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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二十五章 县城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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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氏接着道:“我家香巧的亲事因她哥哥未定,就一直给拖着,她哥哥横儿也是不差的,就是顽皮了些,一给他提亲事,他总是说没有夫人您家大姑娘那样容貌的女子提都不要给他提,这弄得家里都犯了难。”

    秦氏心里更加鄙夷,那随时往春风楼里钻的王横何止是顽皮,谁都知他是个小霸王,虽说王家有人在做官,可那毕竟是隔了好几房的,还只是跟她夫君一样的官职,就是王家再有钱,那王横都只是个白身,她的女儿可是要嫁给官身的,真是痴心妄想,她按了下眼角道:“谁说不是,我们这做娘的都是操心的命,我家的也一样,你一提亲事就跟你各种闹腾,后面我就想开了,儿女各有自己的缘,不管她了,让她爹爹操心这事儿去。”

    “哎,倒也是,夫人说的对,我这也懒得去操心了……”

    顾轩装成醉酒的宾客在陈府里晃悠,试探着那些仆人的口音,与几人在书房外汇合,成功引开了守在书房外的人,阵雷快速闪进了书房里摸索起来。

    哐的一声,书房的密室门打开了,阵雷用剑在门口晃了晃,然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密室,一阵刺鼻让人作呕的气味传来,似乎还夹着酒味,他吹燃了火折子,却见密室里面摆了十几个瓦缸。

    阵雷手中的火折子燃地有些不正常,火苗串得老高,他只能举远一些。

    若是凌瑜在这里,肯定会说他个憨包,这种场合用明火,那是嫌命长。

    当阵雷走进瓦缸时,他很是震惊,真是丧心病狂!

    瓦缸里面泡的都是脚,有的肤白如雪,有的已经在开始腐烂了,甚至有些已经烂的只剩下白骨沉在了缸底,越靠近瓦缸,火苗窜得越高,阵雷只好把火折子立在进门旁边,然后在密室里搜寻了一番,没发现异常就赶紧退了出来。

    敬酒还在继续,卓明枫就提前离开。

    “禀统领,咱们猜测没错,那陈远志果真是个怪物,在他的书房密室里放着好些瓦缸,里面泡着的全是女子的脚。”

    “嗯。”卓明枫面色沉稳,用手轻轻叩击着桌面,他在等。

    约一刻钟后,卓明枫带着一大队人马快速奔向陈府,有好奇的百姓也跟着往陈府方向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抓捕,陈府一片混乱,好些宾客也遭受无妄之灾,被押去了县衙大牢,与此同时,密室内的瓦缸全被抬到了陈府大门外摆着。

    百姓们觉得恶臭无比,有大胆的人上前一看,瞬间变了脸色,陈府之事如惊天之雷很快就在县城传开。

    夜里,凌瑜做起了梦,梦里她站在自己的墓碑前,那墓碑上贴着她的黑白照片,她的老爸老妈在墓前给她烧纸,他们神情悲戚,她也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梦与现实共情,凌瑜醒了过来,才发现两行清泪已打湿了她的耳发。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凌瑜抹了抹眼泪,真好,终于梦见老爸老妈了,她还没有忘记他们的样子。

    没过两天,陈府的事传遍了整个县城,众说纷纭,说得最多的是县令是个杀人魔,残杀了几十名女子,还勾结南疆细作,凌瑜不知真假,她想去县城看看,却被家人拦着。

    那些瓦缸已被抬到县衙门外,等着亲人前去认领,门外围着许多人。

    一位妇人捂着胸口,拉着最外围的人喘着气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里面围着是什么?妇人的女儿前不久被陈家强纳去做了小妾,听说了县令的事,很是担心,所以前来看看。”

    “哎,丧尽天良啊!里面全是从女子身上砍下来的双脚,你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你家女儿。”

    那汉子推着妇人,周围的人也让开了一条道,不好的预感让妇人颤抖起来,在大家的注视下,她哆嗦着向瓦缸走去。

    “啊,莲儿!”妇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赶紧把人抬到一边,由好心的妇人给扶着,掐她的人中,好半晌,妇人醒了过来,眼泪夺眶而出。

    “莲儿没了,莲儿啊,我可怜的莲儿,都是娘害了你,都怨娘得了这该死的瘟病,该死的是娘啊……”妇人哭得肝肠寸断。

    “大嫂子,快别哭了,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你的女儿?没准你女儿还活的好好儿的呢。”

    “那就是我莲儿的脚啊,她的脚上有两颗痣,她小时候总说她的脚上有两只小饭勺……”

    有好奇之人捂着鼻子上瓦罐边一看,那雪白的脚上果真有两颗痣。

    “大嫂子,快别哭了,你看那跪的几人都是找女儿的,衙门里头说了,过几日上头就有青天老爷来公开审理此案,一定给个交代的。”

    陈府抓来押进县衙大牢的那些人,仆从丫鬟能证明身份清白,有人担保的,可领回身契回家去,那些宾客也都通知家里来人老老实实地交了保证金,才被放了回去,他们都没闹也不敢闹,因为没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几日后,凌瑜听村里人说,上头来人开堂审理此案,她实在按捺不住了,多次求了她阿奶,家里人才同意她和凌芳坐牛车去县城看审案。

    凌瑜姐妹一早就赶去村头,才发现去县城里看审案的人还真不少,牛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她们到县衙时,那里早就围满了人,她看了下自己的个头儿,罢了,不去挤了。

    路过的阵雨刚好看见凌瑜在外徘徊,于是上前问道:“小桃花,哦,不,凌姑娘,可是有事?要不我带你进去?”

