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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蕴上前蹲下身子：“二姐，阿蕴背您上轿。”
“谢谢阿蕴。”凌芳倾身趴在凌蕴的背上，她心里有点懵，她这就要嫁人了。
“新娘上轿。”
院门口，凌瑜道：“妹夫，今日把阿芳交给你了，你定要好生对她。”
凌蕴拱手一礼：“三哥，今日起，阿蕴唤您为二姐夫，您要好好对二姐，不然阿蕴和大姐可是会不依的。”
孙彦夕躬身行了个大礼：“请大姐，阿蕴放心！子言定好好待自己的妻。”
花轿里，凌芳眼里氲上雾气，她的家人如此待她，她定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起—轿。”随着一声唱响，新郎翻身上马，吹吹打打的接亲队伍渐行远去。
街上，一行背着背篓的人朝凌家走来，凌瑜道：“阿蕴，你快去迎接，铁汉叔他们来了。”
“诶。”凌蕴应声，快步朝他们走去。
一时，凌家院子里热闹得很，记礼的房外围着不少人，都说照薄还礼，凌瑜上前瞧了瞧，村里送的都是些稻麦的，幸好她家阿奶在房里备了两个装粮的木箱。
长宁街上也是异常热闹，几声炮仗响后，在众人的见证下，书院门正式挂上厚德书院的门匾和门刻。
顾轩露了个面，同苏宁几人道了几句，便又赶去了凌家，到凌家宴席的客人纷纷给他见礼。
已是傍晚，此时节已有了凉意。
县令府前，顾轩抱着睡得香甜的顾星辰先行下了马车，凌瑜伸了个懒腰才撩开帘子钻了出来：“总算回府了。”
纸鸢都提醒道：“夫人，小心着脚下。”
“嗯，无事。”凌瑜跳下马车，迈步进府：“哎，阿芳成婚，弄得就跟我成婚似的，把我给累得不行！”
纸鸢抿嘴笑道：“夫人起得早，算来是一夜未睡，当然劳累了。”
“倒也是，这人上了年纪，熬不得夜啊。”
“夫人，您正是
正房里，丫鬟已备好热水，正宽衣的凌瑜瞧见顾轩那异常暧昧的眼神，便戏谑道：“今天日子好，县城里好几家娶妻嫁女，阿瑾那眼神儿是羡慕别人洞房花烛了？”
顾轩勾起唇角，主动上前帮凌瑜宽衣道：“不羡慕，为夫有瑜儿这么好的妻，哪会再羡慕别人？为夫去屏风后伺候瑜儿沐浴，好不好？为夫松骨的手法一流。”
“不好！”凌瑜一甩衣袖，夺过顾轩手中的衣裳去了屏风后，那看她的眼神快要把她灼化了。
木桶里热气缭绕，凌瑜闭眼靠在桶沿上，蓦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肩，为她捏着。
凌瑜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暧昧的眸子，她也才发现她家书生是光着上身的：“你就不冷？”
“不冷。”
“可要到水里泡会儿？”
“好！”顾轩脸上扬起抹得逞的笑，直接迈腿进入桶里，他终于知道大木桶的好处了。
凌瑜故作嫌弃地道：“你快别笑了，笑得那么骚气！”
“是么？管他如何，瑜儿喜欢就成。”顾轩继续为凌瑜松着筋骨。
“阿瑾，接下来你又要忙征赋税和征兵，先前你说在冬月初，征来的人便要赶赴郡城去的，那书院就定到明年春种后再行授课吧。”
“对，书院的事就依瑜儿，只是得劳你费心了。”
“…嗯……”凌瑜一声轻吟：“阿瑾，别乱捏，你说只松骨的。”
“那可不成。”
……
夜里，院中雨打芭蕉滴滴嗒嗒，凌瑜迷糊坐起来，她想要喝口水，伸脚在床面前探着，地上软呼呼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想都没想捞起地上的人放到了床里头去，又摸过茶盏喝了口。
床榻上，顾轩侧过身子：“瑜儿，可是星辰又掉地上了？”
“嗯，无事，星辰有睡袋，摔不疼他！”凌瑜应声，隔几天都会在地上捡一回顾星辰，她已经习惯了。
顾轩凭着感觉，一把揽过凌瑜给拖进被窝里：“外面下雨，有了些冷了，你别冻着了。明日起，就让星辰睡小床，他哭由他哭去，你不许再惯着他。”
凌瑜往里头靠了靠：“好！星辰睡觉满床滚，一点都不老实，就是随了你，你小时候肯定就是这样的。”
顾轩浅笑：“那以后咱们的孩儿最好随你。”
“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我可做不了主。对了，阿瑾，咱们凤来县城是南疆使者去京城的必经之地，那行馆是不是还要给修葺一番？”
“自是会修葺的，快别想了！天亮还早呢。”
“哦。”
——
书院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都会有人来县衙报名登记。
县衙后堂议事厅，姚县丞和主薄抱着几本花名册进了堂里，姚县丞夸赞道：“大人真是治下有方，因着您的策略，如今名册上已有近七百人，全是按您的法子登记下的。”
“嗯，拿来我看看。”顾轩应声，随手拿起本花名册翻了翻，“先把是家中独子且未有香火的名字给划掉看看，还有多少人。”
“是，大人！”姚县丞和主薄应下，招手唤进几人一同执笔勾划。
花名册上按村登记着，家中排行第几，年纪大小，有无成婚及是否有子都写得一清二楚，还不到两刻钟，就排查出了结果。
姚县丞瞥了眼算盘上拨出的数：“大人，人名儿出来了，这还剩下六百七十多人，算来还多出七十来人。”
顾轩站起来身来：“那再按村和坊里的户头数来，各村各房户数约莫三取一，划去七十来人就成！”
姚县丞拱手道：“是，卑职也是同大人想的一样。大人，卑职有一疑惑，卑职想着，若是真按大人布告的那样，新开的书院便要收下六七百的学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顾轩笑道：“姚大人不必担忧，每个村里不是还有村塾学堂么？那些种田的秀才，他们教孩子启蒙认字还是能行的。”
姚县丞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大人实在是高明啊。”
主薄几人也是心下赞叹，自从顾大人上任以来，虽说在公务上对他们格外严厉，可该给的禄银从未少过，就是他们有时收受些东西，只要为百姓做着事，顾大人也未多说过一句。
一衙役匆忙跑进后堂，拱手道：“见过大人！适才有人报官，说春风楼里发生了命案。”
姚县丞几人有些意外，顾轩问道：“此事可报了县尉大人？”
衙役忙道：“回大人的话！报官之人说县尉大人已在楼里，就是他传话请您过去的。”
“速去备马！”顾轩心下疑惑，此事拿下案犯拘到堂里就是，为何还要请他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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