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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十八章 久旱逢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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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桃,你给我出来!你个不要脸的!你说说你怎么勾搭的人?你出来给我说清楚……”苗燕在李老大屋外大吼起来,这犹如惊雷,各屋里的人都被炸醒。

    姚桃躺在床上流泪,她心如擂鼓,漆黑屋里什么也看不见,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审视着她,她真的是被逼的,如今就是死,她都不能认下。

    李老头子吼道:“这大晚上的,瞎吼啥?丫头些都在听着呢,别带坏了小辈,还不滚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下田薅草去。”

    苗燕本还想骂来着,可她公爹发话了,只有不甘地回屋,刚进屋就被甩了一巴掌,李长森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以后再发疯就滚回娘家去。”

    苗燕有些怕了,她捂着脸爬上床,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偏房里间,李月儿在她堂姐李蓉哭睡以后,她仍无睡意,先前她二婶的话,让她想起顾轩来,还有她阿奶说的那个刘秀才,听说明年要去参加秋闱,她曾去偷偷看过,样貌还过得去。

    ——

    庄户人家最在乎庄稼,都知久旱必有蝗,就特别留意着自家的秧田,拿着棍子和麻袋在田间抓蝗虫。

    凌瑜手里的竹竿扫到别家的秧,青色的蝗虫飞起,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去自家秧田看了看,因放养了鸭子在田里,秧子就比别家好的多。

    她又匆匆地跑回家,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汗水,她爹关切地问道:“阿瑜,怎么了?跑的这么热,出啥事了?”

    “爹,干旱太久,可能会有虫灾,咱们把鸡带田里吃蝗虫去,现在的秧才怀着稻穗,田里也干裂开,放鸡完全没问题,咱们看着些,不会对稻秧有影响,这样至少能在下雨前让稻秧少受些蝗虫之灾。”

    凌成景不再问,父女几人把鸡背到田里,每只鸡的腿上拴着根细绳子,圈养久了的鸡,钻到田里就追起虫来。

    “大姐,你看,鸡真的吃蝗虫。”

    “嗯。”凌瑜点头,稻秧不是很高,鸡鸭放在田里,应该管些用,这里是山区,大规模的蝗虫群也没那么容易行成。

    “爹,您把鸡鸭赶田里吃虫的法子告诉里正爷爷去,怎么也比人力强。”

    接下来,田?Y上的秧田里都放养着鸡鸭,如凌瑜家一样,鸡鸭都打着记号。

    半夜,凌瑜被噩梦惊醒,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那梦太真实了。

    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变得枯黄,有些枯稻草已经燃烧起来,那田野和山都变了样,到处光秃秃的,村子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有人还抱着她的脚死在了她的面前,她翻转过来,那人竟是她老妈,虽说梦都是反着来的,可她还是怕,在被窝里默默地祈祷着老天快些下雨。

    天刚亮,凌瑜就去村头坐牛车去了县城,因她戴着竹帷帽,一路收到不少好奇的目光,她在小摊上买了些糕点,直接去了青山书院。

    叩门声响后,大门从里被打开,门房冯清探出身子。

    凌瑜递上糕点:“冯大叔,好久不见了,这是点小心意,您收下,今天又要麻烦您帮叫下顾轩。”

    冯清见眼前小姑娘的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如上次那般对自己很是尊敬,整个人也不知觉地温和起来。

    “是你这个丫头,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瞎了只眼的人,你等着,我这就去给喊。”他转身,却没同上次那样关门。

    “顾轩,顾轩,门口有人找你,快,肯定是顾二嫂。”

    “哎呀,又有酥饼了!走,瞧瞧去!”

    顾轩向院门疾步而去,他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那站立在门房处的身影帷幔飘飞,顾轩横了身后几个同窗一眼,真想抠掉他们的眼珠子,不许看!

    “瑜妹妹,你怎么来了?这么热的天,看你都出汗了。”顾轩掏出帕子来,让他丫头擦鼻子上的小汗珠,这简直是羡煞众人。

    凌瑜把几包糕点往顾轩怀里一放:“喏,糕点拿去,我是专门来找你和你同窗帮写几份儿布告的,我不想去你大伯家,能在你们书院写么?”

