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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瑜安慰道:“阿瑾不气,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这种人渣要尽快将他绳之以法!阿瑾,你们去抓捕时,带上我和纸鸢,好不好?老人家说有两女娃被带走了,万一还活着呢,或许我能帮上忙的。”
顾轩舒了口气:“瑜儿说的是,那你们就跟着去!”
顾轩回到县衙,差人一番打探后,在夜幕降临时带人直奔刘麻子家。
叩叩叩。
“来咯!”叶三儿应道,脸上笑得淫邪:“大哥,我去开门,应该是小卢子他们来了。”
“快去!快去!”刘麻子吃得满嘴流油。
叶三儿刚开门,一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他瞪大眼睛后退,不敢出声。
“老三,是不是小卢子?”刘大顺门口往外看了一眼:“不好!官差!”
一干衙役冲进正堂将两人制服,张衙役踹开正房房门,他刚进屋就退了出来:“大人,屋内是女子。”
“你们背过身去,我和纸鸢进去!”凌瑜和纸鸢快步进屋。
屋内,两女子脖子上套着绳索,手双被反吊着,嘴里还塞着破布,她们真的被囚禁成了性奴。
“纸鸢,你去解开她们的绳索。”凌瑜的心在颤抖,她冲出屋,一脚踹翻跪着的刘麻子,直接向他腹部踩去,顾轩挡住:“瑜儿,别脏了你的脚。”
刘麻子有些庆幸,哪知顾轩却一脚踩上去,嘴里塞着鞋的刘麻子疼得晕了过去,叶三儿和刘大顺吓得夹紧臀部。
“众人熄灭火把,等小卢子两人上门。”
“是,大人!”
屋内一片死沉,只听见墙角洞里的老鼠吱吱叫,两女子眼神空洞,不哭也不闹,凌瑜小心地拂开小姑娘脸上的头发,她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约莫一盏茶后,院门声响,接着一阵响动,看不出年龄的妇人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急切问道:“你们是官差,对不对?来抓刘麻子,对不对?我要见大人,快!我要见大人!”
“大人在院中。”
妇人立马窜出门去,鞋都未穿,凌瑜忙跟了出去,妇人当即跪下,头在石板上磕得直响:“民女余氏给大人磕头,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民女状告刘麻子忤逆不孝,锤杀亲娘,欺良霸女,打死我爹,他和这几个恶棍害死了好几条人命……”
刘大顺不停地摇头,顾轩示意取下他嘴里的鞋,刘大顺喝道:“大嫂,你住嘴!你是大哥发妻!你咬死了咱们,你有啥好处?大人,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个疯子,见人就咬的疯子,大哥才绑着她的。”
余氏嘶哑着嗓子怒吼道:“你个畜生去死!我不是你大嫂!我死都跟他刘家无关!”
顾轩冷声:“哼!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继续堵上他的嘴!余氏,去正堂细说!”
正堂里,衙役迅速收拾张桌子出来,主薄铺开纸张候着,顾轩站立如松:“说吧!”
余氏跪在下方哭诉着道:“大人,民女和爹流落到此,一直以唱小曲为生,三年前,在如意楼前偶遇刘麻子,他以母亲做寿为由,把民女和爹骗来家中,进院便对着我爹一番毒打,害得我爹不治而亡,他便霸占了民女,对外说我是来投靠他的表妹,怕我逃跑,时时锁着我,还弄了婚书回来,去年他为了拿到他娘手中的养老钱,推搡之后,干脆用铁锤砸死了他娘,同我爹都埋在了院子角落的地里,后来民女竟发现自己尽有了身孕,老天不长眼啊,民女怎么能生下杀父仇人的种,对着墙撞,对着肚子捶打,前后弄死了他两个儿子!他这种恶棍就该绝子绝孙!后面不知他从哪带回来两女娃,把和民女一起绑在屋里,咱们受尽几个恶棍的凌辱折磨,他还带恶人回来,一个小姑娘被折腾没了,几个畜生直接把人扔进了粪坑!大人,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三年不见天日,民女不敢死,不想死,民女要亲眼看见恶棍的下场,才敢去见爹娘啊。”
顾轩沉声道:“余氏,画押!这将是呈堂证供,你是首告,明日必须出堂!来人,速到院角落和粪坑找出尸骨。”
余氏叩头:“是,大人,民女一直在等这一天的。”
院子里,被绑着的刘麻子醒了过来,他恶狠狠地瞪着余氏,余氏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下去,刘麻子却挣脱不开,也没人上前阻拦。
余氏站起身,她用手拭去嘴角流出的血迹,嘴里嚼着刘麻子的半只耳朵,蜷缩着的刘麻子惊恐万分地看着她,余氏咽了下去,嘴角扬起嗜血的笑,又朝刘麻子的另一只耳朵咬去,接着又是一番咀嚼:“哈哈哈……刘麻子,我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看,老天开眼了!让我如愿了!哈哈哈!”
