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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车驾准时到了戒院,接上赵玉尘和阿霓之后,便晃晃悠悠往回走。主仆二人安安静静坐在车内,阿霓不时替她捋平裙摆,嘴里不停碎碎念。
“齐王妃最爱热闹,也最重视场面,今日人少,凡事都敷衍不过去,您可千万不能有失。”
“从昨儿开始,这两句话你就反反复复说个没完。怎么?心里有了人,嘴上也变??铝耍俊闭杂癯竞眯Φ乜醋潘?牟嗔常?室舛核?
“哪有?您在说什么?”阿霓装作听不懂,颊上却染了红晕。
“好好好,不懂就不懂。”知她是害了羞,赵玉尘抱着怀往后靠了靠,抬着下颌看着雕花的顶棚,“也不知谦之哥哥的伤如何了?”
“爱如何如何,自作自受怪得了谁?”阿霓俯身替她整理裙摆,忍不住小声吐槽,却被赵玉尘伸手推了一下,差点仰过去。
“若受伤的是春符,你还这么说吗?”
“为什么不?”阿霓卯上了劲,脖子一梗、脸一红,“他要敢替别的姑娘不要命,我就直接要了他的命,省得看着心烦!”
赵玉尘一愣,随即捂着嘴大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这醋劲可够烈的!”
自从春符扒在墙头表露真心之后,阿霓静如沉潭的心就像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子。好几日,她辗转反侧不成眠,一想到春符那炽热的眼神,就羞得用被子蒙住头,脸上火烧火燎,心里也火烧火燎。
如今被赵玉尘这么直截了当逗趣,她整个人都别扭起来,却偏偏厉害不起来,嗔怪的眼神像是撒娇,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公主,别总拿我取笑!”
赵玉尘是过来人,一眼便将她的心思瞧了个底朝天,只恐自己说得狠了让她下不来台,便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好歹饶过她这一次。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不多时便到了齐王府。车驾尚未停稳,就见赵廷芳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别下来了,赶紧和我进宫去!”
“进宫?”赵玉尘被他说得没头没脑,不由一惊,“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赵廷芳笑着摆摆手,“也不知谁多嘴,说了景文生辰的事。父皇听说了,非让我带景文入宫去。我一想,他老人家病了许久,见到孙子或许能高兴些。这不,你嫂嫂已经带景文先行一步,我在这里等你,走吧,难得团聚的日子,可别扫了兴!”
“我也去?”赵玉尘被他推着重新进了车里,还未坐稳,又火急火燎地跳了起来,“不不不,我还是不去了。上次的事把父皇气得半死,想必这会儿他老人家还没消气,我还是不去了,省得给你们添堵。”
“怕什么?你不总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敢做怎么不敢当了?”见她罕见地认了怂,赵廷芳不免好笑,摁着她坐好。
“我不是怕,我就是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给你找不痛快。”
赵玉尘一张嘴硬得似鸭子,引得赵廷芳的眼神越发戏谑:“父皇专门叮嘱,让你一同去。你怕找不痛快,父皇比你更怕,他肯让你去,就说明他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父皇专门说了让我去?真的?”听他如此一说,赵玉尘暗自松了口气,可半信半疑的心思仍不能全然放下来。
“说到底,顾谦之的事上,你是吃了亏的。父皇明面上动怒,实则还不是心疼你?你这么聪明,难道分不清好歹?走吧,别想那么多,高高兴兴地去,什么也别说,只管把他老人家哄开心了就是,也当是你将功补过、尽一份孝心了。”
事已至此,容不得赵玉尘多做他想,她只得乖乖坐好,认真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待兄妹二人入了宁寿宫,只有沈贵妃侍奉赵显恭于御榻,其侧并未见到赵景文和齐王妃的身影。
赵廷芳携赵玉尘跪地参拜后,起身环顾四下,好奇地问道:“景文呢?不是早就过来了?”
沈贵妃起了身,在吉福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尽管日夜伺候病榻,可她依旧穿戴工整、面施薄粉,略显疲倦的面容被恰如其分地修饰妥当,唯有眼底的血丝透露出几许操劳过度的憔悴。
“景文在这里玩了会儿,孩子还小,撑不住困,陛下便让王妃领他回延福宫休息去了。”她的眼里噙着笑意,看看赵廷芳,又转向赵玉尘,一手拉过自己的女儿,脸色一变,竟似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来,“玉尘,母亲分身乏术,没能在你病重时过去照顾你。看看你,才多久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我的乖女儿,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让母亲心疼死了。”
到底是亲母女,见她几欲声泪俱下,赵玉尘心存不忍,忆起前些日子的遭遇,不由鼻子一酸,言语也哽咽了起来:“母妃,女儿没事。”
“怎么没事?”沈贵妃抹了一把眼泪,将她拽到御榻前,“陛下,您瞧瞧,玉尘以前是何模样?现在是何模样?脸上瘦得不见往昔圆润,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您再看这手腕,细得不堪一握,稍稍使劲就要断了似的。”
赵显恭一向宠爱这个女儿,哪里听得了这种话,探身拉着赵玉尘坐下,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凑近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几圈。
“是瘦了,瘦了许多。眼圈下也是青的,连脂粉都盖不住。”他越看越心疼,忍不住转头朝赵廷芳喝了一声,“廷芳,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不是说了御医院的御医尽管挑、奉宸库的药材尽管拿,朕什么都舍得,只要玉尘无恙便好。”
听他责骂,赵廷芳噗通跪地磕头谢罪:“父皇骂得对,是儿臣没能尽心照顾好她,是儿臣没尽到兄长之职。”
沈贵妃本想趁机在赵显恭面前捅顾谦之一刀,何曾想到这刀子却无端劈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见赵显恭发了火,她心里着急,赶忙劝道:“陛下,冤有头债有主,玉尘大病一场,罪魁祸首还不是那个该死的顾谦之?他风流成性、到处留情,行为不端、做派不正,哪里有一点正经读书人的模样?玉尘年轻未经事,被他花言巧语一骗,便傻傻当了真。顾谦之视皇室颜面于不顾、藐视尊上、秽乱宫闱,其罪当诛!陛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来之前,赵廷芳就叮嘱过赵玉尘,不要当着赵显恭的面说任何有关顾谦之的事,甚至连赵廷衍的事都不要提。赵玉尘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便将这叮咛牢记于心,可谁想到沈贵妃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唠叨抱怨个没完。
赵显恭因为自己的事大动肝火是真,谣言漫天也是真,赵玉尘害怕这添油加醋的话惹怒了赵显恭,又担心自己若贸然替顾谦之辩解反成火上浇油,便小心翼翼地望过去,语气之谦卑温顺,闻之令人心碎。
“父皇为国事烦忧,儿臣岂敢用这些小事惊扰圣安?父皇、母妃,儿臣的事怨不得别人,女儿心中也无任何怨恨。这些事,女儿自己会处理好的。”
听她有心替顾谦之遮掩,沈贵妃秀眉猛蹙,调门也提了不少:“你处理?你怎么处理?你一个女儿家,难道还嫌抛头露面得太少?再这么下去,有些人该把皇室颜面踩在脚下了!我皇室威仪何在?你堂堂公主的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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