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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我的生活,简恩也只是偶尔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与她见面的时候,我都不是一个人,任何时候我都保持着克制,保持着距离。
直到后来,大概是林艺因为怀孕去我父母家中居住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我在简易大厦附近的书吧里和简恩不期而遇。
默默地在座位上看了很久站着翻看书本的她,心里经过了无数斗争,最后我还是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叫唤她的名字:“简恩?”
她“啊”了一声,一转头,长长的头发飘扬起来,发梢掠过我的脸颊,让我好一阵感到无法呼吸。她的气味……她的气质……多年以后仍然让我怦然心动……
周新宇啊周新宇,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你的妻子正怀着你的孩子……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训斥着我。
她冲我笑了一笑:“周哥,你也看书啊?”
看起来,她的确已经完全忘记了我。
“看,你之前不是去过我家么,那些书都是我的。”
“哦,我好像没进去书房呢……”
“你看什么呢?”
她合上书页,让出封面。竟然还是当时我与她搭讪的时候的那本书……那本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
愣了片刻之后,我不由得会心一笑。
“笑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我啊……想起了一段往事,”我定睛看着她,“你有兴趣听吗?”
“往事?”
“嗯,那一年,我读大学……暑假回家的时候,我在明市中学旁边的那间叫做‘三味书屋’的小书店里也遇到过一个女孩……”
在我讲述的时候,我一边留心地观察她的眼神变化。我故意地停顿,再停顿。直到最后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着的光芒。
“那个女孩也在读《约翰克里斯朵夫》对吧——”
“是的……我当时就想……真的很少见……女孩子要不就读那种言情小说……要不就是看一些漫画……或者读一些流行的畅销书,看这本书的真的很少见……”
“那么后来呢?”说着,她微微扬起嘴角,笑容甜甜的。
“后来我就和她搭讪了……你知道我跟她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我说——我这本书看了三遍……”
她哈哈一笑,整理了一下头发:“周哥真有你的。那么后来呢,你没跟那女孩……”
“没有……”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后来,在我那个暑假的尾声……她没来书店了……并且那之后我也没遇到她了——”
她沉默了。
我看着她,我的呼吸如此急促,我的内心如此不安。我似乎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紧张。
在我的全神注视之下,她最终还是如我预期那样地说了一些话:“然而——你终究还是遇见那个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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