刘麻子的下场让凌瑜觉得解恨,可余氏张着血红大嘴几近疯狂的模样让她垂下的手不住地颤抖,顾轩把她揽进怀里:“瑜儿别怕!有我在!”
“大人,院子菜地共挖出三具尸骨!”
“大人,粪坑里也捞出两具尸骨来!”
衙役相继来报,尸骨被挑到院子里,蒙着面巾的仵作查验后道:“回大人,五具尸骨里有一具男尸骨,四具女子尸骨,只是女子尸骨里有三具骨骼纤细,是——是未长大的女娃尸骨。”
顾轩沉眼一个深吸:“去屋里找东西把尸骨包好,给他们五人绑在背上,带上两位证人,启程回县衙!”
夜里寒风刺骨,路边的树如张牙舞爪的怪物,似乎要吞噬掉一切,远处的报丧鸟一声又一声,为黑夜更添几分诡异。
马背上的凌瑜回头望了望,顾轩为她裹紧披风:“瑜儿,冷不冷?”
“不冷,我在你怀里呢,阿瑾,能不能不让被囚禁的小姑娘出堂作证?她还是个孩子,咱们给她改名换姓,让她重新活下去,好不好?”凌瑜温柔的声音里带着祈求,有那等遭遇的小姑娘,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好,就凭余氏和山神庙里的乞丐们的指证,他们都难逃一死了。”
县衙里,县令顾轩和县尉柳乾连夜审了五人,五更时,又带着队人马奔向县城北门外的义庄,把义庄看守牛大胆抓捕归案。
天还未亮,凌瑜就起了,她家书生一夜未归:“纸鸢,昨天泡的豆子磨了没?你去给陈嬷嬷说,多准备点豆浆和鸡蛋,让你哥再去外面买两大笼包子回来,一会儿我给大人送去。”
“诶,夫人。”纸鸢应声,想了想又道:“夫人,那小姑娘还是不说一句话,也不睡觉。”
凌瑜叹气:“先不管她,我让人去看着她就是。”
天刚亮,凌瑜带着兄妹俩,提着早饭从中门去了县衙。
后堂议事厅里,凤来县三个头儿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凌瑜到来,顾轩有些意外:“瑜儿,你怎么来了?”
“你彻夜未归,想着定是公务缠身,妾身就做主给你和两位大人送了早饭来,柳大人,姚大人。”凌瑜礼节性地打了招呼。
柳乾和姚仕青朝凌瑜拱了拱手,凌瑜便带人退了出去,顾轩笑道:“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咱们趁热吃,饭后再继续。”
柳乾笑得豪爽:“哪里见笑了?顾大人是好福气,咱们这是跟着沾光呢。”
姚仕青也笑道:“柳大人说的是,顾大人,尊夫人实在是有心了,这光是鸡蛋就半篮子,得叫外面衙役拿些去吃。”
“成,咱们先拿出咱们的份儿,再让他们拿出去吃,省得再买去。”
热乎的豆浆下肚,三人来了精神,顾轩心底柔软,他家丫头真是心思细腻得很,这早饭送得恰到好处。
县城里,有官差快马加鞭往城门各处贴上告示,也有官差边敲铜锣边传达告示。
八方客栈里,戚老头放下药碗,隐约听见外面有铜锣声响:“四儿,你快去听听外面说的啥,外面好像在敲锣。”
四儿应道:“嗯,爷爷,您先躺下,我出去看看。”
见四儿似乎要出大堂,店小二忙拦住他道:“小客官,您去哪?您快别去。”
“小二哥,我不出去,我就听听敲锣说的啥。”
“嗨,原来是这个啊,官差说县令大人有令,让居无定所的流民乞丐前去县衙登记,官府给发放户籍,让在此县安家落户,还有让凡事受过啥麻子迫害的人,赶紧去县衙公堂,估计那啥麻子是……”
店小二的话还未说完,四儿就奔回客房,激动地道:“爷爷,爷爷,刘麻子被抓了,大人要审他了,还要……”
“快,快,四儿,咱们去县衙!”戚老头赶紧穿衣裳,祖孙俩向县衙奔去,店小二追出来时,两人已没了身影。
戚老头祖孙匆忙赶到县衙,县衙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是来看审案的,有些人却是来看新任县令大人的。
四儿扶着戚老头:“爷爷,这么多人,咱们挤不进去啊,要不要去敲鼓?”
“那鼓哪能是乱敲的,咱们还是回客栈去等着。”戚老头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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