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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起先觉得疑惑,有些不信顾时砚就这么放手了。
她和顾时砚相处时间短,但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还是能窥到一二。
那晚他送她到家时的脸色,也不像是要放弃的意思。
但冷了三天,依旧不见顾时砚有任何动静,向阳心里那点疑惑便也就消了。
兴许是他一时善心大发,决定放过她了。
想到这儿,向阳心下松口气。
到了晚上,她接到江寄远的电话,约她明天去城郊看那块地。
向阳一口应下来。
这通电话说不到两分钟就挂了。
但向阳知道,她和江寄远合作的事算成了。
否则江寄远不会约她一起去看地。
接下来,她只需要全力配合江寄远,把那块地拿下来。
出发的这天,是周五。
天气算不上好,云层堆积,灰沉沉的一片,连一年常绿的乔木都铺了一层雾霾。
风也有些大,向阳出门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被程琴看到,立即拿着件风衣外套追出门口,让她穿上再走。
向阳穿风衣的间隙,江寄远的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了她家门口。
车窗降下来,露出江寄远那张温柔的笑脸:“阳阳。”
程琴站在一旁,见江寄远面生,可听他喊向阳的语气又亲昵熟稔,明显不是一般朋友,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的江总。”向阳扣上风衣衣袖的扣子,语气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今天我和江总去西郊看地皮。”
程琴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相貌斯文的男人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的太子爷。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程琴叮嘱一句,抬眼望了望天,总觉得要下雨,蹙眉又补了句:“你带伞了吗?我去给你拿把伞。”
“带了。”向阳掂了掂有些沉甸甸的手提包,“刚才出门前你给我塞包里的。”
程琴一怔,伸手敲了下脑袋,恍然道:“看我这记性。那你快去吧,别让人久等。”
向阳“嗯”了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目光却落在后视镜里,若所有思地看着站在门口前一脸温和笑容的程琴。
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退婚的事影响到了,她妈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不仅忘性大,人也心绪不宁容易惊惶,就好像是失了魂。
向阳看得出神,江寄远便没出声打扰她。
直到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家门,后视镜里的程琴模糊成一个影子,向阳才收回目光。
江寄远细心,察觉向阳已经回神,便开口问道:“早餐吃过了吗?”
向阳摇头,“在家里吃过了。”
“那好。”江寄远笑笑,“那我们就直接出城,我同事已经先开车过去了。”
*
黎城虽小,但城郊那块地却离城区有相当的距离,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
起初江寄远并不将这两小时车程放在心上,在出了城区转入乡道后,他才发觉这路与路之间是有区别的。
在高速路上的两小时算不得什么,在乡间坑坑洼洼的泥路走个十分钟都叫人心情烦躁。
也亏得江寄远脾气还算好,一路颠簸着开进山底下,还能照顾向阳的感受,刻意放慢行驶速度,以免她晕车。
殊不知这样更令人难受,向阳被颠得胸口翻江倒海,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忍着呕吐的冲动,偏过头假装在看窗外风景。
眼看要捱不下去,终于看到前方草地上停了三辆车,一个年约四十剪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女人站在边上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
那是江寄远家公司的建筑师,姓叶单名一个凛,大家都喊她叶工或者叶姐。
和叶凛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林工。
向阳先下车,站在边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将顶在喉咙的反胃不适感压下去。
等江寄远停好车,两人便一起朝那位气质飒爽的叶工走过去。
双方客气寒暄几句后,江寄远目光一偏,落在那几辆越野车上,问了句:“叶姐,林哥呢?”
“他啊,闲不住,先到前边看了。”叶凛察觉江寄远的目光,面上一笑,“边上那两辆车,是陈廷盛一行人的。我们正好和他们前后脚到。”
陈廷盛?
