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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叫?又不是没穿。”
李月儿双手紧抱胸前,凌瑜伸手在她的胸前掐了几把。
“还挺大的,怪不得想顾轩!”凌瑜轻语。
“你!我……”羞得面红耳赤的李月儿语塞,她有些后悔招惹凌瑜了。
凌瑜又痞痞地说了句:“你不脱,还有更过分的,你信不信?”
李月儿无奈脱下外衫给凌芳,她真的是犯蠢,为何要惹凌家那老虎。
“李月儿,还有你,去把两件衣裳给我洗干净了。”凌瑜指了两人,就拿过匕首在手里把玩,还把匕首当飞镖在跟前的松树上扔着。
“阿蕴,阿芳,谁给你们衣裳上糊了牛屎,你们就糊回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以大欺小?”
“哦。”两小只破涕为笑,拿起搅牛屎的棍子在几人衣裳上抹了两下。
孩子间的纠纷就这么完了,下山的路上,凌蕴惊喜叫道:“大姐,二姐,你们看,这个屎壳郎弄动了比它还大的牛粪球,好神奇耶。”
凌瑜低头,地上真有只推粪球的屎壳郎。
“大姐,屎壳郎力气怎么这么大?它还是倒着推的。”
凌瑜犯难,她确实不知,她家小弟确实好问,还好没问她跳蚤为何能跳那么高,她忽悠道:“可能是屎壳郎的后脚力气大些,才倒着推的。”
“哦。”凌蕴思索着。
“阿蕴,别看了,一只屎壳郎你都那么好奇,咱们赶紧回家,爹说了下午要挖薤菜的。”凌芳催促起来。
七月七,乞巧节。
县城里仍是旧样,也许是庙会,凌瑜见乞丐少了些,多的是坐着马车的大户人家前往织女娘娘庙拜会,也有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赶庙会的人多,街边摊贩也多了些,她买了好几包吃的,顺便也买了两份酸梅汤。
当凌瑜来到书院时,院门打开着,有学子进出,一问才得知今天书院也放假一天。
“顾轩,顾轩,还在发呆?还不快去?你未婚妻又来找你了。”
顾轩起身飞奔出去:“瑜妹妹,你怎么来了?”
“顾轩,你能否陪我去县城外的河边走走?”凌瑜故意作出难过的样儿来。
顾轩没再追问,直接拿过凌瑜手中的东西,护着她往县城河边走去。
凌瑜悄悄地看了顾轩一眼,该不会是吓到他了吧。
河风吹来,凉快多了。
树荫下,顾轩一言不发,凌瑜笑意盈盈。
“顾轩,生辰快乐!愿你的眼里永远都有闪亮的光。”
顾轩愣了,原来他的丫头没心事,是要陪他过生辰。
“瑜妹妹,谢谢你,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我以为……”
“对不住啊,我就是想给你个小惊喜,我买了你爱吃的酥麻鸡,还有糕点,来尝尝。”
两人在树荫下说说笑笑,掉下的糕点屑引来了蚂蚁。
“完了,好多蚂蚁,这里不能待了,要不咱们也去织女娘娘庙看看?”凌瑜询问道。
“好,听瑜妹妹的。”顾轩提上没吃完的吃食。
凌瑜仰头一口气喝完竹筒里的酸梅汤,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这让顾轩不禁咽了咽口水,她把竹筒扔进草丛里:“顾轩,我玩几个水漂就走。”
“好。”
凌瑜选着石片儿,不远处的东西闪着光亮晃着她的眼,她好奇寻了过去,她惊喜,小心地拾起棱角被磨掉的玻璃碎片,随之想到出土文物战国琉璃杯,她便不觉得稀罕了。
“瑜妹妹,小心划手,这是碎了的琉璃,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物件。”
“嗯,没事,我用东西包起来,再找找,还有没有?”
顾轩没多问,陪着凌瑜在河床边找着。
“顾轩,咱们不找了,去织女庙。”
县城里,两人往织女庙而去。
“你看吧,好些人都回家了,娘娘庙里人肯定不多了。”
“不担心人多,我会护着瑜妹妹的。”
来凤楼前,凌瑜习惯性地朝那里望去,二楼窗前站着位锦衣华服男子,想不到那公子的眉心竟也有着一点胭脂痣,这真是缘分。
凌瑜顿住脚步,她笑着抛了个自以为很美的媚眼过去。
面无表情的卓明枫却心下波动,这个跟他一样的小丫头竟敢调戏他!
旁边的柳彦青看在了眼里,便打趣道:“绍逸,那小姑娘都对你打眼色了,若说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你家没有丢过,若说是你失散的女儿,更不可能,你们有如此有缘,要不你把人带回京城去?”
凌瑜心情很好,俊男美女真养眼,回头却见顾轩脸色好像不对,她有点心虚,她真的只是觉得有缘而已。
“顾轩,来凤楼上那人眉间的胭脂痣是点上去的么?真是妖气,一个公子家怎么学人点上那,我真想上去给他抠掉。”
顾轩回头看了眼,伸手把凌瑜的一缕小碎发给别到耳后,温声道:“嗯,瑜妹妹说的对,我也想去给他抠下来。”
柳彦青扇子敲着手心,故作惋惜叹道:“哎,你看她旁边已有护花之人了,你注定无缘了,这抢人的事儿你不会干吧?不过你带谁回去就是害了谁,严家那掌上明珠岂会放过你带回去的女子?”
