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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十五章 不是养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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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七?顾轩生辰是乞巧那日?”凌瑜惊讶,那天可是情人节耶。

    “嗯,听说乞巧节那天,织女娘娘庙热闹得很,那里还有求姻缘的呢,可咱们家从来没去过,大姐就不想去么?”

    “那——到时再说。”

    噗嗤一声,荒地里飞出的野鸡吓了两人一跳。

    “阿芳,咱们找找野鸡蛋。”

    “大姐,这里肯定有。”

    姐妹两人拿着棍子在半人高的荒草间搜寻起来,果真寻得一窝热乎的野鸡蛋,意外的收获让姐妹两喜不自胜。

    “大——姐,二——姐。”屋角后,小小的身影在那叫喊着。

    “诶——”

    “回——来——吃饭了。”

    “诶——回来了。”凌芳和凌蕴跟对山歌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应着。

    “大姐,二姐,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凌蕴一脸兴奋。

    凌蕴见两人都摇头,忍不住道:“大姐,二姐,是兔子,你们咋就猜不到呢,两窝小兔子,我还以为是耗子在吱吱地叫,爹到猪圈里一看,原来是小兔子。”

    凌瑜跑去看了,大兔子在把小兔子生在猪圈厚厚的草洞里,有窝小兔子眼睛都睁开了,另一窝估计刚生下两三天,半年了,她终于等到了。

    “成景,丫头娘,明天摘蚕茧,蚕茧能卖了。”贺氏安排道。

    “行,娘,今天村里养蚕多的人家都在摘了。”

    “阿奶,爹,娘,我想把家里的公兔子拿去卖掉些,顺便看看价。”

    “阿瑜,兔子的事,你做主就好,咱家的是活兔子,价钱会贵些。”贺氏回道。

    “好,以后咱们就随养随卖。”凌瑜盘算着,家里要慢慢来。

    ——

    去县城的牛车上,兔子把背篓抓得咔咔响。

    “哟,凌家的,你们这背的啥,还弄得响呢?”赵翠花明知故问。

    “这是几只兔子。”凌瑜回道。

    “呵,还真是运气好啊,这一下打这么多,莫不是顾家给打的吧?”赵翠花翻着眼儿,语气轻蔑。

    气氛瞬间冷下来,王晴正欲开口,凌瑜暗下捏了她一把,她家连个院子都没,要防着些。

    刘铁汉连忙道:“大丫头,这得谢谢你,养蚕用白灰的方法还真是不错,今年咱家得的茧子比往年还多些呢。”

    “铁汉叔,当不起谢,这都是里正爷爷的功劳,再说养蚕经验传给大家是好事儿。”

    “嗨,还是大丫头良善啊。”

    县城门口,凌瑜下了牛车就直接去了来凤楼。

    小二很是热情地上前招呼:“这位姑娘,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咱们店里可是什么都有。”

    “小二哥,我不打尖不住店,烦问一下,贵楼里可收兔子?”凌瑜客气回道,这里小二哥换人了。

    小二哥偏头看了眼背篓:“姑娘是卖兔子哦,咱们楼收的,请跟我来。”

    凌瑜跟着小二哥穿过大堂,来到柜台前,跟二掌柜一番讨价还价后,兔子每只二百六十文收去,她知道能贵些都是因为兔子皮比肉值钱。

    离开时,凌瑜偷偷塞了十文钱给小二哥,轻声道:“多谢小二哥,一杯茶钱,不成敬意。”

    小二哥眉开眼笑,“小事,小事,姑娘慢走,以后有兔子可再来啊。”

    “知道了,多谢。”凌瑜明白有些钱必须得花,她这叫会来事儿。

    育蚕场里,乡正和亭长又维护着秩序,包括里正都在场,养蚕必须交税,凌瑜倒不反对交税,这是每个人的义务,只要不苛刻就行。

    有人欢喜有人忧,辛苦养出的雪花茧,不知所得银两几何,凌瑜终于等到她娘出来,“娘,看您高兴的,蚕茧卖得多少钱?”