向阳和江寄远对视一眼。
叶凛说:“我问了刚刚在这附近放牛的村民,这几天开车进来的人好几拨,其中有两拨还是外地车辆。”叶凛边说边环顾周围一圈,“这地方山清水秀又离洛水镇近,多的是人惦记。”
这块地皮,上面说了只限黎城本地企业竞拍,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中间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了。
三人往前走,绕过一片林下坡,便见一股清溪汨汨而下,溪水冒着些许腾腾雾气。
向阳弯下身,伸手掬了一捧溪水洗手。
流了这么一段,水还温着。向阳边洗手边说:“顺着溪流往上走,就是那口温泉眼了。”
“向小姐对这边很熟悉,以前来过?”叶凛说话间,抬头顺着溪流源头方向望过去,在百米开外,确有一口泉眼,但泉眼四周都被一人高的铁栏围着,上面挂了个“闲人勿近”的牌子。
陈廷盛和同事林工正站着围栏边上说话。
向阳也看见陈廷盛了,一面应着叶凛的话:“之前我被单位下派到洛水镇参与下乡扶贫工作,在这边呆了半年,周围一带我闭眼都能走,泉眼那块围栏,当时还是我和同事围上的。”一面站起身,轻轻甩了甩手。
三人走过去,面对陈廷盛时,叶凛喊了声陈总,江寄远喊陈叔,到向阳这儿,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和叶凛一个称呼,喊了声:“陈总。”
“你这丫头,跟我生疏了啊。”陈廷盛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向阳闻不得烟味,他转身就把烟掐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上周还笑着喊我一声陈叔叔,现在不仅喊我陈总,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了。”陈廷盛脸上笑意温和,语气也一如往常亲切,甚至还带着几分调侃:“你和陈余的事不成,可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
向阳唇角一弯笑起来,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改口喊道:“陈叔叔,别拿我逗趣了。”
陈廷盛伸手隔空朝她点了点,收起调侃,正色问了句:“怎么到这儿来了?”
向阳答:“我和江总一起过来的。”
陈廷盛“哦”了声,眼神锐利,偏过头看了看江寄远。
江寄远识趣地开口:“陈叔,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叶凛和林工紧随江寄远一起离开,把场地留给了向阳和陈廷盛。
“今天本该是你改口喊我爸的好日子,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陈廷盛保养得宜,光看脸,看不出岁月风霜,唯有一双深潭般的眼睛,才透着历经人情世故的阅历和成熟。
三人走过去,面对陈廷盛时,叶凛喊了声陈总,江寄远喊陈叔,到向阳这儿,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和叶凛一个称呼,喊了声:“陈总。”
“你这丫头,跟我生疏了啊。”陈廷盛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向阳闻不得烟味,他转身就把烟掐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上周还笑着喊我一声陈叔叔,现在不仅喊我陈总,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了。”陈廷盛脸上笑意温和,语气也一如往常亲切,甚至还带着几分调侃:“你和陈余的事不成,可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
向阳唇角一弯笑起来,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改口喊道:“陈叔叔,别拿我逗趣了。”
陈廷盛伸手隔空朝她点了点,收起调侃,正色问了句:“怎么到这儿来了?”
向阳答:“我和江总一起过来的。”
陈廷盛“哦”了声,眼神锐利,偏过头看了看江寄远。
江寄远识趣地开口:“陈叔,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叶凛和林工紧随江寄远一起离开,把场地留给了向阳和陈廷盛。
“今天本该是你改口叫我爸的日子,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陈廷盛保养得宜,光看脸,看不出岁月风霜,唯有一双深潭般的眼睛,才透着历经人情世故的阅历和成熟。
他朝向阳惋惜的叹息一声,眼里的遗憾不像作假。
但退婚这事儿提起来终究不体面,陈廷盛惋惜了一句,很快话锋一转,问道:“你和江寄远过来,是顾时砚的意思?他打算和江家合作?”
