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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十四章 决战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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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瑜揉了揉凌蕴的头发,轻声道:“我相信阿蕴,肯定李铁牛不对在先,阿蕴才跟他打起来的。”

    “嗯,大姐,他说咱们家坏话。”凌蕴抬头,眼里有些委屈。

    “贺寡妇,你个卖桃子的!你家那小祸害把我家铁牛推水田里去了,你今天出来给个交代。”赵老婆子又骂上门了。

    凌瑜来到院子里,她觉得好笑:“交代?要什么交代?李铁牛进来让我打一顿再说。”

    刘梅啐了一口道:“呸,你敢!今天你还敢动刀不成?”

    “要不来试试?赶紧回去,别在这里骂,我家阿蕴跟你家李铁牛都掉到水田里,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这事了,你们问问李铁牛学堂的事!”

    刘梅疑惑,小声问了她儿子后,就拉着人走了。

    “赵麻花儿够了,你媳妇孙子都回了,你就别在这里吵了。”贺氏开口说道。

    赵老婆子更来劲儿了,“呸,贺寡妇,你一家卖桃子的,攀上顾家就要修房子了,不要脸的……”

    凌瑜推贺氏进屋,时不时的回骂一句,直至天黑,赵老婆子才回去。

    哼,骂人那么厉害,那就骂个够!

    天还未亮,凌瑜就起床帮忙做粗面馒头:“阿奶,娘,我要做件事,您们别拦着,不耽搁养蚕,我会给阿芳安排好。”

    贺氏看了过来,王晴正欲开口。

    凌瑜又道:“娘,您别问,后面就知道了。”

    婆媳两人都压下好奇,不再说话。

    饭后,凌瑜喂完蚕给凌芳交代了几句,就扛着根小板凳,提着家里烂铁锅出了门。

    凌芳好想跟去,被她大姐吼了回来,她不死心地问道:“那大姐,你是要干什么去?你不说,我就不给你送饭来。”

    “我要去吵架,那里不适合你待,你记着给我送饭就好。”

    “哦。”凌芳嘟嘴道,她有些担心,她大姐是要去李家。

    李家房子不远处,铁锅当当响,凌瑜大声吼道:“赵麻花儿,吃饭了没?没吃就别吃了,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吃啥饭?照照你家尿桶就饱了……”

    李家屋里,赵老婆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凌家那个短命的,一大早就来找不痛快,老子昨天还没骂够呢。”

    “你别管她,那就是个丫头,你跟她计较啥?吃你的饭。”李老头子看了过去。

    “吃吃,吃死你!就你这样的,别人骑你头上拉屎,你还会说拉少了。”

    一桌子人都不吱声,跟他家娘吵架,那是找骂。

    “你个小舍物,卖桃子的!大清早的,在那叫……”赵老婆子打开院门叫骂起来。

    “赵麻花儿,你觉得村子里的人都怕你,是不?我凌瑜可不怕你,有本事咱们来骂个三天,谁缩头了,谁就是那山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就是那河里的王八!”

    凌瑜用着激将法,她知道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孙悟空,那可是厉害得很。

    “老子还怕你个没有三堆牛屎高的小女昌妇……”

    “赵麻花儿,听说你家就你长得最体面,你用你家尿桶照照……”

    “寡母子养的没好货,男的……”赵老婆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凌瑜,骂一句点下腰。

    凌瑜觉得这似乎很有节奏感,她现学现用,也那样指着骂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攀上了顾家不说,还卖去了县城,那顾轩是瞎了眼,看上了你……”

    “顾轩瞎不瞎,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个糟老婆子过几天要瞎……”

    就这样,赵老婆子叫骂的时候,凌瑜在阴凉的地方听着,喝喝水哼哼曲儿,不骂的时候,她又骂上几句气气赵老婆子,惹着那赵老婆子骂起来。

    第一天就这么过的,天黑回家,家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凌瑜也不解释。

    赵老婆子怒火中烧,晚上饭也没吃几口,从来没有谁敢说她丑,没人敢提她抢了姐姐的婚事,若不是见凌瑜手中晃着匕首,她早上去收拾人了。

    村里的人都笑话凌瑜跟个傻子似的跑去跟赵老婆子对骂,有人估计是凌瑜被骂的狠了想去出口气。

    第二天照旧。

    第三天,凌瑜同样早早地去吼了起来。

    “赵麻花儿,起床了没?怎么还缩王八壳里不敢出来了?可是要来认输了?”