    “还是阿瑜能干,今年比去年多得一百文,有八百文呢。”王晴抿嘴笑道。

    “哦,除去蚕种的钱,能买两斤盐呢,还行。”凌瑜回道,她娘真容易满足,她想起那句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婶子,瑜妹妹,我猜你们会来卖蚕茧,真让我等到了你们。”顾轩行了礼。

    王晴关切地问道:“阿轩,你怎么瘦了?是放田假了么?”

    “回婶子,上午就放田假了。”顾轩回道。

    “娘,您先坐牛车回家,我和顾轩去走走,稍后回来。”

    “嗯,那把你背篓给娘,娘一起背着,你们记得早些回来,路上小心些。”王晴向城门走去,她家小野马总算是对顾轩上心了。

    “顾轩,你能不能陪我到安静的地方走走?”

    顾轩见她蹙眉,有些心疼,拉起她的衣袖就走,“走,瑜妹妹,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瑜跟着顾轩出了县城,不好走的路段,他就搂着她跳下去,两人到县城外的河边。

    凌瑜的郁闷来去匆匆,她欣赏起河边景致来。

    县城外的河比那滴水岩下的河宽多了,河岸边开了好多不知名的野花,河床上摊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有小鱼虾在河水里游动,这古代的环境就是好啊。

    凌瑜长吸了一口气,她闻到了花香,弯着嘴角:“顾轩,多谢了,咱们朝下游走走,看看有什么?”

    “瑜妹妹,不去下边,从县城里出来水流到了下游,脏。”

    凌瑜反应过来,这已四月,出蝇蚊了。

    “顾轩,打过水漂吗?过来扔几个心情就会好了。”

    凌瑜捡起片状石头斜着朝水面扔去,那石头在水面漂了好几下,顾轩也上前扔着。

    “生活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它如初恋。”凌瑜一遍遍地扔着水漂,她要把日子过成诗,顾轩听她不停地念叨,蹙起了眉。

    “顾轩,县城有贴布告的地方吗?就是百姓人家能贴的那种。”

    “有,在县城发布通告的地方,那里就有官用和民用的,瑜妹妹是要贴什么?”

    “我想把养蚕的经验贴在那里,来年那些养蚕人家就会注意些。”凌瑜继续扔着石头,她忘不了那几位妇人的哭诉。

    “好,那我来执笔。”

    “那先去吃了饭再说,对了,你的包袱是放在你大伯家的吧?我就不同你去取了。”

    “瑜妹妹跟我一起,那里有笔墨,也宽敞。”

    “嗯,那好。”

    往方记茶肆去时,凌瑜带了点小礼,她觉得这样会显得有礼数些。

    “大伯,婶子,这是瑜妹妹买的。”顾轩把糕点递了过去。

    “大伯好,婶子好。”凌瑜上前行礼。

    “好,好,瑜丫头快坐,来就是了,还买啥物什呢,婶子给你倒茶。”方芸芸热情地招呼着,她有几年没见过凌瑜了,她一边打量着凌瑜,心里赞叹,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还是个通晓人情世故的。

    “谢谢大伯和婶子。”

    “阿轩,你终于舍得带瑜丫头让大伯和婶子看看了,你们交换的庚帖我还给保管着呢。”方芸芸打趣道。

    “婶子,您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和瑜妹妹想借大哥的笔墨用用。”顾轩有些脸红。

    “好,好,笔墨在屋里呢,你大哥大嫂他们去了地里,过段时间就回咱们村里。”方芸芸笑道。

    顾轩领着凌瑜去了后院,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凌瑜口述,顾轩执笔写了两份,随后就拿去贴到布告处,凌瑜在官用民用处各贴上一张,渐渐就围上了一圈人,她已尽力,白灰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想到且有的东西。

    不久,一个衙役匆匆地向县衙后堂跑去。

    “大人,外面张衙役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书房里,陈县令松开他新纳的小妾回了声:“让他进来。”

    “回禀大人,有人在咱们的官用布告处贴了份布告,咱们要不要给揭了?那上面写的是养蚕技术宣传。”

    陈县令一本册子砸过去,不耐烦地道:“哼,这小事还用来烦我?滚!”