    “能,咱们就在门房这块儿就是。”

    “好。”

    顾轩同门房冯清说了几句,瞪了几个同窗一眼,伸开手护着凌瑜往树荫下石凳走去。

    “瑜妹妹,你等下,我让他们取笔墨来。”

    “好。”

    几个学子酸得不行,秦朗闹得最欢,“不行,我也要回家定亲,让未婚妻来看我,你们看那顾轩那神气的样儿。”

    “哈哈,秦朗,你不是家里都有个通房了么?让她来看你也行啊。”有人打趣道。

    “那哪能一样呢?再说那是我娘给安排的,我本是不愿的。”

    “休说什么你不愿的,你还不是没把持住,你看那顾轩,好些姑娘投怀送抱,他怎么应对的。”

    “那……”

    笔墨已取来,顾轩朝着几人招手,说了要做的事,学子们都觉得治蝗之法不错,都纷纷帮忙写,一时书院的避雨走廊上,石桌上都有学子研着墨写着治蝗通告。

    旱了许久,都怕有虫灾,院长决定下午不授课,让学子们去张贴通告。

    县城城门处和通告处都贴上了治蝗通告,好些百姓抱着怀疑的态度试试,果然鸡鸭放过的秧田,蝗虫明显就少了许多。

    已快七月,往年这时正是稻秧抽穗之时,老天依旧不下雨,多少庄稼人日夜难眠。

    眼见吃水都成问题时,天上的云黑压压地沉了下来,这期盼许久的雨即将到来,庄户们纷纷筑好田埂。

    风吹过后,天空电闪雷鸣,雨点啪啪地打在地上,凌瑜和凌芳戴着雨帽站在院子里,空气里传来雨打起尘土的味道,她却觉得格外好闻。

    田野里披着蓑衣扛着锄头的庄户们,无一不是喜悦,秧子总算是保住了,富贵人家从来都是何不食肉糜,这场久违的大雨,对他们来说只是洗去了房顶和空气中的尘土而已。

    凌瑜家屋里漏水的地方都接上了盆子瓦罐,滴滴答答地响着。

    “阿弥陀佛,老天爷总算下雨了,今年算是挺过了,晚上能睡得安心些了。”贺氏一脸虔诚。

    “娘,就是啊,咱们家阿瑜真的就是观音菩萨坐下的童子,他们都说鸡鸭治蝗虫的法子好使地很,都在感谢书院的学子和想出这法子的人呢。”

    婆媳两人在那聊着,凌瑜坐在草檐下,静静地望着雨幕,凌芳也搬来板凳坐在旁边,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大姐,你真好!我觉得家里有你,我们什么都不用去想了,顾二哥哥真有福气。”

    凌瑜捏了捏凌芳的脸蛋:“大姐必须好,因为大姐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儿。”

    “那我也是小仙女儿,因为我是你二妹呢,咱们都是。”凌芳笑得眉眼弯弯,姐妹两人相依着,凌瑜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骤雨初停,日已西下,秧叶上的水珠闪着光亮,庄稼都如获新生,天空也出现了霓虹。

    “大姐,水葫芦!快看!”学堂归来的凌蕴惊喜喊道。

    “大姐,葫芦兄弟是不是就是他们变的?咦,怎么有两道水葫芦呢……”

    “阿蕴,你仔细瞧瞧它们的颜色是不是不一样?”

    凌蕴抬头细看着:“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红橙黄绿蓝靛紫叫做虹,颜色反着且淡些的那一道叫霓,这是太阳照在空中的许多小水滴上产生折射和反射形成的,阿蕴能听明白吗?”凌瑜指着天空简单解释道。

    “大姐,我虽不是很明白,但是那水葫芦的出现和太阳光、水滴有关,对不对?”

    “对,阿蕴真聪明!咱们今晚就炒葫芦丝!”

