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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子就算不愿意收他,也不会开这么大的玩笑。
成仙?古往今来修行者数不胜数,但得道成仙的,却是寥寥无几。
“真人,实不相瞒,金寇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如今虽然退兵,但弟子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重新南下,弟子此来茅山是为了得授道?,以身报国。”徐慎之语气诚恳道:“还请真人开恩,授弟子道?。”
道人不得授?,便称不上道士,只能算是道童,就跟那个知客道人一样,茅山六百余名弟子,其中授?过只有一小部分,其余的皆是道童。
青微子摇头道:“贫道知你是为授?而来,但即便贫道收你为徒,也无法授你道?。”
徐慎之急切道:“为什么?”
“授?一事须得经过掌门师兄,由他将道?乞奏天庭,”清微子道:“前些日子徐州有妖邪作祟,掌门师兄已经被请下山,前往徐州降妖去了。”
徐慎之闻言心中一动,在徐州城作祟的妖邪当是罗刹鸟无疑,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些时日,那罗刹鸟居然还没被人降服。
离开徐州的当天,陆瑛便对徐慎之讲过,徐州府衙里派出人手外出请能人异士降妖,但每次尚未出城,便被罗刹鸟啄走了眼睛。
没想到罗刹鸟一事,居然惊动了茅山掌门,让他亲自前徐州除妖。
“敢问真人,掌门是何时离开?”徐慎之回过神来,再次发问。
他并非茅山弟子,因此话中称茅山掌门为“掌门”并不合适,但他并不知道茅山掌门道号上下,因此只能如此称呼。
“三日之前,”清微子道:“别想着等他回来,以贫道对他的了解,他这一出去,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况且,他即便还在山上,也不会轻易授?于你。”
“谢真人明示,在下告辞。”徐慎之站了起来,清微子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徐慎之退出房门,将门带着关上。
“贫道所言不虚,就在这一年之内,小友入道只在一年之内。”房中又传出清微子的声音,他此时称徐慎之为“小友”,显得亲近了许多。
“谢真人。”徐慎之又站在门外作揖。
见徐慎之出来,陆瑛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徐慎之无奈地耸肩,道:“没想到我千里迢迢南下至此,却是白跑一趟。”
“他不收你?”陆瑛反问。
徐慎之道:“田真人说我另有际遇,入道只在一年之内。”
陆瑛皱眉道:“这种鬼话你也信?”
徐慎之摇头道:“他没有理由骗我,况且道门中人,对术数、相术有所了解,他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陆瑛闻言点头,当日在江都县遇到那个恶霸的时候,徐慎之断言他活不过当晚,结果真与他说的一样。
徐慎之叹了口气,与陆瑛沿着上山的路下去。
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完全没有来时的那种归属感与畅快淋漓,也没有半点喜悦与激动。
既然茅山不收他,那他只能另往别处,或许就能碰到清微子所说的际遇。
茅山上清派、阁皂山灵宝派、龙虎山天师道,并称符?三宗,眼下拜入茅山已然无望,徐慎之只得打算前往阁皂山碰碰运气了。
至于龙虎山天师道,那是嫡系传承,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阁皂山在江南西路洪州境内,离此路途遥远,还要继续南下才行。
斟酌再三,徐慎之决定不去阁皂山了,而是折返北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宋室危在旦夕,若是去了阁皂山,可能来不及应对不久之后的那场变故。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瑛又问道。
“我们这一路上遇到过鬼魅妖怪。鬼魅四起,妖孽丛生,这是乱世之兆,金虏应该会再次南下,我要去汴京。”徐慎之忧心忡忡,不得授?便无法施展法术,他的实力就没有质的飞跃,日后在战场所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离金人再次南下只有四五个月了,而清微子说他入道只在一年之内,一个月是一年之内,两个月、三个月……十二个月也是一年之内,具体时间却不得而知。
有可能是清微子算不出太具体的时间,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林灵素曾经在京的时候就上谏,劝说宋徽宗迁都,说明林灵素那个时候就知道北宋会灭亡。
而那时距今已有八年时间,可见林灵素颇通术数,清微子即便不如林灵素,但术数方面应该也不会太差。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清微子算出他的入道时间至少是在六个月后,不然的话他会用“半年之内”,而不是“一年之内”,而且他的入道时间可能将近一年,否则清微子不会说得这么笼统。
如此一来,徐慎之便很忧虑,才决定不去阁皂山了。他即便是去阁皂山,估计还是得白跑一趟。
离开茅山,二人又至句容县,至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又买了马鞍鞭子等马具,骑马北上。