卓明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多嘴!别忘了我们为何来此?今晚你再去春风楼探探。”
“什么?今晚还去?我都快被熏死了,我不去,要去你去。”柳彦青嚷道,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不去试试!”
“行,你是我祖宗!我去!”柳彦青不情愿地应道。
卓明枫扯了一个嘴角:“别乱喊,你的祖宗在京城安乐侯府里坐着呢。”
织女娘娘庙里,烟雾缭绕,凌瑜闻到浓浓的香烛味,庙前的粗大的银杏树枝上挂上了好多的红丝线,旁边还放了一架竹梯。
“顾轩,还有人拜着呢,你要不要挂几根上去?”
“在殿堂里拜的是织女娘娘,在这里拜是求姻缘,我已无需再求姻缘,所以不必。”顾轩看着凌瑜,眼里尽是温柔。
“哦,哦,那我去拜拜织女娘娘。”
凌瑜有些结巴,快步走向大殿,她有些怕顾轩那样看她的眼神,她怕自己会沉溺其中。
大堂门口添了香油钱,旁边的尼姑便递上三炷香来,凌瑜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拜着:一愿家人平安顺遂,二愿老爸老妈身体康健,三愿天下太平,无人再受饥寒战乱之苦。
“瑜妹妹,你饿不饿?要去吃点什么?”顾轩问道。
“不饿呢,刚刚吃了那么多!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凌瑜笑着回道。
“那咱们到杨记食肆吃馄饨,怎么样?”
“好!”
再过来凤楼时,凌瑜扫了一眼,窗前已无那人。
二人刚到杨记食肆门外,小二哥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要吃点什么?咦,是凌姑娘,快请里面坐。”
小二哥把二人迎到靠近窗户的桌前,用搭在肩上的帕子擦了擦板凳。
“小二哥记性真好,来两大碗馄饨,再加两个鸡蛋。”
“好嘞,馄饨两大碗加两个鸡蛋,您们二位稍等,马上就来。”
“瑜妹妹,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辰,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好啦,不用说谢谢了。”凌瑜收回伸出的手,她揉凌蕴的头揉惯了。
“馄饨两大碗,鸡蛋两个,都上齐了,凌姑娘请慢用。”
“嗯,谢小二哥。”
凌瑜觉得她快成饭桶了,还好给顾轩挑了几个馄饨,要不得撑死她。
回家的路上走走停停,顾轩没半句怨言,凌瑜觉得从男友角度来讲的话,顾轩真的很不错。
想着这,凌瑜笑了起来,都说人有三样是藏不住的,咳嗽、穷和喜欢一个人。
她知道,顾轩是真的喜欢她的,孤单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不管是谁,孤独久了,内心深处会变得无比苍凉,或许她就是顾轩内心的停靠之处。
“顾轩,谢谢你!”
“瑜妹妹,你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家呀,其实你可以不送的。”凌瑜扯着幌子道。
“我想送你回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直至村头,顾轩才不舍地往县城奔去。
隔天,贺氏和王晴正晒着葛麻叶,凌瑜在石板上磨着那块琉璃片,刘铁汉从村里奔了过来,边跑边喊着:“宋小云,宋小云,在不在?”
宋小云端着针线筐从草屋里出来,应声道:“诶,刘家大哥,在呢?啥事儿呢?”
“村头来了个要饭的,说是你家张窑,你快去看看!”刘铁汉气喘吁吁地道。
宋小云愣了一下,又道:“刘家大哥,你说是我家张窑回来了,是吗?”
这都快四年了,关于她家张窑的消息,她已经麻木了,也害怕了。
“一个要饭的,断了一条腿,他说他是张窑呢。”
宋小云扔下手中的东西,飞快地朝村头跑去,张小献跟在他娘身后。
“娘,是不是张窑真的回来了?我去看看。”王晴扔下木耙子也朝村头而去。
贺氏捡起木耙子继续摊晒着葛麻叶,这宋小云算是幸运啊,她总算等到了她家的那个人回来。
石头上,衣衫褴褛的人缺了半条腿,看不出年纪,散乱打结的头发上还沾着泥,手背上流着的脓水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周围苍蝇直飞。
“这人可能不是张窑,张二爹之前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是他儿子的话,怎么可能不认呢?”
“有些像张窑,腿断了一条,估计是打仗时候断的……”
周围议论纷纷,张窑早已习惯,他对周围的言语充耳不闻,只是那望向村子的眼里满是期许和不安,他怕她嫌自己是个残废,怕她跟自己的爹一样,也怕她已改嫁做了他人妇。
渐渐地那个的身影近了,张窑的神情有些激动,身体也不住地颤抖。
“宋小云来了,都让让,她肯定认得出来这是不是她家男人。”有人出声道,周围的人给让开了些。
看着那个坐着的人,宋小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还是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下衣服,才走了过去。
张窑伸出了手,嘴唇颤动,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窑哥,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呜呜……”
宋小云抱着张窑痛哭起来,终于不是做梦,终于是回来了。
“哎呀,真的是张窑啊,怎么这么些年才回来?”