向阳愣了一下,听明白了陈廷盛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以为她是顾时砚的女人,听从顾时砚的意思,和江寄远接触。
她沉默几秒,轻声说:“陈叔叔,我是因为工作和江总过来的,和顾时砚没关系。”
陈廷盛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
他顿了下,接着说:“上周六晚上,顾时砚找到我,只要我退了陈余和你的婚事,他就放弃这块地。我答应了。”
向阳一怔。
陈廷盛道:“退婚的事情本应该先跟你们家商量再决定,顾时砚那混账小子逼得太急了,没给我时间妥善处理。”
当然,顾时砚逼得紧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陈廷盛以为向阳攀上顾时砚这根高枝,让顾时砚出面逼他取消婚事,这是明晃晃打他陈家的脸。
所以陈廷盛和向家商量,就单方面宣布两家亲事已取消,也是存了让向家难堪的意思。
现在看来向阳似乎完全不知道顾时砚私下找他的这回事。陈廷盛心念微转,了然叹息一声:“我看顾时砚是真心对你,你好好把握机会,说不准以后我得客气叫你一声顾太太了。十年前种善因,如今得善果,你是个有福气的。”
向阳垂着眼,视线落在那一口咕咚冒着水雾的温泉眼,心中还在为顾时砚竟然真的因为她放弃这块地而震撼,以至于没有听清楚陈廷盛的话,只隐约听到那一句“十年前种善因如今得善果”,一时间有些茫然,抬起眼看陈廷盛:“什么十年?”
“十年前要不是你救了他,他哪有现在的好日子。”陈廷盛面露诧异,“怎么,这事儿你忘了?”
十年前救了他?
这个“他”是指谁?
顾时砚吗?
向阳神色愈发茫然,正想再细问,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向阳姐姐?”
循声望过去,是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在山坡下的小道上,挑着一担明显是刚从山林里捡的干柴火,正满脸惊喜地望着她。
“向阳姐姐真的是你!”小女孩把柴火往地上一扔,连蹦带跳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朝不远处在田里放牛的妇人大声喊:“妈,是向阳姐姐来了!”
等小女孩跑近了,向阳才认出她,这是附近村里一户人家的小孩,叫灿灿。
灿灿的家里条件不好,一家七口人,有老有少,全挤在三间大瓦房里生活,只靠她父母种些田地,勉强养活一家人。
向阳在下乡进行扶贫工作时,没少跑灿灿家里做帮扶工作,先是替她家申请了住房补贴,又为她爸妈找了收入相对稳定的工作,才慢慢改善她家里条件。
后来向阳结束扶贫工作的时候,灿灿家里已经从三间大瓦房搬进了两层高的自建楼房里。
搬进新家那天,灿灿的爸妈还特意到镇上的扶贫办给向阳送了感恩锦旗。
向阳伸手揽住了飞扑过来的灿灿,一年没见,小姑娘明显长高了一截,头发也养得乌黑油亮,不再是从前的稀疏黄毛。
她弯下身,和灿灿说了几句话,得知小姑娘是放了寒假,作业写完,就到山里来捡些柴火。
山里风大,小姑娘身上裹着红棉袄,脸上精神气很足,一双手也热烘烘的,显然是穿得够暖的。
向阳稍微放下心,那头灿灿妈妈也小跑过来,一边整着被风吹乱的鬓发一边跟她寒暄:“前两天灿灿还说趁着放假,要去市里看看你。跟我吵了好几天,饭都不吃,她爸说年前一定带她去才肯消停,没成想你今天就过来了。”
灿灿妈妈说着眼神往陈廷盛身上望了望,见他气度自若,一看就是领导级别的大人物,顿时就收起闲唠,客客气气地问:“您和领导下来忙公务啊?”