    “你个短命的,寡母子一家……”

    凌瑜听的有些腻了,翻来覆去地就是那些话,骂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得再添些火。

    “赵麻花儿,你看那村头的是不是你家姐姐来感谢你了,她还背着个大馍馍……”

    “赵麻花儿,咱们村头朵金花儿……

    赵老婆子气得跳脚,她叫骂时,凌瑜就在地坡上用匕首挑着折耳根。

    “赵麻花儿,看你那两小眼跟河里螃蟹眼似的,那么吓人,你还是认输算了。”

    “你个舍物……”赵老婆子气得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凌瑜打来,只是毫无准头。

    凌瑜睡了个懒觉,她一夜好眠,真是神清气爽。

    外面的雨越来越绵了,凌瑜往竹簸箕里撒着桑叶,她扬起嘴角,好想去看看那赵老婆子呢。

    “阿瑜,你这今天该不会去了吧?外面还下着雨呢。”贺氏问道,她怕她家野马还要去吵架。

    “阿奶,放心,不会去了,我和阿芳这就摘桑叶去。”

    贺氏放下心来,她叮嘱道:“那行,你们慢点,下雨就摘大片桑叶去,你们爹有事,要不然他就去了。”

    “阿奶放心,我和二妹会小心的。”凌瑜戴着雨帽背着背篓,凌芳打着伞跟着。

    话说那赵老婆子正躺床上难受着,早上醒来眼屎糊住眼不说,也失了声,嘴里还起了泡。

    “娘,您起来喝点龙胆草泡的水,给您放这了,那张老叔去了县城,外面又下着雨,要不就带您去县城给看大夫,之前让您别理凌家那丫头片子,您偏不听。”大媳妇姚桃端着水道,赵老婆子拿起枕头朝她砸了过去。

    她接住枕头,继续道:“娘,快喝吧,不烫,看着您那样,咱们几个媳妇都难受。”

    赵老婆子又抓起床前的鞋扔过去,三个媳妇赶紧躲开,她心里那个气,几个媳妇都敢上前来看笑话,偏偏她开不了口。

    门外三个媳妇相互看了眼,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不听劝,活该被收拾。

    凌瑜取下雨帽摘桑叶,凌芳给撑着伞,到处雨蒙蒙的,布谷鸟声声地叫着,宛如一幅画。

    “阿芳,你也是阿奶教过识字的,你说阿奶到底是什么来历?”凌瑜随口问道,若是她阿奶是大户人家的就好了,能反杀回去享得荣华富贵多好,可又转念一想她阿奶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能反杀回去的可能性极小。

    “大姐,我也想知道阿奶的来历,说到识字,都是阿奶教的,我总觉得大姐就比我聪明。”

    “哪呀,咱们家阿芳是秀外慧中,大姐心里可清楚着呢,以后阿芳长大了,不知要迷倒不少儿郎。”凌瑜打趣道。

    “大姐,你——你又打趣你二妹了,哪有你这样的大姐,我——我不给你打伞了。”凌芳羞红了脸,干脆拿开伞,任那细密的小雨珠落在了两人的头发上。

    “好,好,大姐错咯,以后不说了,我的好二妹快打伞,娘说淋了雨头上会长虱子的,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头上的虱子。”凌瑜哄道,她二妹还是个孩子,她不该这么说的,凌芳听了这话才作罢,重新撑好伞。

    养蚕是个细致活儿,蚕不能吃带雨水的桑叶,加上凌瑜给蚕撒上了一层预防脓病的石灰,更要把桑叶上的水给擦干净。

    “阿奶,娘,这大片的桑叶擦起来很快吧,若是擦那铜钱大的叶子会让人发疯的,以后全嫁接成能结大片桑叶的树。”

    “什么是嫁接?”贺氏好奇问道。

    “就是把结大片桑叶的树的枝条接到别的桑树上去,接枝的桑树也会长出大片桑叶来。”凌瑜解释道。

    “这个叫木连理,南方有人家用木连理来接橘子树的。”

