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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隆基回宫之后,便立刻派高力士去着手安排了郯王和王妙妙在太极宫偏殿会面的相关事宜,并让他顺便借此机会测一测王妙妙对郯王的感情是否真心。
于是,高力士去掖庭狱提人的时候,特地避开左右,同王妙妙言道:“姑娘,你自幼入宫,应该知道掖庭狱,通常是进来了,就难出去的。如今你也是运气好。郯王特别挂念你,想要见你一面。这不,才有了你出掖庭狱的机会。陛下说了,只要你一会儿见了郯王之后,能够说服他断了对你的念想,且劝他在世家女当中择一个新妃,好好地开始新生活,那你就有了正式离开掖庭狱的机会。”
说到这,高力士见王妙妙的表情好像有点动容,便继续道:“姑娘,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那等待你的,必是一条死路。姑娘,你之前犯那两条欺君的大罪,若无陛下的宽赦,依律判会有多重,你心里应该有数。跟着,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配不配得上郯王,你心里更应该有数!”
有数,王妙妙的心里一直都是有数的。毕竟,当初窦希?希望她可以跟真窦季娘换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是当时,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配不上郯王,郯王若娶她会为其他贵戚所笑。所以,那个时候她为了自己在未来不会成为郯王的负担,而选择了帮窦希?继续隐瞒真假郯王妃的事情。现在想来,她的心里一直都很后悔。因为她不想拖累郯王,可最终还是拖累了。
见王妙妙默然不语,高力士提高了声音,沉色道:“姑娘,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人活在世,可以没有知人之明,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老夫把话说到这份上,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毕竟,生路只有一条。而且这一条生路该做怎么走,老夫可是都已经给你指明了。”
王妙妙没有应答,只是苦涩地点了点头。接着,她便随高力士前往太极宫的偏殿了。
在进殿之前,王妙妙一直都在想,自己见了李潭之后该怎么道歉,以及自己会将会见到怎样的李潭,是戴着面具的李潭?还是上了妆粉的李潭?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入殿后,所见到的李潭既没有戴面也没有上妆面。看着李潭满是疤痕的素颜,王妙妙心里的愧疚立刻化为泪水涌了出来,“对不起,大王,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骗您的。但是……”
“妙妙,如果你但是后面的话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上妆粉或者不戴面的话,那就不用问了。我直接回答你好了,我不戴面是因为我当初的答应过你不戴的。君无戏言,即便你欺骗了我,但我答应过的事情也不反悔。至于妆粉嘛……”
李潭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坦诚道:“我本来是有想过涂一下的。但是,细想又觉得这样的场合还是真实一点好。毕竟,化妆说到底也是一种假面。跟着,我觉得自己现在确实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外貌。所以,假面对我来说,都是不戴也罢!”
“从轻发落?高公,我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从轻发落吧。毕竟,”入前,同她说犯妇是配不上皇子的。如果她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劝郯王李潭重选新妃,那么她的罪责也可以适当从宽处理。不然,她剩下的路只有等死了。王妙妙当时没有应答。
见到郯王李潭以后,王妙妙除了道歉,并没有多言其他的事。
备注:唐玄宗的舅舅,按着《旧唐书》的记载,一共有三个,分别是窦希?、窦希球、窦希?。他们在玄宗上台后,人均封国公,加开府。窦希?的第四女嫁给了郯王,窦希?的儿子娶了玄宗的女儿永昌公主。唐肃宗的张皇后,她母亲是昭成太后的妹妹。怎么说呢,玄宗给窦家人的待遇真的是一直都不错。
但是,他的舅舅们的口碑并不是很好。旧唐书对唐玄宗对这几个舅舅的评价是“贪鄙”,其中是窦希?最为厉害。然后,他本人在天宝七年的时候,因为犯事(坐信诡说)被玄宗停官革职,放过田园。结果,第二年呢,玄宗可能觉得他舅舅这把岁数了还被停官革职,面子上大概过不去吧。然后,他有恢复了他舅舅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继续让他参加朝会。(说起来,天宝七年玄宗自己都六十出头了,那他这个小舅舅窦希?显然得有八十多岁了呀!这个年纪还得继续天不亮起来上朝,换一个角度想其实也挺那啥的。)不过,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可以继续上朝,就给面子来说的话,玄宗对他舅舅算是很厚道了。关键,天宝十三载,窦希?因病去世的时候,玄宗还哭于行在,并给窦希?加赠司徒的头衔。
其实,唐玄宗对他的舅舅们犯事的态度,基本上属于犯了一点小事,他不管;如窦希?犯了坐信诡说这种比较严重的事情,他才会认真地管一管,但结果也就是罚窦希?停官革职一年。某种程度上来说,唐玄宗对外戚本来就比较放纵,尤其是对他的娘家亲戚。
另外,玄宗确实有一个姓柳的婕妤,这个婕妤确实给他生了第二十个的儿子李玢。李玢虽然是在开元十三年封的王,但是他出生大概率是十二年之前,甚至可能会更加早。因为玄宗的第十六郎李?是开元八年出生的。
备注:唐玄宗确实是在开元二年下诏放宫人还家。具体见《资治通鉴》或者《旧唐书》或者《新唐书》。另外,唐玄宗比较喜欢搞大赦,比如开元元年做掉了太平公主集团,为了庆祝自己完全上台搞了一次大赦,开元三年立太子,大赦一次,然后同年的十二月他去凤泉汤那里过冬,又赦免一次那里死刑以下的犯人(十二月乙丑,降凤泉汤所过死罪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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