“这次还算你走些良心。”陆瑛可没忘了他们二人南下时同乘一骑。
“别废话了,我身上银两不多了,就剩二百多两了,”徐慎之撇嘴道:“你这太能吃了,路过扬州的时候,你回家去取些银两,不然不够使的。”
“银子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花的,你积攒着又下不了崽儿。”陆瑛撇嘴道。
离开句容县,二人策马扬鞭,奋蹄北上。
骑马赶路要比步行快多了,当日他们自江都县至句容县用了近半个月时间,如今重新回返,只用了四天时间,便到了江都县。
江都县属扬州府管辖,而陆家府邸便在扬州府。
抵达江都县后,正是午时阳气最之时,太阳火辣,二人汗流浃背,人马劳累,决定在此稍作整顿,小歇片刻。
行至一家酒楼门外,二人下马,将马交于店小二牵去马厩喂养,二人进了酒楼,至二楼窗口坐下,要了些酒菜。
酒水很快就被端上来了,但饭菜却需要些时间,况且酒楼中人不少,要轮到他们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徐慎之将巽剑放置桌边,倒了两杯酒水,与陆瑛一人一杯饮下。
四周的桌子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坐满了食客,一个个高谈阔论,有说江湖传闻的,也有谈论国家大事,当今时局的。
徐慎之无奈摇头,市井小民永远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耍嘴皮一流,吹牛没有下限。
徐慎之眼睛扫过酒楼,发现对面一桌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三十岁左右,一个身穿黑袍,个矮微胖,面相憨厚老实,另一个身穿白袍,面须白净。
奇怪的是,这二人身带寒皮,眼神凛冽,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徐慎之的目光被那二人敏锐的察觉到,同时扭头看向了徐慎之,与他的目光相对。
直视他人,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容易拉仇恨,徐慎之正要回头,那黑袍男子却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那黑袍男子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徐慎之还是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出他说的是“是你”二字。
徐慎之心中起疑,他与这黑袍男子素未谋面,怎么对方好像认得他似的。
等了两个多刻钟,饭菜渐渐上桌,徐慎之往杯中倒满了酒,执箸夹菜,目光斜视,偷偷看那黑袍男子与白袍男子。
那二人桌上也摆了酒菜,但他们二人并未饮食,而是端坐在着一动不动,徐慎之虽然狐疑,但不敢多看,那二人很是敏感,注视太紧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陆瑛见徐慎之心不在焉的样子,道:“你不吃菜,想什么?”
徐慎之道:“反正三个我也吃不过你一个,让你先吃好了,大不了我一会儿再要。”桌上的六七个餐盘,已经空了一大半。
陆瑛擦了擦嘴,“这天气闷热,我吃饱了,不想吃了。”就要起身下楼。
“你去哪里?”徐慎之见她突然要走,忙开口问道。
陆瑛回头道:“我回趟州府,这酒楼对面就是一家客栈,你住那里等我几天,到时候我来找你。”
“路上小心。”徐慎之点点头。
“嗯。”陆瑛下楼,江都县属扬州管辖,但扬州州府不在此处,陆瑛去扬州是回家探望。
扬州离江都县不远,骑马的话,一日便可往返,但陆瑛回家肯定是要待一两天,所以让他等几天也很正常。
陆瑛走后,徐慎之将剩下的菜吃完,酒水饮尽,坐着凳子上,双目透过窗外看向街道。
他表面上是在看着窗外的街景,实际上却是用眼角余光看那先前那二人。
观察片刻,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二人往杯中倒满酒后,并不喝下,而是在鼻子前闻一下,然后倒掉,再重新倒一杯,再闻一遍,再倒掉,往复如此。
片刻后,那二人起身下楼,徐慎之忙坐正了身子,临下楼梯之际,那黑袍男子和白袍男子同时向他拱手做抱拳礼。
徐慎之虽不认识二人,但出于礼貌,也拱手还礼。
二人下楼,徐慎之看着窗外,目送二人走出酒楼,见他们走得远些,提起巽剑走到二人刚刚的桌前坐下。
这桌饭菜却是纹丝未动,筷笼中的筷子连一双都没取出来,桌上的酒壶中还有小半壶酒,两个酒杯中的倒水还是满的。
徐慎之心中起疑,自筷笼中取出一双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到嘴里嚼了嚼,随即吐到了地上,这牛肉没有丝毫味道,味同嚼蜡。
吐掉牛肉之后,徐慎之又尝了其他几道菜,然后吐掉,这些饭菜如泥巴一般,全然无味。
徐慎之心中起疑,坐在凳子上举起一杯酒饮下,没有尝到丝毫酒味儿,完全是白水。他又拿起酒壶往嘴里灌,结果灌得太猛,给呛到了,咳嗽不止。
虽然被就酒呛到了,但徐慎之发现了一件事,酒壶里装的是酒水,酒杯里装的却是白水。
徐慎之先前看得清清楚楚,这杯中的白水,就是他们从酒壶中倒出来的。
徐慎之心中微震,他知道那二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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