    凌瑜喜欢揉她小弟的头发,很是柔软,那手感跟她曾经撸猫一样,她重新给她小弟扎好头发,还好曾经用百部熬水,才灭了他头发里的虱子,还有那床上的跳蚤。

    几只鸭子嘎嘎嘎地扑腾进了院门,后面还跟着狗貔貔,狗子居然去田间把鸭子赶了回来,这是习惯加条件反射的结果。

    贺氏几人都好惊喜,养了这么乖的狗子和鸭子,凌瑜上前摸着狗貔貔的头,它摇着尾巴享受着。

    凌蕴撅着嘴:“大姐,你刚摸完我的头,怎么又能去摸狗貔貔呢?你看它眯眼的样儿。”

    这话成功逗笑大家,王晴去了灶屋做晚饭。

    凌芳抿嘴笑道:“小弟,你真出息,竟然拿自己和狗貔貔比!”

    凌瑜的脸上都是笑意:“阿奶都说狗不嫌家贫,它可是最忠诚的了,再说狗貔貔也是阿蕴捡回来的,它帮咱们看家不说,还能帮赶鸭子,以后咱们上山就带上它,没准儿还能逮个什么回来,这多好的狗子,你还不让摸它?”

    “好吧,那我也摸摸它。”

    秧田干旱太久会存不住水,老天似乎都知道,隔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阿奶,山上肯定有野蘑菇了,我跟阿芳上山去看看。”

    “去吧,多采点,记得别采错了,那红色白杆的不能采。”贺氏叮嘱道。

    “嗯,知道了。”

    “大姐,我去把小献叫上。”凌芳留下一句,背上背篓就跑了。

    几人带着狗子上了山,雨后山上长着各种蘑菇,凌瑜折了根树枝叉起地上一朵白杆红伞带着点的蘑菇,“阿芳,小献,咱们可得仔细了,只捡认识的,像这样的可不能捡,这叫一群羊,要是吃了就会长出羊那样的胡子,趴在地上学羊咩咩叫,直到毒入心脉,七窍流血,一定记住别乱采。”

    “哦,大姐,那太吓人了。”两人往后退了退。

    狗貔貔到处窜,时不时的叫声惊得林子里的鸟乱飞。

    “哟呵,原来是凌家的天仙啊,我当是谁呢?不都有钱修房子了,还出来采蘑菇?”李月儿嘲讽道,她和几个小姑娘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

    “李家的千金啊,怎么?嫉妒起你凌姐姐的美貌了?”凌瑜也不客气道,她压根儿没把上面几个小丫头放眼里,这归根到底都是因那顾轩。

    “谁嫉妒你了?月儿姐姐可比你好看多了。”

    “哼,你真是不要脸,攀上了顾家,还要去县城里卖,你对得起顾二哥哥吗?”

    “就是,要去县城攀高枝儿,就去顾家退婚啊,别连累了人家顾二哥哥的名声。”

    几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凌瑜越听越想笑,顾轩被她们夸成了天上的星星,她快步走上松树坪,终于不用仰视了,那狗子望着她仿佛在等待指令似的。

    “狗貔貔,你可别多事,千万别动嘴咬了你那几个漂亮姐姐,一旁蹲着去。”凌瑜拍着狗子的脑袋,狗子真的就蹲坐下来。

    李月儿几人见狗子如此听话,都往后退了退。

    “姓凌的!你居然骂我们是狗!你个贱蹄子。”

    “就是!呸,贱蹄子,贺寡妇家养的就是不要脸!”

    “闭嘴!”凌瑜拔出匕首狠狠地插在跟前树干上,那匕首没入树干一大截,她暗道,这匕首真锋利!

    “当我怕你们几个不成?你们应当清楚若是打架,你们几个都不够我打的!有本事就去找顾轩,让他来退婚,别来我这找茬!”

    “你!”一姑娘红着脸指向凌瑜。

    “走!”李月儿带头离开,几个小姑娘背着背篓跑远。

    “哇,大姐,你好厉害啊!随身都带着匕首。”张小献眼里都是羡慕。

    “嗯,防身用。”凌瑜拔了下匕首,完了,拔不动,这位置较高,她使不上劲儿。

    张小献帮忙也无用,他甩了甩手道:“大姐,你劲儿真大。”

    “哈哈哈,还好她们几个没看见。”凌芳笑红了脸。

    凌瑜尴尬,她不想说话,瞪了一眼捂住嘴的凌芳,最终,她踩在翻扛的背篓上才拔下匕首。

    林子里的葛麻叶、松香和蘑菇,还有野果子,凌瑜通通不放过。

    “大姐,这些跟渣似的松香不好点燃啊,还黑乎乎的,捡回去有什么用?”凌芳问道。

    “回家做点杀虫的,咱家菜地里虫子多。”凌瑜也没底儿,她想试试。

    “那,那能成吗?”