向阳摇摇头,笑着答不是,“我已经从原来单位离职了,今天过来主要看一下这块地。”
灿灿妈妈一听就明白了。这阵子来这边看地的人不少,本地人也早已收到风声这块地要在年后竞拍,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块地要是被开发好了,村民都能跟着得益。但也有一点棘手的情况。
“这块地有一半是我们村里集体土地的,还有一个传了几百年的山神庙在里头,村里有些人不同意把庙拆了。”灿灿妈妈下意识撇嘴的神态,显然也是不同意把庙拆了的。“反正到时候怎么卖,村委那边有章程规定,这些天呐有不少人到村委会去探口风。”
灿灿妈妈说着抬眼看了下天色,语气热络:“快晌午了,不如先到我家里吃个午饭吧,吃完午饭我再带你们到村委办公室。”
向阳正要拒绝,她怀里的灿灿就扭着身子,拉着她往村里走,“走吧走吧,向阳姐姐,我们杀大公鸡炖了吃。”
灿灿妈妈忙不迭地附和:“家里养的这批鸡,还是去年扶贫办带过来的。之前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好菜,不好意思留你吃饭,现在你可不能拒绝了。”
话到这份,向阳盛情难却,无法拒绝,最后连带陈廷盛一行人都被母女俩请到村里去吃了一顿午饭。
*
进村的时候,江寄远走在向阳身侧,语气熟稔地和她说话,眼神几乎黏在她身上没离开过。陈廷盛落后两人几步,瞧见这副场景,心下琢磨了下,随即拿出手机给陈余发了两条消息。
【到西郊看地,碰上了向阳和江家的小子。】
【俩人一起来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此时的陈余正提着几盒外卖走进办公室的休闲区。他将外卖放桌上,阴阳怪气地朝明悦喊了句:“饭来了,赶紧请咱们那位小顾总纡尊降贵出来用个午膳吧。”
这两天顾时砚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全天挂着一张黑脸,陈余在工作上吊儿郎当惯了,时不时会出些疏漏,不是文件缺字少页就是拿错资料,被顾时砚逮着骂了好几次。
陈余不敢当面顶撞上司,揣着满肚子气,只能在背地里阴阳怪气怼几句,过过嘴瘾。
明悦打内线电话给顾时砚的时候,陈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叮咚”响了两声。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看到他爸的消息后,顿时醍醐灌醒。
好家伙,难怪顾时砚这两天气性这么大。
感情是因为向阳。
陈余给陈廷盛回了句:【两人是大学校友,大学就认识了。】
顾时砚从办公室出来,陈余立即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惹来顾时砚面无表情一哂:“又签错合同了?”
“那倒没有。”陈余说着,手机又“叮咚”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是他爸又发了新消息过来:【江家前阵子有个楼盘出了点事被停售了,资金周转不过来,最近正在找银行贷款。这事儿你跟你领导说说。】
这事儿不用说,顾时砚已经知道了。
昨晚有个应酬饭局,是财务总监梁明升攒的局,邀请黎城颇有脸面的商务人士出席,其中有几个是黎城这边的商业银行行长。
陈余跟着顾时砚一起去了,宴上听到几个行长提及江家,都说江家近日火急火燎忙贷款,为了放款快,甚至不惜把江家的大厦给抵押出去了。
这一茬当时也只是众人聊了几句,陈余听了都没往深里想。待饭局结束,顾时砚却叫住了梁明升,让他想办法把江家的财务情况弄清楚。
梁明升正愁没机会表现自己,顾时砚这一开口,梁明升当晚就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熬了一通宵整理出一叠文件,一早就把相关材料送到顾时砚办公室来了。
这一上午,顾时砚在办公室里没找过陈余麻烦,就是在忙着看文件。
陈余收起手机,把自己的外卖拎到长方桌的另一旁,方抬眼觑着顾时砚,轻轻咳了一声,试探地问:“那什么,我爸刚刚跟我说,他在西郊碰到向阳和江寄远了,这事你知道吗?”
顾时砚拆外卖盒的手一顿,眼风斜斜地扫过来,没出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余却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冷,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拎着外卖又挪远了一些,讪笑着解释一句:“我爸是去看地的,能碰上他俩,说明那他俩也是奔着西郊那块地皮去的,肯定不是因为私事。”
顾时砚依旧未应声,慢条斯理地打开外卖,掰开筷子,开始吃饭。
陈余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顾时砚发作,心下便有怀疑。
难道是他猜错了?
顾时砚这两天心情不好,和向阳压根没关系?
待一顿饭吃完,顾时砚将餐盒收拾好扔到垃圾桶,方轻飘飘地扔来一句:“望月度假酒店的并购方案,午休醒了交给我。”
陈余一口饭噎在嘴里,望着顾时砚背影,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边上的明悦轻声说:“你干嘛非得惹顾总,惹了他,你自己又落不着好。”
陈余咽下嘴里的饭,转头朝她撒娇:“悦悦,你帮帮我?”