“是张窑,好可怜啦,那张二爹居然没认出来。”
有些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落起了泪来,张小献看着和他娘相拥而泣的人,之前的怨恨烟消云散,他断了腿的爹不知受了多少苦才回到了这里。
“爹,这么些年,您受苦了!”张小献跪下对着张窑磕了一个头。
宋小云抹了一把眼泪道:“窑哥,这是小献,你还记得不?如今这么高了。”
张窑想伸手抚摸张小献的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嘴唇颤抖地厉害。
“窑哥,走,我背你回家。”宋小云背着张窑,张小献拿着那根棍子一起回家。
村子里又热闹起来,有人跑去张家二房报信了,多年无音信的张窑回来对宋小云母子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对有人来说,那张窑不如死在外面的好。
“张二爹,二婶子,您们家张窑回来了,被宋家妹子背了回去,您们快去看看,我来告诉您们一声。”
“有才啊,那人不是我儿张窑,张窑几年前就没了,那宋氏也不是张家人了,她捡个要饭的回去跟咱们家无关。”张老头子沉着脸说道。
“就是,跟咱们家无关,宋氏那个浪货,捡个男得回去不是正好?”周老婆子也跟着道。
“哦,那我就回去了。”张有才觉得尴尬,他不该来报信的。
宋小云把张窑背回草屋,就吩咐儿子赶紧烧水去,她到凌家借水桶:“贺大娘,我想借下您家的水桶用用,一会儿用完就还回来。”
“嗯,行,你去灶屋让丫头娘给你拿就是,她在灶屋呢。”贺氏回道。
王晴给宋小云拿了桶,顺口问道:“你家张窑还没吃饭吧?咱家中午剩下碗饭,还是热的,你若是不嫌弃,就端回去先给你家张窑垫垫肚子。”
宋小云都忘了做饭这事,她感激地说道:“谢嫂子的大恩,我哪里会嫌弃,不知怎么感谢你们家了,我都忘了给他弄饭的事。”
宋小云提着桶端着饭:“窑哥,这是王嫂子让端的饭,你先吃了再洗澡。”
张窑嘶哑着声音道:“小云,这么多年,苦了你和献儿。”
“如今你回来了,那些苦都值得。”
张窑埋头大口吃饭,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进碗里,他吃的苦都值得,他总算回来了,他还有家。
宋小云把热水装进了桶里,又在锅里掺了冷水继续烧。
凌瑜和她二妹去河里钓了些鱼回来,她给宋小云家送了两条去,她娘摘了把鱼芗草回来,说用来煮鱼,她总觉得那草的味道好像是薄荷,可又不是。
“啊——嚏、啊——嚏”
凌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娘又数落起她来,说她没有姑娘家的样儿,打喷嚏就该小声些的。
凌瑜毫不在意,她揉揉了鼻子,想着可能是那鱼芗草的刺激,她也不知她正被县城里的两个人给惦记着。
书院里,顾轩正执笔在纸上画着,他脑海里都是他丫头仰头喝酸梅汤的样子。
来凤楼雅间里,卓明枫慢悠悠地喝着茶,等着消息,脑子里想的却是凌瑜给他抛眼儿的那一幕,柳彦青说的对,他带谁回去就会害了谁。
春风楼里的柳彦青十足的风流,用扇子挑着楼里姑娘的下巴打量,鸨妈妈挥着丝帕跟前跟后地介绍姑娘。
那衣着暴露的红衣姑娘双手移开扇子,朝柳彦青贴了上去:“公子,奴家可是美呀?公子就点了奴家可好?”
柳彦青用扇子隔在两人之间,挑了挑眉:“嗯哼,行,就你了。”
鸨妈妈挥着手中的丝帕:“哎哟,公子真是好眼光,艳红可是咱们楼里的红牌,艳红,你今儿个可得把公子伺候好咯。”
“诶,鸨妈妈,艳红省得,您就放心。”
红衣女子一颦一笑都是风情,柳彦青只有逢场作戏,他的心在滴血,那煞星说今晚再没进展,他会很不好过。
“公子,请。”
柳彦青迈入雅间,一股浓烈的熏香袭来,他没忍住退出去:“可是叫艳红姑娘?”
“公子真是好记性,这么快就记住了奴家的名儿。”艳红娇媚地说道,身子如无骨的蛇向他缠了上去。
柳彦青挑开她的手,微眯着桃花眼道:“诶———不可着急!先喝点,才更有情趣不是?”
“公子可真是有情趣。”艳红正准备倒酒,外头楼里就传来吵闹声。
“艳红姑娘,本公子去去就来,你先候着。”
艳红哪能同意到嘴的肥羊跑了,正欲缠上去,一锭银子飞进她怀里:“公子,那奴家等着您,您可别不来哦。”
柳彦青晃着扇子上前,这里头看热闹怎么能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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