    凌瑜想起他是那大人身边的人,便道:“有劳小哥。”

    阵雨带着姐妹俩转到一小门处,在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就从里被打开,凌瑜估计,这就是走后门的由来。

    “凌姑娘,请。”

    “谢谢小哥。”

    “谢谢。”凌芳也学着她大姐的倾身点头说谢。

    衙门里没树没花园,处处透着威严,房梁上的雕饰都是龇牙咧嘴的凶兽。

    姐妹俩跟在阵雨身后,凌芳紧紧拉着她大姐的手,越走墙越高,也越安静,隐约听见鞭打的声响。

    凌瑜无语,这小哥真是个钢铁直男,竟带她们两姑娘来了刑房。

    门口站立的两侍卫目不斜视,阵雨转身:“凌姑娘,请,统领就在里面。”

    “……”凌瑜有些忐忑,她不是统领大人的妹妹,她只是想来看开堂审案的,她不想看鞭打犯人啊,无奈,她只有拉着她二妹走进屋内。

    “啪,啪……”绑在架子上的犯人正受着鞭刑,他浑身是血,一声不吭,眼里存着死志。

    凌芳吓得紧抱着她大姐的手臂,凌瑜搂过凌芳,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芳,别怕,他们大概就是南疆细作,你当他们身上的血是猪血,不看就是。”

    冷着脸的卓明枫走了过来,发冠换成了官帽,眉间的痣毫不影响他的英气,看着好养眼。

    凌瑜姐妹屈膝一礼:“大人,民女无意打扰,是这位小哥带民女姐妹进来的,请大人恕罪。”

    卓明枫抬手:“无妨!凌姑娘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看看。”

    凌瑜低头在凌芳的耳旁一阵细说,凌芳点了点头:“麻烦小哥,带我二妹出去,也麻烦您帮忙好生照看一下。”

    卓明枫点头示意,阵雨带着凌芳出了刑房,他可能多事了。

    凌瑜见卓明枫没拉着脸,她松了口气,看着那几个受过刑的人,她有些纠结的,细作都是为他们自己的国家而流血的,值得尊重,可从立场上来说,那是生仇死敌,那就是该死,她想起历史上最成功的细作——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忍辱负重多年,最终剿灭吴国。

    “这些都是南疆细作,凌姑娘有何看法?”

    凌瑜心下狐疑,她来这里已经很不合规矩了:“回大人,那民女就直说了,有越矩或之处,还请大人恕罪!请问大人可审出什么消息来?”

    “没有!他们骨头硬,一个字都不肯吐。”

    “那大人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因为他们忠于自己的主子是不会吐露消息的,就是吐露出消息来,您也未必会信,他们的这种忠诚值得尊重。”

    刑架上的几人都抬头朝凌瑜看了过来,眼里有道不明的情绪。

    “给他们痛快之后,您可以放些假消息出去迷惑那些藏匿着的同伙,再行布局。”

    “嗯,不错,你们弄死了琴音,他们小领头琴莹也死了,可谁知他们的骨头还是这么硬。”卓明枫故意扯进凌瑜。

    几个细作的眼神变了,他们挣扎着缚手的铁链,都恨不能上前宰了凌瑜,凌瑜倒也不怯懦,直接对上他们的眼神。

    “琴音是你杀的?”琴烟抬头质问道,终于有一人开口了,还是个真正的女子。

    凌瑜挑眉反问道:“怎么他是你相好的?你很想知道?”

    “是不是你杀了琴音?”琴烟再次问道。

    “我不光是杀了他,还拿走剑,当废铁卖了,得了一两银子。”

    “你!我要杀了你!”琴烟满脸泪水,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扑过来。

    卓明枫暗笑,早知道那小子的未婚妻这么轻易的就激起了一个人的愤怒,他早去把人给接过来了。

    凌瑜冷笑:“哼,杀我?你来呀!你可知道?你那相好的就是因为想杀我才没命的!他在昏迷中就被我抹了脖子,那血跟杀猪似的直喷,还有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那腿把地上都蹬出个坑来,啧啧啧,一个男人长成那样儿也太碍眼了,所以那胸前的两团就让我给切掉喂了野狗。”

    琴烟手指颤抖,不停地摇着头,情绪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凌瑜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又道:“骗你的!给了他一个痛快而已!你也应该明白,蛇美人的寿命本来就不长,更何况从你们踏上大历朝土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你们来这里就是找死!”

