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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瑜有些为难，她也就大他几岁，且是故意那样说说而已，没想过真收徒的：“朱公子快起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拜师也得找个武艺高强的，我这几下子就是跟你们县令大人学的，他才是高手。”
“多谢师娘！云景这就去找顾大人拜师去。”朱云景一个叩头，就起身往外走。
“朱云景，你站住！你是在套路我啊？”
凌瑜气得追了出去，朱云景回头扬起笑：“师娘勿送！”
县衙后堂里，顾轩正合计着各村孤寡老人的户头，衙役通传说有个叫朱云景的公子求见。
顾轩放下笔：“去叫他进来。”
“是，大人！”
片刻后，朱云景进了堂就跪下磕头道：“云景见过县令大人，见过师父！”
“师父？”顾轩抬头看向朱云景：“怎么？还算计到本大人的头上了？”
朱云景磕头道：“云景不敢！是师娘指点让云景拜大人为师的，也说大人武艺高强。”
顾轩忍不住想笑，他瞬间便想明白事情原委：“就不能说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朱云景又磕一头：“回大人的话，云景真的很想习武，求大人收下云景，此事只有您才能帮云景。”
“男子习武是好事，强身健体不说，更能上马驰骋沙场！”顾轩随意的一句话，说得朱云景顿时热血沸腾。
“恳求大人收下云景！”朱云景的眼神让顾轩有些动容：“你不用拜师也能习武，只要你经过考验，自会有人教你功夫！你可愿意？”
朱云连连点着头。
“好！待夏收之时，你必须去公田庄子上割麦子和插秧，到时候去育蚕场领块夏蚕回去养，可能做到？”
“能！能！谢过大人。”朱云景磕头谢道。
“当今皇帝每年春日会率文武百官到皇庄扶犁亲耕，皇后也会率众嫔妃祭蚕神行蚕礼，亲自参与养蚕，你若是连这都通不过考验的话，那你还是乖乖做朱家锦衣玉食的公子算了。”
朱云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来，心生愧疚：“大人放心，云景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顾轩挥了挥手：“那你就先回去，自己算着时日。”
朱云景抑制不住心底的欢喜，他今日没白来，他终于可以习武了。
朱府四房老夫人在家急得快坐不住了，明明说好一起去县令府的，朱云景却撇下了她，她生怕她的乖孙又被打一顿。
“祖母，孙儿回来了。”迈入堂屋的朱云景一脸笑意。
老夫人杨氏细细打量着他：“景儿，那县令夫人可有说什么？你爹也是，她都打了你一顿，还让咱们上门去赔礼！你也是，祖母都不知怎么说你了，明明说好祖母陪你去的，你却自个儿跑了。”
朱云景忙蹲在杨氏膝前，捶着她的道：“祖母，孙儿惹下的祸事就该孙儿自己赔礼去，再说祖母年纪大了，哪受得了马车的颠簸，孙儿便自己去了。”
杨氏笑呵呵地道：“好，就知景儿是个孝顺的，饿不饿？房里给你留了你爱吃的茶点。”
“是有些饿了，多谢祖母，那孙儿先回房去。”
“快去吧。”看着朱云景跨出门外，杨氏松了口气，她家孙儿过了十五岁就好了。
——
县令府正堂里，凌瑜拆开了匣子，四个匣子里装的全是精美的瓷器，她的手指轻轻一弹，瓷壶发出悦耳的清脆之声：“阿瑾，这礼是不是贵重了些？”
顾轩拿起瓷杯看了看：“还好，不贵重！对于瓷器世家来说，这是随便给的。”
凌瑜把瓷壶放进匣子里：“好吧！那朱云景是个聪明的，幸好你没答应收下他。”
“虽未收下他，可在他心里，就跟收下他一样了。”
“其实我觉得习武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朱家为何把他拘得那么紧，就只拦着对想习武的朱云景。”
顾轩轻笑：“或许有其他不得已的隐情，常言穷文富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凌瑜挑着眉，一本正经的道：“阿瑾，到院子里陪我比划几招，好不好？我可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悟出了绝世神功，想找阿瑾切磋一番。”
顾轩伸手做请道：“好！凌女侠院中请！”
院子里，凌瑜双手成掌摆出架势，她脑子里全是叶问和咏春拳，顾轩笑着看向她。
哪知凌瑜却围着顾轩转了好几圈，就是不出手，顾轩失笑：“凌女侠，你这是作何？”
“这叫摆足架势。”说着，凌瑜就朝顾轩攻去，掌变成拳，也比往日快出许多，招招还是都被顾轩接住：“瑜儿出拳快了许多，练木人桩还是有用的。”
几招之后，凌瑜苦着张脸：“不跟你切磋了，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你把手都给我打红了。”
顾轩掀开衣袖，手背上果真红了一片：“瑜儿，对不住，为夫真不是故意的。”
凌瑜一脸委屈：“那你给我揉揉。”
“好。”顾轩的话刚落口，就被凌瑜一把抓向胸口，而后迅速闪开身：“打不过你，就是偷袭，我都得挠你一把才解气。”
顾轩勾起唇角，掸了下衣裳：“瑜儿，那为夫去好好躺着，让你摸个够！”
凌瑜剜了顾轩一眼：“好！你等着，我让星辰来替我摸！”
——
一晃即将小满，垄头麦渐黄，刺莓桑果正上树。
日头有些晒，凌瑜正把顾星辰提去房里，翠红就带着余氏进了堂里，余氏忙见礼：“民妇见过夫人。”
凌瑜笑道：“余嫂子不用多礼，快坐！这快割麦子了，各家都快忙了，婶子他们身体可还好？”
余氏脸色有些不自然：“谢过夫人！他们—都—都好，这桑果刺莓熟了，想着夫人爱吃这些小野果，民妇便摘了些过来。”
翠红揭开篮子里的桐树叶，几竹碗桑果和刺莓甚是新鲜，凌瑜一看就知是精挑细选过的：“余嫂子有心了，今日你就留在府中吃饭，下午再回去。”
余氏犹豫：“这……”
翠红也道：“余嫂子应下就是，不是谁都能让夫人留下吃饭呢。”
余氏拘谨一礼：“诶，谢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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