人对于白公馆一直的暗算!”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我不但要对你人负责,还要对你的心负责!”
“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能对任何人说,如果有一天……,可不是现在!”
“你不信任我?”
“这跟信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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