    张衙役连滚带爬地出了后堂,陈县令依旧沉脸,真是扫他兴致。

    那小妾顺着陈县令的胸口,娇滴滴地道:“老爷,您不要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妾身可是会心疼的,他们也是没用,这么小的事都过来烦老爷。”

    “呵呵,还是莹儿懂事乖巧。”陈县令拉着小妾坐到他的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撩起她的双脚脱下了鞋袜,双手在那双小脚上抚摸着,一脸的色欲。

    “啧啧,莹儿的这对小金莲儿太美了,我从来没摸过这么美的金莲儿。”

    陈县令就亲上了那双脚,小妾也娇声喘着,她的眼里闪过嫌弃和不屑,外头有谁知道看着端方正气的县令大人是个只会啃脚丫子的怪物。

    回家的路上,凌瑜拿着根柳枝边走边甩着,她问道:“顾轩,这放田假是专门让学子回家给割麦插秧的吧?那你大伯家的田地是你们家种着的?”

    “嗯,大伯家的是自己种着,忙的时候在县城请一些帮工很快就完了,我家里的田地有时候也请些帮工。”

    “顾轩,你有关于大历朝地理游志的书不?我想借来看看。”

    “家里刚好有一本我抄写的,一会儿我就给你送过来。”

    “好,那就多谢了。”凌瑜笑得眉眼弯弯,顾轩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还是笑着的丫头更好看。

    凌瑜还在槐树下,长大许多的狗子就奔了过去,不停地摇着尾巴往她的脚上蹭,院子里,凌成景正按着个东西在取捕兽夹。

    “爹,这是什么?还这么大。”凌瑜看着地上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动物。

    “这是拱地猪,要吃咱家麦子,被夹住了,刚好明天去卖钱。”凌成景回道。

    “不错呀,以前若是买了捕兽夹,咱们日子会好过的多。”凌瑜随口一说。

    “以前哪里买得起?这捕兽夹一百文一个呢。”

    “阿瑜,吃过饭了没?你娘还给你留了饭在锅里。”贺氏出了屋,手上沾着紫红色。

    “谢阿奶和娘,我在县城吃过了。”

    凌蕴端来盘秧泡儿:“大姐,快来吃秧泡儿,这是给你留下的,我跟二姐摘了好多呢,咱们差点就没抢过人家。”

    “谢谢咱家阿蕴,知道疼着大姐。”

    这段时间,村子里的孩子到处跑着摘秧泡儿和牛奶子果,再过几天,就是架在野樱桃树上吃野樱桃了。

    凌瑜吃得正欢,顾轩抱着几本书来了她家,“瑜妹妹,不好意思,我回家有事忙了会,这才把书给你送过来。”

    凌瑜看着额头上有汗的顾轩,把他扯进了灶屋,没办法,她家来人只能坐灶屋里。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看你都出汗了,是跑着过来的吧?坐吧,尝尝这个,酸甜可口。”

    “嗯,这书放瑜妹妹这里就是,不用给我了。”

    “阿芳,帮忙倒杯水来,小野果还有吗?”凌瑜抿嘴笑,这书生有点呆。

    “有。”凌芳倒了水,又洗了些秧泡儿装在盘子里。

    “顾二哥哥,喏,给你,大姐说你要来,特意留给你的,她都舍不得吃呢。”

    顾轩接过盘子:“谢谢二妹。”

    凌芳继续道:“顾二哥哥,你不知道,大姐特别想你,听说你要放田假了,高兴得都睡不着。”

    顾轩见凌瑜已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

    “是吗?我的好二妹,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居然编排起大姐来了。”凌瑜比划着拳头。

    凌芳往后躲着:“大姐,你说想顾二哥哥回来帮你打野鸡的,你还说好想吃野鸡肉的,这不就是想顾二哥哥嘛,我哪里编排了?”