明悦低头看一眼腕表,那是陈余前几天买了送她的,然后笑着催了句:“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快吃饭吧。”
陈余便不再废话,低头快速把饭吃完,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挨着明悦的办公位,开始写方案。
大概到一点多的时候,外头天色忽暗,豆大雨点跟砸弹珠似的,敲在窗上。
雨声急促,惊醒了刚入睡的顾时砚。
他按了按眉心,起身关窗时,抬眼掠向外边。这一场雨来势汹汹,不过眨眼间,便已是水天一色,近处的高楼远处的山,都成了泼墨山水画,被雨雾遮去高楼钢筋山峰棱角,只余寥寥几笔勾出的轮廓。
顾时砚在这时候想起了向阳。
这么大的雨,她人在外面,说不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顾时砚转过去拿手机,想打电话给向阳,调出号码时,却又顿住了。
几秒后,他收了手机,快步走出办公室,倚在助理办的门口,朝陈余道:“雨下得大,让你爸注意点,别淋感冒了。”
陈余正忙得焦头烂额,冷不丁听到顾时砚的话,愣了愣,扭头一看,顾时砚已经转身回办公室了。
“下雨了?”陈余转头看了眼窗户,才发现外面确实下雨了。但他心里的奇怪更甚,“顾总什么时候和我爸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关心我爸下雨会不会被淋?”
明悦瞥他一眼,压低声说:“顾总这哪是关心你爸,明明是想关心向阳姐又拉不下脸。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陈余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也压低声答:“你看他别扭成这样,肯定吵架了。”
“咱们这位顾总看着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清高,想不到谈起恋爱来也跟普通人一样。”明悦有些稀奇,又转头问陈余:“以后你跟我吵架,会不会也像顾总这样别扭?”
陈余一边给老父亲发去亲切问候的消息,一边答:“我怎么会舍得跟你吵架。”
“那可说不准。”明悦嗔了一句,唇边却不由抿起笑,满眼甜蜜地低下头检查方案。
陈余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陈廷盛的回复。
他原封不动地把消息转发给顾时砚。
【托阳阳的福,受邀去附近一户村民家里吃饭。我们刚进屋,雨就下了。】
顾时砚看完这消息,非但没轻松下来,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一场雨,困住人走不了,何尝又不是在给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
向阳在灿灿家里吃完午饭,雨势仍不见有减小的趋势。
村里的支书得知她在灿灿家里,冒着雨赶过来,还提了好大一袋当地的土特产。
向阳下乡开展扶贫工作时,对这村里事情尽心尽力,可以说村里有如今的好日子,其中大半原因都得算在她头上。
当初要是没有她风吹日晒挨家挨户去动员那帮懒汉爷们勤快劳干,只怕村里现在还是出了名的贫困村。
村支书的到来,也省了向阳再往村委办公室跑。得知她的来意后,村支书碍着陈廷盛在场,只说了句:“那块地还得看村里人的意见和上头下达的文件。”便转移了话题。
后面,又陆陆续续有村民闻讯,都拎着自家做的一些农产品过来,万分感激地拉着向阳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要不是下着雨,向阳就要被热情的村民拉到村里去串门了。
陈廷盛看着向阳被众人围住的盛况,往墙角站了站,偏过头对江寄远说了句:“阳阳是个好姑娘,可惜陈余那混账小子没这等福气。”
江寄远望着落在人群中笑脸恬淡的向阳,目光温柔。
陈廷盛笑呵呵的,又来了句:“我看你和陈余一样,也是没那个福气的,趁早放下吧。”
江寄远一滞。
雨停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
向阳在村民不舍的挽留声中上了车,村支书和村民提过来的东西,她最后一样也没收。
村里已经修上了水泥路,一路开出去,都很顺利。
眼看村落被甩在身后,慢慢凝成一个小点,向阳方松了口气,语带歉意地开口:“抱歉,因为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江寄远似乎在走神,听到向阳的话,才回神,说了句:“天要下雨,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事。”
向阳笑了笑,但语气依旧客气:“学长说的是。”
“阳阳,你现在跟我太见外了。”江寄远侧过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向阳:“你我认识这么久,即使做不成……”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掩去失落:“当朋友也可以。”
向阳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路边田里几头水牛不知怎么回事正横冲直撞往路这边冲出来,神色登时一紧:“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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