    “杀了我吧,求你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你该求大人!我做不了主。”凌瑜看向了卓明枫。

    “大人,民女告辞了。”凌瑜行礼。

    卓明枫抬手,刚刚那个差点把人逼疯的姑娘,这会儿就变成了小羊羔。

    凌瑜出了牢房,用衣袖扇了扇自己,她怕有太浓的血腥味。

    “大姐,你总算出来了!那我们看顾二哥哥去。”凌芳等的有些心急。

    “请问小哥,顾轩在县衙里吗?”凌瑜问道。

    “他和几人在陈府挖那些女子的尸骨呢,走,送你们去大堂那边。”阵雨回道。

    “谢小哥。”凌瑜拉着凌芳,那书生挖尸骨也算是锻炼吧,有些经历是会催人成长的。

    堂上坐着主审大人,还有几人分坐两侧,个个脸上都有肃杀之气,堂下跪着几个带枷锁的,还有个泣不成声的妇人。

    “民妇赵氏见过几位大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夫家姓苟,公婆夫君早已亡故,只留下女儿可莲与民妇相依为命,天不见怜,民妇害上了该死的瘟病,穷得家里揭不开锅了,咳咳——一个多月前,一个媒婆来到民妇家里,说民妇走大运了,说县里有大人物看上莲儿了,要纳为小妾,民妇哪里能同意,可莲儿听说后就一口应了下来,还问会不会给钱,那媒婆当即应道有钱,当天晚上媒婆带人抬来一顶小轿子,民妇拉着媒婆不松手问到底是哪家,媒婆被问得烦了,说是陈县令府上,我才得知女儿是入了县令府,哪知如今就阴阳相隔了,昨天我只看到了莲儿的一双脚,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可有状纸?”

    “有,民妇托人写好了。”那赵氏颤悠悠地从怀里掏出状纸来,一衙役上前接过。

    “带奉媒婆上堂!”

    一头发有些散乱的胖妇人被推搡着进了大堂,她赶紧跪下。

    “威——武。”两边衙役齐声喊道,手里的杀威棒齐齐杵地发出很有节奏地声响。

    堂上惊堂木重重一拍,主审大人喝道:“堂下奉氏,把你所犯之事,速速交代!若不据实,绝不宽恕。”

    旁边的衙役把手里的刑具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吓得那奉媒婆直发抖。

    凌瑜远远看着,这心理战术用的妥妥的!

    这堂审下来,签字画押后,早已过午时,那陈家的族人开始都拒不交代,在各种铁证摆在面前的时候,都面如死灰。

    原来那陈县令从来都只有三个小妾,她们一直换人不换名儿,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着一双秀气的小脚,她们都是陈家族人从各处为他搜寻来的。

    凌瑜没看接下来的堂审,带着凌芳去吃了饭就等在了衙门外。

    “瑜妹妹,二妹,你们怎么来了?肯定饿了,是不?走,带你们去吃饭。”顾轩伸手护着二人。

    百姓也是有眼色的,看见顾轩走来就自动让开了,有些姑娘的眼里满是羡慕。

    凌瑜从包里掏出糕点递给顾轩:“你先吃点垫底,我们又不是傻的,肯定会吃饭的,哪像你们忙了这半天。”

    “还好。”顾轩接过糕点。

    凌瑜把顾轩拉到路边角落:“我们先给你挡着,你吃完了再走。”

    “顾二哥哥,喝口水。”凌芳递上竹筒。

    在食肆吃了饭,几人才出了县城。

    凌瑜问道:“顾轩,这好久能结案呢?陈县令府上真的有细作吗?”

    “结案估计就这几天,关于细作,陈县令和秦氏对残害女子的罪名供认不讳,却对窝藏细作和拐卖女子之罪丝毫不认,那也小脚女子也是陈家族人寻来的,估计那些细作也是查探到陈县令的变态嗜好,才潜到了陈县令的身边,这还得多谢瑜妹妹呢。”

    “谢我?”凌瑜不解。

    “对,你无意间说起的三寸金莲就是条线索。”

    “那这还巧了,听说陈家还掠卖妇女,强占良田,还逼良为暗娼来着。”

    “拔出萝卜带出泥,陈家做下的恶事是不少。”

    “那你很熟悉大历刑律对不?那牙行的买卖跟掠卖是不一样的吧?”

    “嗯,肯定不一样,掠卖是私下对良籍女子强行买卖,牙行里的一般都是罪奴,卖身契只有死契,良籍的身契都是活契,随便打杀不得,新帝早已下令,禁止私下买卖人口,掠卖女子罪加一等,这都是要判绞刑的,若是把人口贩卖到他国,则按叛国细作论处。”

    “哦,这算是对女子的一种保护。”凌瑜点头,这听起来好像不错,实际上是矛和盾,加上冷兵器时代确实拼的是人口。

    顾轩看他丫头那样儿,就知道她的心里又想了不少。

    “顾轩,明天帮我挖蜜蜂去,不能再拖了,割稻子时我发现了一窝土蜜蜂。”

    “好。”

    凌芳默默地跟在身后,边走边玩着手指头,她好多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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