    凌芳又道:“哼,顾二哥哥,你见大姐来了也不告诉我,我这可是在帮你。”

    顾轩只笑不语,凌芳转身把她大姐往顾轩跟前一推,拔腿就跑。

    顾轩伸手扶住凌瑜,凌瑜扶额,她那二妹的意图太明显了,她都懒得跟顾轩解释。

    “来人啦!来人啦!有人上吊了。”

    “顾轩你快,你先去,救人要紧。”凌瑜紧跟着,也抄近道,朝小树林跑去。

    核桃树下,顾轩已割断了两根绳索,那妇人和孩子都泪流不止,不停地咳着。

    原来是张家二房大媳妇宋小云要带着孩子上吊,李寡妇看了下两人脖子上的勒痕,摇了摇宋小云。

    “大嫂,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带着孩子寻短见呢?”

    顾轩跟凌瑜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凌瑜见两人无大碍也放心下来,她开口道:“爹,要不您去趟张家,帮喊下张家的人来。”

    “行,我还是去喊一声。”凌成景转身朝村里跑去。

    “宋婶子,今天多亏李婶子,要不您跟小献就没命了,有什么事可以求助村里人和里正呀,孩子多无辜,您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凌瑜劝道。

    宋小云拉过她的儿子,娘俩抱头痛哭,她这会儿不想死了。

    贺氏和王晴赶了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肩,都知道身为女人的苦,这时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你个丧门星!要死死远一点!不要脸的货,克死了老子的儿子不说,还生了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

    张家二房的周老婆子边走边骂,那张老头子也跟在后面,在附近田地里的人也都跑了过来。

    听到这,凌瑜想起之前听到那些八卦,无语的很,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听说那周老婆子嫁给张老头子后,生下的大儿子张窑很不得张老头子的喜欢,总说张窑不是他张老头子的种。

    张窑倒也是个争气的,自学了竹匠手艺,眼看弟弟们都成家,他就自己做主娶了宋小云,成婚后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了儿子张小献,张窑特别疼爱孩子,周老婆子却说那孩子不是张窑的,动不动就骂一家三口,尤其是宋小云母子。

    后来上面征兵,每个村必须出几个人,里正也犯难,上头来人时,张老头子就给张窑报了名,她爹也差点被征去,她阿奶交了所有家当,还借了钱来抵税,才保住她爹,她阿奶说不能让凌家三房没了后,那时候凌蕴还未出生,三年后,服兵役的都回来了,就张窑没信,是死是活都不知。

    “还哭,不要脸的女昌妇!那河里也没盖子,那崖也没边儿呢,你们要死就死远些啊!张家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周老婆子骂到了跟前。

    “周大娘,你就别骂了呗,啥事儿说开了不就行,咋还让人家去死呢。”有人出声道。

    “就是,周嫂子,这娘俩够可怜的,这都上吊了,就算了吧。”贺氏也好心劝道。

    “呸,你们知道个屁!你们知道她干了啥不?她个不要脸的贱货,耐不住寂寞,竟勾引起了老四,没有当场打死她,就是留情面了。”周老婆子啐了一口,还上前踹着宋小云,宋小云紧紧护住张小献,由着她踹。

    凌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上前拦着周老婆子:“您适可而止,打死了人,闹出人命可是犯法的。”

    “管空闲的,你当咱是那没用的赵老婆子。”周老婆子唾沫星了都飞到脸上,凌瑜赶紧退开擦脸,真恶心,她大意了。

    “你胡说,娘没有,跟娘无关,明明是四叔喝了酒跑去了娘的屋子,你就是想逼死我们。”张小献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他娘,大吼着,九岁的孩子紧捏着拳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愤恨,直愣愣地瞪着周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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