    凌瑜欣喜,“嫁接橘子树?阿奶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逃难时候见过的。”贺氏淡淡回道,脸上看不出情绪来。

    “哦。”凌瑜不再问。

    趁着下雨,凌成景挑出干净的麦秸秆扎了几条蚕作茧用的蚕拢。

    屋子里搭着个两层木架子,蚕长大了,每两天都要清理一遍蚕沙,还要防止蚕爬到地上。

    “阿奶,娘,我回来啦。”凌蕴下学归来。

    “大姐,二姐,我来帮你们喂蚕,哎,大姐,就是你撒上白灰之后,蚕就不好玩了。”凌蕴叹着气道。

    “要不是大姐撒白灰,你还会往嘴里放,是不是?现在你放呗,看会不会毒烂你的嘴?那蚕天天在蚕屎上踩来踩去的,你都不觉得脏么?”凌芳白了凌蕴两眼,没好气地道。

    “阿奶说那是蚕沙,是药,不脏的。”凌蕴摇着头,凌瑜就看着两小只在那争论。

    “大姐,是不是蚕最后一次退皮以后就快做茧了?”凌蕴问道。

    “对,当蚕最后一次蜕皮后,它扬着头不动,不吃桑叶身体透明发黄之时,它就要作茧了,就把它放到蚕拢上去。”

    “那大姐,这蚕为什么要吐丝啊?这丝还能做出衣裳来,好神奇啊。”凌蕴眨着大眼睛问道。

    “大姐也好想知道缘由,阿蕴多念书,以后知道了就告诉大姐。”凌瑜忽悠着小家伙,她也感叹过蚕的神奇。

    里正家的老二杨正林来到凌瑜家,他面露忧色,“大丫头,听你爹说你们家的蚕是你在喂着,给弄了白灰,你养的蚕如何?”

    “杨二伯,快坐,我喂的蚕没死几条,您家蚕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杨正林进屋看了凌瑜养的蚕,催促道:“走!大丫头,去二伯家看看。”

    凌瑜跟着去了里正家,他家的蚕果真是脓病,有些蚕因这病拉蚕沙都脱肛了。

    “杨二伯,这蚕生病了,现在赶紧把这种病蚕给选出来,把蚕都给端出去,屋子点上艾草熏过,明天去县城买些白灰回来,一部分怼水洒在地上,一部分撒在簸箕里,还有蚕一定不要吃带水的桑叶,必须擦干。”凌瑜边说边捡着病蚕。

    “好,那大丫头,这些选出来的蚕都不要了么?”一婶子问道,脸上都是心疼。

    “像这种都丢掉,其他的给撒上白灰给看看,照样喂桑叶,能好过来应该就没事。”凌瑜回道,听她这么说,里正家的人脸色缓和了些。

    凌瑜知道,这蚕被叫做蚕女,是养蚕人特别心疼的白虫子,几乎当作儿女来养的。

    “里正爷爷,要不您去村子里其他家给看看,把撒白灰防病的方法教给他们。”凌瑜说道。

    里正知道这是为村子里好,还给他积威望,他二话没说就让他家儿子出了门。

    村子养蚕人家都半信半疑,摸黑去凌家三房看了才打算去县城买白灰,凌瑜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前去的人还都客客气气的。

    “爹,我去看了凌家养的蚕,确实把白灰撒在了簸箕里,那蚕竟还活得好好的。”刘铁汉说道。

    “好啊,蚕有救了,那丫头是个好的,她家现在算是立了起来,都敢跟李家的硬扛了,只是可惜定了亲。”刘家大房老爷子说道。

    “哎,是可惜,咱们家源儿没那缘分,源儿的婚事,爹和娘做主,不论样貌,人好就成。”

    “这事儿托张家余媒婆先给打听看看,有合适的姑娘再说。”