    “到时候就知道了。”

    ——

    日子就这么过着,吃不完的蘑菇就晒干,凌瑜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就一天没跟着,家里两小只就出了事,她带着匕首到了松树坪,她家二妹和小弟被绑在树上,几个熊孩子正用棍子挑着牛屎。

    “凌——凌家的来了!”

    “月儿姐,凌瑜来了。”有人吼道,几个熊孩子便丢开搅屎棍躲到了一边。

    “大姐……呜呜。”

    凌瑜割开藤蔓,两小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胸前黑糊糊的一片,一股臭味。

    “阿芳,阿蕴,可有受伤?”凌瑜忍着气愤。

    “大姐,没——”两人摇着头,凌瑜这才起身,李家几房的熊孩子很是神气。

    李月儿扬头示意:“福贵,上,打她,今天就一起收拾了。”

    凌瑜把自己的麻花辫拉到前面,勾了勾手:“那你尽管放马过来!”

    比凌瑜高半个头的李福贵挽着袖子还未到跟前,凌瑜快速上前,对着鼻子就是两拳,接着一个过肩摔,捂着鼻子的李福贵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几人都吓了一跳,李福贵被打得鼻血直流,李月儿指着凌瑜道:“凌瑜,你怎么敢打他?”

    “怎么不敢?难不成我等着被打?”凌瑜扯开他的裤腰带把手反绑在背后。

    李福贵骂道:“姓凌的,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女昌妇,竟敢打你李家爷爷!”

    凌瑜捡起旁边的搅屎棍朝李福贵的嘴抽了过去:“你再骂个试试?你李家的人嘴真臭!反正已经臭了,我让你臭个彻底。”

    凌瑜挑起旁边的牛屎,一脚踩在李福贵的肚子上,李福贵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往后缩着。

    凌瑜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把牛屎糊在了李福贵的嘴上,她今天就要杀鸡儆猴,李家那些熊孩子都懵了。

    “你俩看着,他还敢再开口,就用搅屎棍打嘴。”凌瑜横了眼在地上干呕的李福贵。

    “还有哪位上场?还是一起上?”

    几人都看向了李月儿,说话有些结巴的李铁贵问道:“月——月儿姐,咱——咱们一起上会不会打不过?”

    凌瑜又气又想笑,“阿芳,阿蕴,他们有谁动手了?”

    眼泪汪汪的凌蕴指着几个小姑娘:“大姐,就她们几个没动手。”

    “那你们一起上吧,咱们愿打服输!若是你们输了,以后别再惹我,若是再敢来找茬儿,我把他衣裳扒光了挂在村头,敢不敢?”

    “那你不许用匕首!”

    凌瑜捏了捏自己的手,把匕首扔给了凌芳,她虽不会武功,可是知道打哪里最疼,她才不会跟人抓脸扯头发的。

    李月儿为首的几个姑娘护着李铁牛后退几步,四个十二三岁的娃使着眼色分开围向凌瑜,她扯过右边的娃,踢在他的腿弯,他趴了下去,接着又扫向另一孩子的下盘,一拳呼脸上,没几下,也许是怂了,几个娃都躺在地上,不愿起来,最后冲过来的那个小姑娘被凌瑜紧捏着双手。

    这都是孩子,她不想计较,可又不得不计较,凌瑜推搡了那姑娘几把,她就抿唇掉起泪来。

    “你也别哭!怎么不想想他们刚刚是怎么对我二妹和小弟的?”

    凌瑜朝李月儿走去,一把拉过李铁牛,扒下他的衣裳扔向凌蕴,这吓得李铁牛大哭。

    “阿蕴,把衣裳换下来!”

    凌蕴很听话地脱掉外衫。

    “凌瑜,你还我弟弟衣裳,人你也打了,你还要干什么?”李月儿着急起来,她爹娘非常疼她弟弟的,只因他头上长了两个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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