    ……

    “阿瑜,咱家养蚕的那法儿管用不?管用还好,若是不管用,那村子里的人还指不定怎么闹呢。”隔着墙的贺氏担心地问道。

    “阿奶,应该有用吧,您看咱们家的蚕好好儿的呢,您快睡,别想了。”凌瑜灭了松香。

    艳阳高照的一天,赵老婆子的声音依旧嘶哑,李老头子安排着家里的活计。

    “老大去县城买些白灰回来,再给你娘抓些药,咱们得抓紧把病蚕给选出来。”

    “嗯,爹,我马上就去,姚桃记得把衣裳洗了。”

    李家养蚕最多,大小姑娘都挑着蚕,姚桃背着衣裳拿着个木盆就出了门。

    “爹,我去看看家里的麦田,昨天下雨来着。”

    李老头子“嗯”了声,老二李长森也扛着锄头出了门。

    “桃嫂子,这木盆挺沉的吧,要不我帮拿着,爹让我去河边麦田看看。”李长森说道,他打起主意来,昨夜他可是听到了不该听的。

    姚桃迟疑一下,还是把木盆递了过去,两人就相隔着两丈来远的距离向河边走去。

    村子里,槐花满枝头。

    凌瑜家院子前的槐树下搭着架竹梯,凌瑜爬在树上用镰刀钩着槐花,凌芳举着篮子在下接着,狗貔貔也在树下跳来跳去的。

    “阿瑜,阿芳,你们小心着些,娘去河边田摘些臭黄荆叶回来做凉粉。”

    “知道了,娘,您也小心些。”凌芳望着树上。

    王晴提着篮子,背影渐远。

    “槐花儿飘,槐花儿扬,槐花儿做饼香香香……”凌芳唱了起来。

    河边李家田边的桤木树下,稻草垛子后面,一片春光。

    双手在黄荆树上翻飞着,王晴不经意抬头向河边望去,杞木树不停地晃动着,瞬间,她的脸煞白,提起篮子就往家跑。

    凌瑜见她娘跑着回来,脸上还有泪意,以为被谁轻薄,便多问了几句。

    王晴摇头,她是通晓人事的,她怎么能给她女儿说这些。

    贺氏看出名堂来,便道:“阿瑜,别问你娘了,我让你爹朝河边田的方向泼上三瓢脏东西就好。”

    凌瑜点头,原来她娘是撞见了野鸳鸯,“娘,中午吃槐花饼,我要跟您学做叶凉粉。”

    王晴想明白贺氏的用意,她点头,她家野马不小了,该教了。

    “大姐,不好了,天上有老鹰。”凌芳嚷道。

    凌瑜望着半空中两只盘旋着翅膀的老鹰,那还真像放飞的风筝,“阿芳,咱们去麻坑赶回鸭子。”

    村里渐渐传出骂赵老婆子失声卧床不起的话来,也都才悟出来凌瑜是变着法儿收拾人,里正笑得欢,还是那丫头有法子。

    蚕吐丝,蜂酿蜜,田里的麦穗有了黄意,布谷鸟和那快割快黄天天催着。

    凌瑜特别喜欢这个时节,樱桃正红,刺莓和牛奶子最是美味,山间的野百合采回来做饼子最香,还有那枇杷也是正是黄时,只可惜她家那棵唯一的枇杷树要死不活的,她背着插了几大束野百合的背篓,凌芳拿着桐树叶包着的刺莓边走边吃。

    凌芳随口说道:“大姐,顾二哥哥要放田假了,你要不要去见他?”

    “真的?你不哄大姐?”凌瑜有些期待。

    “嗯,大姐,我骗你做什么呢?你如此高兴,应当是喜欢顾二哥哥的吧。”凌芳盯着她大姐的脸,她很好奇。

    “我只是馋野鸡而已。”凌瑜回道,十一岁的娃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凌芳撇嘴,她才不信她那口是心非的大姐,又问道:“大姐,你可知顾二哥哥的生辰是何时?”

    “不知道。”凌瑜还真不知。

    “大姐,你每年生辰,顾二哥哥可都是提前送了礼过来,你不回些礼?”凌芳试探着道。

    “送我礼了么?以前生辰,那书生从未当面赠予我礼,我从未收到过,哪用回礼?”凌瑜反问,她的好二妹还想套路她。

    “那乞巧时,我还礼就是。”凌芳想着以前确实都是她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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